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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他碗裡的粥倒進自己的碗裡,雖然每次都給小白龍留飯,但是每次小白龍都吃不完,剩下大半的食物留給葉八妹吃。
說來也是奇怪,葉八妹吃了他的剩飯後,身體比以前更好了,月子裡落下的頭疼病,已經好久沒犯了。
吃罷晚飯,紅梅將碗筷收拾好拿到廚房去洗,葉大壯從雜物房拿出一個破爛的鐵鍋,倒乾淨鐵鍋里的泥土後,提著鐵鍋到廚房裝木炭。
農村的冬天很冷,大多時候吃完飯後會立刻洗澡睡覺,但偶爾也會堆一堆火,一家人圍著火堆聊天吃烤地瓜、烤香蕉。
他現在鐵鍋里放一層沒著的木炭,然後將灶台裡面的木炭扒拉進鐵鍋里,扒拉完後提著鐵鍋到葉八妹的房間。
此時,葉八妹的房間裡坐著葉六壯、葉七壯、春秀、冬蘭和葉八妹。
見他來了,春秀趕緊站起來,指了一個位置讓他放下鐵鍋,隨後拉過一張竹椅子給他坐。
烤了一會火,紅梅也到了,等她落座後,葉八妹搓了搓手,拿出放錢的袋子,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我和冬蘭去徐水鎮賣酸辣菜,生意還不錯,賺不了不少錢。”
話落,葉大壯激動道:“賺了多少?”
葉八妹掃了一眼幾個兒子和媳婦,發現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和葉大壯一樣的神情,她拉開拉鏈,露出裡面的錢。
“不知道,我還沒數。”
葉大壯站了起來,走過去拿過袋子,嘩一下將錢全部倒到葉八妹的床上,招手叫葉六壯和葉七壯過去,兄弟三人坐在床邊數錢。
數了十幾分鐘,葉大壯將疊好的錢放回袋子裡,扭頭看向葉八妹道:“娘,你們一共賺了七塊八!!”
一天能賺七塊八不少了,葉三壯他們去廠里打工,一個月才二十來塊錢,他們一天能賺七八塊,一個月就是兩百來塊,差不多是葉三壯等人一年的工資。
葉八妹笑了笑道:“沒這麼多,你還沒除去成本呢。”
她算了算接著道:“咱們家一共拿了兩百六十斤菜去賣,蔬菜的價格是一分錢一斤,兩百六十斤就是兩塊六,調味料算兩塊好了,那麼我們的成本就是四塊六,也就是說咱們今天只賺了三塊二。”
葉六壯抓了抓頭髮:“娘,還得算上您和冬蘭的人工,一人一毛錢好了,咱們也賺了三塊錢,一個月就是九十塊錢,比二哥的工資還高。”
葉二壯是臨時教師,一個月的工資是三十五塊錢。
眾人一聽,頓時喜得不行,他們這一次是試水,只帶了兩百來斤酸辣菜去賣,要是每個虛日帶上幾百斤去賣話,他們能賺更多。
葉八妹見他們喜悅不已,連忙打斷他們的幻想道:“數不是這麼算的,咱們家只有虛日才去賣酸辣菜,一個月才幾天虛日?賺不了那麼多。”
葉六壯敲了敲膝蓋骨,想了一會道:“娘,我倒是覺得數可以這樣算,我們都覺得虛日人多能將酸辣菜賣出去,可是仔細想一想,買咱們酸辣菜的人肯定都是鎮上的人,既然只是鎮上的人買咱們的酸辣菜,又何必只在虛日才去賣?”
葉八妹心裡滿意葉六壯的說法,她心裡也是這樣想的,但為了考驗幾個兒子,她故意舉出只有虛日才能賣菜的例子,舉這個例子就是想要看一看三個兒子中,哪一個能最快反應過來。
果然和她想的不差,三個兒子中,葉六壯反應最快,其次是葉七壯,而葉大壯仍是一副聽不懂的模樣,過了幾分鐘才反應過來道:“六壯說得對,娘,咱們平時也可以去賣酸辣菜。”
葉八妹佯裝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道:“好像是這個道理,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每天都去賣酸辣菜吧。”
她扭頭看向冬蘭:“只是,只有冬蘭一個人,怕是忙不過來。”
冬蘭猛搖頭,急忙道:“娘,我忙得過來!我今天下午割了一百來斤冬蘿蔔回來,我一個人雖然不能賣三樣酸辣菜,但是只賣一樣的話,一天能弄兩百來斤。”
紅梅接話道:“娘,我們可以提早半個小時下工,然後去田裡幫冬蘭割菜,晚上也可以幫忙做酸辣菜。”
葉八妹贊同地點了點頭,提出下一個問題:“還有兩件事情,一件是自行車的事情,咱們家要是天天都去鎮上賣酸辣菜的話,就得解決自行車的問題,總不能天天找村長家借車吧?第二個事情,咱們家的河蟹干剩下不多了,頂多還有十來斤,而河蟹是酸辣菜最主要的調料之一,咱們得開始著手準備抓河蟹的事情。”
第16章 抓耳撓腮
鐵鍋里的木炭燒得很旺,有些木炭還沒完全炭化,隨著木炭燃燒,散發出一陣陣煙霧,坐得近一點的人,雙眼會被煙霧熏得發紅,厲害一點的會淚流不止。
葉八妹用土棍將發出煙霧的木炭推到最底下,隨後扒拉上層的木將其掩蓋,這樣一來,屋裡的煙霧慢慢消散。
她拿過床邊的鐵架,將它擦乾淨後駕到鐵鍋上,等到鐵鍋燒熱後,她從床底下拉出一木盆的大蕉干。
大蕉不是香蕉也不是粉蕉,是一種農村土生土長的本地蕉,肉質緊實,每一根都有嬰兒手臂大小,這種大蕉有核,沒有香蕉和粉蕉好吃。
臨近冬天的時候,因為擔心大蕉會被霜凍,村里人會把自家的不管熟了的還是沒熟的大蕉全部砍下來,然後剝皮切成兩半掛在屋檐下晾乾,留著冬天當零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