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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大張著嘴巴,好像下一秒就會撲起來咬人。
春秀捂著胸口後退,被嚇得不輕。
在葉大壯等人被葉八妹叫走之後,她忙了一會田裡的活,覺得怪寂寞的便挑著扁擔去菜園幫冬蘭的忙。
倆人一人摘菜,一人負責收拾菜,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摘了兩擔菜。
倆妯娌一人挑著一扁擔菜回家,由於春秀挑的是白菜心,重量相比實心的冬蘿蔔較輕,負擔沒那麼重,她走在了前面。
回到自家院子,她推開院子門,挑著扁擔到天井邊,放下扁擔,她想要進廚房拿瓜瓢舀水洗手,殊不知推開門會看到如此恐怖的玩意。
她連連後退,驚魂未定。
冬蘭‘嘶’了一聲,移開視線不敢往廚房裡面看。
葉八妹聞聲而出,她快步走了過去,先是看了眼春秀和冬蘭,然後上前查看廚房門口的野豬,見野豬好好的,才關上廚房門。
她轉身,安撫道:“別怕,它們都死透了,傷不了人。”
春秀喘了幾口氣,咽下口水道:“可嚇死我了,腿都軟了,唉呀媽呀,還以為野豬下山來了。”
冬蘭喃喃不語,她神色木然,好像丟了魂似的。
葉八妹看她情況不對,忙上前用右手食指的指骨敲了冬蘭的額頭一把,敲完後伸手摸了摸她的耳朵尖。
“不怕,不怕,冬蘭回魂了。”
人有三魂七魄,身體弱的人魂魄容易離開身體,特別在受到驚嚇的時候,三魂七魄更是容易脫離。
葉八妹用食指敲冬蘭的額頭是為了定住她的魂魄,摸她的耳朵尖是為了安撫受驚的魂魄,而摸完耳朵尖後喊她的名字,則是為了將她嚇出魂的魂魄喊回來。
這一招叫叫魂,叫魂的方法有很多種,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叫魂方法,不同的丟魂方法有不同的叫魂方法。
如果是小孩子離魂了,大多數人會在小孩子的枕頭底下放茅草和桃枝,然後拿著空碗在半夜時分去小孩子失魂的地方喊魂。
冬蘭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雙眼冒出星星,隨後雙眼被一團迷霧擋住視線,忽然額頭鈍痛,眼前的迷霧慢慢散開,她看到了葉八妹和春秀。
她呼出一口氣,拍了拍胸脯道:“太嚇人了,嚇得我都喘不上氣來了。”
葉八妹對她剛才離了魂的事情隻字不提,向春秀使了個眼色叫她也別提後,拉著兩個媳婦道:“別在這裡站著了,咱們回屋烤火。”
她拉著春秀和冬蘭兩個人進屋,拉了張椅子坐下,簡單和她們說了自己上山遇到野豬的事情,不過她撒了個小謊。
“今天早上,我閒著沒事就去了一趟公家山,想著天色不錯,可以上山去撿兩擔柴。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我聽到了嗷嗷的豬叫聲,尋著豬叫聲的方向走去,發現有兩頭大野豬掉陷阱里了……”
她說得有音有調,加上豐富的面部表情和手部動作,使得春秀和冬蘭倆人聽得津津有味。
“我當時又是害怕又是高興,連忙砍了兩條手臂粗的木柴,用木柴將野豬打死……”
“這事也就大壯他們三兄弟和我知道,現在我告訴了你們,你們可別說出去。”
雖然兩個媳婦都很好,但是謹慎點總歸沒有錯,要不是她一個人抬不回來兩頭野豬,她連葉大壯幾個人也會瞞著。
春秀一開始聽得很入神,後來就有點懵,她去過無數遍公家山,可以說是走遍了公家山的每個角落,可是她從來沒見過公家山上有陷阱。
而且,她雖然被兩頭野豬嚇到了,但是她看清了野豬的模樣,記得野豬的傷口在頭上,不像是被木棍打死的,反而像撞死的。
這情況和葉八妹說的情況不太符合。
她看著葉八妹的眼神不由得複雜起來,只是她不打算問出自己的疑惑,而是保證道:“娘您放心,我和冬蘭都不是大嘴巴子,肯定不會出去說漏嘴。”
冬蘭也連連保證不會說出去,她神色激動,看著葉八妹的眼神帶著光。
“娘,您可真厲害,那可是兩頭大野豬,要我看到兩頭活生生的大野豬,早就嚇得腿軟了,哪裡還敢上前去打死它們。”
葉八妹呵呵笑著,可不就是嚇到腿軟麼,要不是有小白龍在身邊,她恐怕不止是被嚇得腿軟,而是被嚇得失禁。
冬蘭沒看出她的尷尬,追問道:“娘,當時兩頭野豬都活著麼,還是一頭或者一頭死了,還有,您拿棍子去捅它們的時候,它們會不會撲向你,還有啊,您說的那個陷阱在哪,您說一下具體位置,下回我和嫂子上山砍柴的時候也去看看,說不定也能抓到大野豬呢!”
看著冬蘭躍躍欲試的模樣,葉八妹訕笑,轉移話題道:“不提這個了,今晚村長要過來喝酒吃飯,咱們家今晚的晚飯可得做得好看又好吃。”
春秀接話道:“娘,您是村里做飯最好吃的人,有您在,今晚的晚飯肯定不會差。”
葉八妹勾了勾她的鼻尖,笑眯眯道:“也是,在咱們村,我的手藝算得上一二名。我答應了村長今晚會做牛雜煲,後來想了想,只做牛雜煲好像太單調了一點,要不再加個碎花腸吧,碎花腸用來下酒最合適。”
冬蘭一向聽葉八妹的話,既然葉八妹已經做好決定了,她照做就是了,無需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