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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哆哆嗦嗦地把他們那預備造謠雅台企業的計劃給倒了出來,當然了,在他的說法裡面他只是個拿錢辦事聽命於劉胖子的小人物,所有事情的起頭都是劉胖子那裡開始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內幕也不知道背後有啥陰謀,更不知道為啥張如泰就把劉胖子這個金主主動曝光出來了,結果還落了個死於非命。
這個過程中陳友孝板著臉一言不發,當了這麼多年一線刑警什麼噁心膩味的人和事沒見過,倒是蕭靜頭次聽說還有這種為了點上不了台面的私心就能這麼沒良心沒下限的,臉『色』特別難看,面部肌肉一抽抽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起打人。
照謝一飛的說法,昨天張如泰曝光網絡推手黑幕後這計劃就給卡死進行不下去了,他自個兒雖然慌神了一陣但考慮到被曝光的人物裡面沒有自己,所以也就抱著僥倖心態沒有當即離開a市,反倒是窩在房間裡琢磨這個事兒有沒有什麼可利用的地方,甚至還碼出了幾千字的文章準備等事情發酵得差不多了站出來怒噴『操』盤手給自己撈個耿直的人設。畢竟這傢伙跟雅台企業沒什麼大仇,只是想借這事兒求個名利;惱羞成怒對張如泰下手這種事情他是絕不可能去做的,只有劉胖子或者周康那種被壞了事兒的人才會有動機云云。
對著這麼個空披了張人皮的傢伙陳友孝和蕭靜實在給不出什麼好臉『色』,可惜謝一飛終究只是參與了造謠計劃但並沒有實際實施,拘留都不合法,批評教育一番也就頂天了。
將事情前後詳細問詢個遍後捏著鼻子放走了這傢伙,蕭靜有點兒沒忍住火氣地道:“這樣的傢伙,嘿!真特嘛噁心!”
陳友孝沒說什麼,噁心的人多了,都要去惱火一番哪還能有精力做正事,翻看了下筆錄,對蕭靜道:“也算陰差陽錯吧,雅台是路陽鎮的支撐產業,早些年就上市了,真出了事兒不知道多少股民破產多少員工下崗……不說這個,小蕭,你覺得他們這幫人給那個‘惡鬼’盯上的,是只有張如泰呢,還是其他人都算?”
“我要是那個惡鬼,指定一鍋端了!”蕭靜肚子裡面還有氣,說完又覺得不對,“不是吧,難不成我們還得去保護那群貨『色』?”
陳友孝點了根煙,皺眉道:“就我們這幾個人怎麼去保,就算是調動兄弟部門的人吧,去保護個人總得有理由,咱們現在的‘理由’服不了眾啊……要麼就以治安管理處罰條例為依據,先把這幾個人拘起來,再看看反應——”他說這話自己都有點沒底,劉胖子、李勇、謝一飛這些人還罷了,想用這個藉口把周康帶到局子裡可不容易。
不過接下來他倒是不用頭疼了,因為楊處長直接打了電話過來,讓他帶著蕭靜趕緊回特調處辦公室——周康死了。
等兩人急忙趕回同在刑警隊的特調處辦公室,楊品已經從道路監控指揮中心那兒把出事路段的監控探頭錄像全要過來了,陳友孝一進門,楊品先放了段清晰度最高、入鏡時間最長的畫面給他看。
“這啥玩意兒?!”陳友孝下意識看了下錄像右上方的時間,眼睛瞪得溜圓,“這、就二十分鐘前?!”
楊品額頭上汗珠還沒消,暫停住畫面後點了下屏幕中出鏡的車輛:“這輛車是周康的座駕,開車的是他的秘書董成。”又點了下車後方那個詭異的人形物體,“這個東西……從鳳凰山一路追著車攆下來,以接近120公里的時速吊在車後面,追到外環東門橋頭交叉路口……”切出另一個入鏡角度較差的監控畫面,“開車的董成估計是嚇到了、撞到東門橋頭的大轉盤花園裡面,這個東西追上去貼近車身,大概兩秒後離開……”轉身看向陳友孝,臉『色』特別難看地,“道路監控指揮中心的人確定不是監控探頭故障後立即報警、叫了救護車,離東門橋頭最近的人民醫院馬上派了急救車過去,結果……被安全氣囊沖暈的董成還活著,而周康已經死了,死因也和之前的案例一模一樣。”
陳友孝自己上前『操』作把拍到畫面的監控錄像都快速看了一遍,市內市外主要幹道上的監控探頭都是新替換過的,就算是光線不充分的夜晚也能拍下辨識度較高的畫面;但是……不管是哪個探頭拍到的詭異人形物體都只能看出個大致的輪廓,倒不是因為對方高速移動的關係,而是這個人形物體壓根就沒有『露』出真身,而是被一團深綠『色』的火焰狀不明物覆蓋著。
一旁的趙新書把手機遞了過來,“除了道路監控,沿途經過的車輛也有市民拍到了現場照片,現在本市貼吧全是討論這個的,也有市民發出了自己拍到的圖片,你們看看。”
楊品接過去看了一遍,再默默遞給陳友孝,市民拍的距離比道路監控近、畫面也比較清晰,但還是無法辨認出人形物體的全貌——最主要是夜晚光線不充足,哪怕市民開了閃光燈,拍下的也只是一團人形的綠『色』火焰,最多就能模糊看出這個“人”穿了一身黑『色』的衣物。
“東門橋頭夜間車流量高,有沒有看到這個‘人’去向的目擊者?”陳友孝道。
“現場民警正在問詢,不過可能希望不大。”楊品道,“事發時交警隊的巡邏車就在東門橋頭執勤,騎摩托車的交警當時追過去,只看到對方從大轉盤花園裡面出來後直接從東門橋上面跳下去,一頭扎進東門坡棚戶拆遷區……那一片現在拆成廢墟狀,監控沒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