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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整個白天的關係,秘書比其他人晚了好幾個小時才看到這段已經傳瘋了、並且衍生出多個版本解釋的惡魔自白視頻,看完這段視頻,精神力在人類也屬較高的秘書不知不覺出了一身的冷汗,莫名的恐懼讓他頭皮發麻、眼皮直跳,好會兒的功夫呼吸都平靜不下來。
花了好幾分鐘平復心情,秘書著魔一般將這個視頻復看了十來編,而後他終於明白恩格爾議員死得有多冤——以他與議員的親密度,他對議員的了解比議員的家屬還要深。恩格爾議員確實不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操』控金融、收取政治獻金這些事兒議員都干,但再多的也就沒有了。恩格爾在某種程度上確實可以說是潔身自好的,被別人送上門的女人只要稍微『露』出不願,他都不會碰一下。
但他本人可以做到堅守一定程度上的道德『操』守,他的親屬以及利益鏈條中的共享者卻不一定。
如果……如果惡魔視為“貢品”、視為可毫不猶豫享用靈魂的人是自我選擇接近惡魔的人,那麼恩格爾的“條件”顯然不夠充分,就秘書所知道的,福格爾的孤兒救助親善中心每年舉行一次的“例會”、那個讓人噁心的以慈善名義猥褻未成年人的狂歡娛樂議員就從來沒有去過。
只是……這個想法秘書自己都不敢確定正確與否,這實在太喊人聽聞了,惡魔居然是正義的使者?這樣的話說出來那麼他就別想在歐洲政治圈子裡有任何建樹了。
好奇心像是心底關了一隻不安分的貓,猶豫再三下,秘書還是忍不住去搜集報紙、搜索網絡上門戶站點的相關新聞,一個個地細看那些在這幾天裡死於惡魔之手的、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們。
時間慢慢流逝,到了深夜,當秘書丟開手裡厚厚的報紙時,他顯得尤為疲憊,從身到心皆如是——死者名單簡直就是一份不法之徒名單,身為恩格爾的秘書、可以正當地利用議員情報網的他實在是太了解那些看起來衣冠楚楚的人們私底下是什麼德『性』了。
“難怪恩格爾在他的侄子死後便惶恐不安,他知道自己的侄子是靠什麼賺出的家業,也收過這些人給的錢。”秘書長吐口氣,盯著電腦屏幕上他自己整理出來的受害人名單,情緒萬分複雜,“從他的侄子開始,到福格爾、再到其他人……被惡魔收取靈魂殺死的人中近半是與人口黑市有關係的人。”
秘書並不是一個非常有正義感的人,如果他是這樣的人他可進不了政治圈子……他甚至知道那個戀童者天堂的天使島具體位置在什麼地方,他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去舉報或是公之於眾,因為這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但……發現到那些高高在上、擁有權勢便為所欲為的傢伙們接二連三地死在惡魔手下,還有恩格爾這個沾了點兒邊便自己將自己嚇死的例子在眼前,走出校門後沒幾年便拋棄了年輕時意氣的秘書很難不產生幸災樂禍的愉悅感,若不是怕吵到家人,他現在甚至想跳起來放點兒激情的音樂、來一段熱情奔放的獨舞宣洩下情緒。
成年人沒有任『性』的資格,當了恩格爾十年秘書也為恩格爾擦了十年屁股的秘書對此了解尤甚。但他確實需要將他澎湃的情緒發泄出來,稍稍猶豫後,秘書打開搜尋引擎尋找網絡上與他的觀點相似的言論,當看到一位名為施密特先生的發言時,秘書仿佛看到了知音,快速敲起鍵盤、引用這位施密特先生的發言並碼出了一大段文字,將其發表在某個允許匿名的公共網站上。
給政客當了十年秘書的人的文字功底是可以想像的,感**彩極重、頗具煽動力的這篇文字很快被看法相同的網民轉載出去,又被更多的認同者看見並轉發到自家的社交空間,十幾個小時後,這篇文字功底厚實、情緒充沛、很有說服力的文字便被超過千萬人閱讀瀏覽,比較中二的網民不提,原先那些對惡魔現世的現實持悲觀態度或是中立態度的人中硬是有不少給這篇文字改變了世界觀……
此時的王林已經坐在跨國列車上了,從柏林開往荷蘭阿姆斯特丹的歐洲跨國列車別管車速怎麼樣,內部裝潢還是挺有『逼』格的,雖然也抵消不了因為不夠平穩而帶來的暈車感,不過能忍住嘔吐**坐在車窗前拍幾張很有異國風情的旅行照片的話,發回國內朋友圈裝個比是沒什麼問題的。
王林這個俗人就是這麼幹的,難得出國不裝下比裝下文藝也太對不起車票錢,呃,雖說國家給報銷但起碼這錢在自家手裡過了一遍嘛!
忙完裝比大業,王林關了微信開始看在國內被牆掉的那些網站,邊看邊很沒有素質地用家鄉土話叨『逼』叨,惹得坐在同車廂的大鼻子老外不住朝這邊皺眉:“嘖嘖,可算有人發現惡魔用的是古希臘語了,希臘都窮破產了,要能順帶給丫們刷點時髦值吸引點旅遊資源也算扶貧救濟了。哎喲?這啥破組織,這麼沒眼力勁兒跳出來為德國惡魔事件負責?負責你妹夫,咱回頭領著帝哥去找你玩兒你特嘛樂子就大了——”
帝利亞斯放下正播放美劇的平板,面無表情瞪著王林。
王林一縮頭,閉緊嘴巴給帝哥撕零食包裝袋。
“嗯……小王,還是注意下,保不准有人聽得懂中文呢,有些外國人說華夏方言都說得賊溜。”端正坐在一邊的華夏國特工老劉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