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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革命者a所選中的這批人整體上年齡偏成熟,最年輕的也有接近三十歲,最年長的便該是小山勇旁邊這位應該有六十來歲的、穿著上像是個流浪漢的島津,小山勇喊破他的名字後,前排一個五十多歲的禿頂男人便一臉驚愕地、動作誇張地轉過身:“什麼、島津俊夫?!是那個島津嗎?”

    “不是吧,是那個島津?”

    “真的假的?”

    “啊——真的是那個島津,島津制『藥』的島津!”

    革命者a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向失態地痛哭起來的老年男『性』,沉默許久又才用那低音炮般的嗓音緩緩開口:“前島津制『藥』董事、島津研究所所長島津俊夫,你是否有什麼話要像同志們傾述?”

    “我……”島津俊夫滿面淚痕,“我想要為自己的過去申辯,島津制『藥』從未誘騙試『藥』者參與臨床試驗,當初……十年前,東元財團要求島津制『藥』將未通過臨床試驗的特效『藥』推向南非市場,那批新『藥』有極大的副作用,我當時拒絕了此事……但我的助手卻認為那批新『藥』可以緩解南非當時流行的傳染病、為公司帶來極大利潤,便竊取了我的印章……之後,那批新『藥』果然在南非出了事……東元財團不願被捲入此事,便聯合三口組下游組織製造了島津制『藥』誘拐非法滯留者和無家可歸者進行人體實驗的醜聞……”  

    一時間,在場眾人響起不少抽氣聲,島津制『藥』在十年前是相當有名的,島津俊夫更是日本式勵志人物中的一個傳奇——島津俊夫本人只是北海道一戶農民家的兒子,因天資聰穎,受北海道鄉民集資贊助在年僅十九歲的時候便入讀了東大醫學系,之後一度攻讀碩博,不到三十歲時其所寫的關於遏制傳染病的論文便發表在柳葉刀上;他的家鄉深以他為榮,在島津立志要研發出攻克傳染病感染『性』的特效『藥』後二度集資,以北海道農民的集體投資硬生生在日本國內蓋起了不輸給有大企業支持的一流水平制『藥』研究所。

    當時的島津制『藥』沒有辜負人們的期望,確實地開發出兩種有效遏制感染傳播的流感『藥』品,並遠銷往非洲、東南亞,但好景不長,島津制『藥』成功上市後不過兩年便曝出了難以收拾的醜聞,公司股票一路跳水、不少投資了島津制『藥』的北海道鄉民破產,島津本人也被最高裁判所判刑入獄。

    當時也有不少日本人認為島津制『藥』的倒閉太過蹊蹺,但就算是小山勇也沒有想到這裡面居然跟東元財團有關——東元財團是日本與三菱、丸之內等老牌財閥齊名的豪門財團,其名下擁有多家銀行,投資領域涉足汽車製造業、化工產業及房地產業,是絕對高不可攀的龐然大物,而現在,島津卻說他的制『藥』公司倒閉與東元財團有脫不開的干係?  

    “可是……東元財團並沒有涉及制『藥』業啊?”小山勇忍不住問了出來。

    島津俊夫慘然一笑:“大野制『藥』在我被捕入獄當年接受東元財團融資,並在三年內一躍成為大阪免疫治療領域龍頭,東元財團擁有大野制『藥』21%的股份。”

    小山勇說不出話來了,周圍的人也沒有了聲音,遠在大阪的制『藥』企業不動聲『色』地接收了北海道制『藥』業的“遺產”,這樣的『操』作在場的這些人要是不說穿的話誰想得到呢?

    “日本式的‘權力遊戲’,精彩程度一點也不比小說中的差勁。”革命者a冷哼了一聲,面上的憤怒之『色』就像是在替只能痛哭的島津俊夫憤怒一樣,“諸位同志,我們能接受這樣的世界嗎,我們的國家是個不容許如島津同志這樣優秀的人出頭的國家,這樣也是可以容許的嗎?說出你們的憤怒吧,嘗試一下將你們的怒火展現出來……如果你們不說話,這個世界就會當你們不存在!如果你們不為自己發聲,你們所經歷的一切就將永遠沉默!”

    坐在人群邊緣的一名落魄大嬸似乎是終於忍不住了,她站了起來,用疲憊的目光掃視了一圈眾人:“我是大冢慧,上一屆東京都議員白鳥議員的助手……上一屆白鳥議員參選都議員的提案和當選後的施政方向、具體實施細節是我提出的,但在白鳥議員勝利當選後,卻認為女『性』的助手不利於白鳥議員的硬朗形象……”  

    一名頭髮花白的上班族哆嗦了幾下才從有些冰冷的地上站起來,顫巍巍地直起腰:“我叫武田龍一……”

    如何將一群有類似處境的人捏合起來『揉』成一個團體……這樣的『操』作想必華夏人都是不陌生的,類似於“訴苦大會”的流程走完,這群確實是具有一定領域內能力但卻沒有相應背景支撐的人很快就感受到來自集體的溫暖——像小山勇這樣有少許潔癖的人,都會看不下去島津俊夫的瑟縮神情而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這個老人身上。

    對群體洗腦永遠比對單一目標洗腦容易,接近三小時的“政治課”、“訴苦大會”流程結束,天邊泛起魚肚白時,革命者a已經成為了這群人心目中唯一的領袖,不誇張地說,革命者a要讓這幫人自己推選出幾個來當人|肉|炸|彈衝進國會裡面把議院炸掉難度也沒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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