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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靜依舊保持著軍人式的端正坐姿,就是臉上那一臉的蠢相挺破壞氣質, 他呆呆地盯著陳友孝的左手看了很久, 很傻氣地問道:“陳哥, 你手不燙嗎?”
陳友孝甩甩左手,覆蓋其手掌上的白『色』火焰呼一下消散, 他默默地用右手握著左手感受了一下, 麻木地搖搖頭:“不燙。”
趙新書看不下去了,喝道:“振作點啊老陳,土地爺吸魂怪都跳出來了,會放火根本不算什麼, 你看,咱這還有個天龍人呢!”說著他彎腰攬了下蕭靜的肩膀,“你那就一普通自燃現象,根本就不算啥!”
“喂喂趙哥海賊王我也看的啊,天龍人是什麼鬼?”蕭靜道。
“你管這個叫自燃?”陳友孝一臉了無生趣地舉起手掌,白『色』火焰又冒出來了。
“不是差不多的嘛!”趙新書道。
“差很多啊!天龍人和我這個不一樣吧!”蕭靜道。
“哎呀小蕭你那是我口誤了……”
“好了,大家冷靜點先不扯閒篇了。”楊品長出口氣坐回來,臉『色』嚴肅地,“現在的情況是……老陳『摸』過那隻綠火猛鬼的左手現在也‘超凡’了,一產生火方面的念頭就會出現異常燃燒的火焰現象,是吧。”
“楊處長,我認為老趙是絕不可能變成第二個綠火猛鬼的,別的不說,火焰的顏『色』就不一樣嘛!”趙新書趕緊道。
楊品哭笑不得:“我沒說要把老陳往那個方向懷疑,老趙你也別敏感,老陳是我們的同志,是國家和人民的忠誠衛士,這點是不變的。當然了,主觀意願影響不了客觀事實,現在咱們也都不說虛的,先互相把底交了,能互相信任才有精誠合作團結一致的基礎。老陳,你現在說說,你有了這個燃燒能力後有沒有產生過殺人吸魂的衝動?”
楊品說完這話就以一種奇怪的眼神兒看向陳友孝,陳友孝跟他對視半晌,麻木的神情有些鬆動,這傢伙話里沒明說,但他的態度……似乎是在暗示假如陳友孝變成綠火猛鬼那類型的話,他願意利用他的身份職權給陳友孝找罪犯當“食糧”——
楊品是個為達目的可以不很計較行事手段的人,即使他的修養和家教讓他表面上看起來溫文爾雅人畜無害,但這種本『性』上的事兒接觸久了也是瞞不過陳友孝這種老偵查員的。實話說陳友孝並不很喜歡這樣的人,但現在……他有些微的感動,無論對方是出於什麼目的、有什麼考量,能有這個內護的態度起碼就說明對方並沒有因為他從綠火猛鬼那“獲得”能力後便將他視為異類。
陳友孝長吸口氣把胸口的煩悶噁心壓下去,靜下心來感受了一下自個兒的左手。昏『迷』之前經歷了一整天手臂廢掉的不適,現在恢復了,說是和從前一樣吧,但似乎總有種“左手的存在感太強”的感覺……這種潛意識裡的認知很難具體表述,硬要比喻的話,就像是剛花錢做了最貴的水晶指甲的女『性』短時間內會忍不住過度重視自己的十指一樣。
陳友孝當然沒有做過什麼水晶指甲,他是記得辦案子的時候接觸過的一個女『性』證人,那人是主動來提供線索協助辦案的,可以說是自覺『性』很高的老百姓了,但在跟刑警溝通的時候沒忍住分心好幾次觀察自己的手指,陳友孝詢問後對方坦誠是擔心指甲上的剛做好的水晶貼片碰到硬物。
陳友孝覺得他現在就有種類似的感覺,就好像某個人對他下了暗示、讓他記住他的左手對他很重要、必須小心保護一樣,這也是陳友孝會煩悶噁心的原因之一……他可沒腦殘到以為自己超凡了就走上人生巔峰了,從猛鬼那兒得來的超凡是好玩的嗎?萬一他今後也給轉變成綠火猛鬼那種玩意兒呢?
對不了解的事物,人在不接觸、與自身利益無關的情況下會有閒心產生好奇心理,但要是這種不了解的未知事物與自己的利益息息相關且看不到未來,那麼大多數人都會產生嚴重的反感對抗情緒——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那種樂於將現有的生活全盤推翻、興致勃勃去挑戰不可知未來的賭徒心『性』。
除了“很重要”這個不知從何而來的怪異感覺,陳友孝倒是真的沒有從自己的左手上感應到什麼莫名其妙的不屬於他本身的東西,他心裡頭的思路、想法、神智、理念,還都是屬於他自己的,完全沒有影視小時作品中主角入魔後產生的所謂殺戮吞噬欲|望,他還是可以很理智地分析事件、理清自個兒的思路。
陳友孝儘量將自己的感受轉為文字跟三個同事講述了一遍,趙新書頓時就鬆了口氣,楊品看似也作點頭放鬆狀,但陳友孝明白他只是保留態度,並不是真就信了自個兒不會往猛鬼方向轉化——陳友孝自己其實也沒有很大的把握,雖然他是親歷者,可他也搞不明白自己身體裡面發生了什麼。
至於蕭靜……這小伙子聽到後面才弄明白其他人為啥對陳友孝會“放火”這事兒這麼憂心忡忡。
陳友孝沒有因為自己身體的狀況就忌諱提正事,自己主動開口道:“現在這個情況看,那個綠火猛鬼很有可能不是平時隱藏在人群中,而是本來就是人類,而後因某種契機變成了‘綠火猛鬼’。可能他的‘第三類接觸’和我只是擦到個邊的程度不一樣,所以變化程度和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