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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下了嬰兒肥的唐元衝著他嘿嘿一笑。
副導演想了想,上前強行托住他的下巴,將他上揚的嘴角硬生生又拉了回來,隨即滿意點頭:“嗯,不笑的這麼傻,就更像了。”
聽了這話的唐元張開嘴吐了他一臉省略號。
他好不容易才提起了些勇氣,坐到了徐繁旁邊,緊張到手腳顫抖,小心翼翼地探過頭去看她的臉色:“徐導,你喝醉了?”
徐繁摸著冰冷的高腳杯,淡然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我沒喝酒。”
唐元:……
“杯子裡裝的都是橙汁,”徐繁敲了敲杯壁,“你看不見?”
唐元心裡的小人捧著雙頰吼起來。
都緊張成這個樣子了!鬼看得見!!!
這下怎麼辦?才說第一句話就慘遭滑鐵盧,唐元簡直尷尬地恨不能鑽到桌子底下去。他清了清喉嚨,想說些什麼,卻又一句合適的話也找不到,只得乾巴巴地讚揚徐繁:“徐導今天這件衣服真的很好看,從來沒見過呢。”
“謝謝,”徐繁理了理鬢邊烏黑的髮絲,沖他溫和一笑,“這就是我平常在片場穿的,你應當不是第一次見了。”
唐元頓時更尷尬了。
這下好,徹底坐實眼瞎的稱呼了。
“你……”徐繁若有所思把玩了會兒手中晶瑩剔透的高腳杯,忽然看向他,盈盈一笑,拍了拍他的臉頰,“你很有意思。”
被拍了臉的唐元呈痴呆狀看她。
“抽個空出來聚聚吧,”徐繁抽出濕巾,一根根擦拭自己白皙纖細的手指,漫不經心道,“定個時間地點,你喜歡西餐?還是中餐?”
“……”唐元持續痴呆。
“怎麼這個反應?”氣勢兩米八的徐導探過腦袋來,以一種探討科學的語氣問,“還是說我誤會了,你一直在片場偷看我其實是另一個意思?”
被撩的一愣一愣的唐元猛烈搖頭。
“那就好,”徐繁心滿意足地站起身,纖小的身材像是可以完美地容納在懷抱里,摸了摸他的狗頭,“你要是不介意,約會地點時間就由我來定了。乖。”
唐元:“……”
乖?乖?!
他目瞪口呆地坐在原地,一直到自家藝人八卦兮兮地探過腦袋來問他:“怎麼樣怎麼樣?約成功了嗎?”
唐元咽了口唾沫,雙眼放空。
“直到今天,我才懂,”他以一種深沉的語氣道,“有的人很矮,但是他實際上很高;有的人很高,但他卻很矮。她是身材上的矮子,卻是思想上的巨人。”
聽完這一段話的楚辭默默伸出手,探了下自己經紀人的額頭溫度。
“你放心,”唐元語氣篤定,“我沒發燒,我很清醒。”
楚辭:“那你怎麼一直在發抖?”
唐元瞬間慫唧唧:“……我腿軟。”
被撩到腿軟啊啊啊啊!
他在心裡奮力咆哮,說好的我撩她呢!說好的男子氣概呢!
結果老子換了正裝就是為了送上門去給人撩的麼!!!
聽完前後過程的楚辭摸了摸下巴:“這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算是攻受立現了。”
唐元瞬間滿含期待地看過來。
“別看了,”被江邪教壞的楚辭殘忍無情地把他的頭扭了回去,“你是受,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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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殺青宴回到家中時,楚辭推開門,便看見了小孩在廚房忙活的身影。他認認真真地在腰上系了條印滿了小黃鴨的圍裙,拿著長柄勺攪動著熬湯,微微低下頭來時,脖頸那一塊白皙的皮肉便完全映入了來人的眼帘。
後頸突然被冰涼的手指摩挲了下,秦陸扭過頭來,衝著身上還沾著寒意的楚辭露出一個笑:“哥,你回來啦。”
楚辭外套還沒來得及脫,由于越來越冷的天氣,眼睫毛上都結了一層薄薄的霜,踮著腳看小孩的鍋里做了些什麼:“怎麼忽然想起來熬湯了?”
“哥本來身子骨就不好,”秦陸很有些賢妻良母的范兒,貼心的像是小棉襖,“尤其是在這樣的冬天裡,動不動就手腳冰涼,我去問過中醫了,晚上還是喝點熱湯好,也能暖暖胃。”
他瞧了眼楚辭身上穿的衣服,又張開雙臂來,一下子牢牢地把面前人抱住了。
楚辭一怔。
“給哥暖暖,”秦陸笑眯眯,“我就是哥專屬的大暖爐。”
從他身上傳過來的熱度似乎能一直汩汩地流淌到心裡,楚辭抿著嘴,也不由得微微笑起來,盡情地享受著此時的溫情。
“很暖和。”他低聲說。
“嘖嘖嘖,”腦海中突然傳來了太上老君的聲音,“本座的眼睛都要被閃瞎了……”
楚辭全裝作聽不見,只固執地抱緊了自家的大寶貝。沒想到還沒過上兩秒,大寶貝自己先不老實了,前腳關了火,後腳就躍躍欲試地去解他的皮帶,嘴上還說的義正言辭:“我今天早上起來就找不到內褲了,肯定是哥把我的穿走了……哥,把手鬆開,讓我檢查一下。”
楚辭抓緊了自己的腰帶:“這是廚房!”
“哥……”
“撒嬌沒用,秦小陸,趕緊把你死皮賴臉那一套給我收了。”
“哥,我平日裡穿的碼數比你大,松松垮垮的,會掉下來的。”
“……”楚辭木然,這句話雖然是實話,但是聽起來怎麼這麼不對味呢?
趁著他愣神,秦陸眼疾手快把腰帶抽了出來,順帶毫不客氣地用手侵占了領地,熟門熟路摸索著,“來,讓我好好檢查一下,小寶貝有沒有被悶壞了。”
“沒有沒有沒有!”楚辭簡直要崩潰,“秦陸,你給我放手——啊——”
“確定要放手?”
秦陸把他壓在餐桌上,純黑的眸子裡深濃的看不見底,居高臨下地舔了舔嘴唇。
“讓我檢查一下吧,”他低低地俯下身子,在已經被捲入浪潮之中軟的無力反抗的楚辭耳畔輕聲道,“我想嘗嘗,哥的湯是不是徹底熬好了。嗯……這樣的粘稠度,火候應當已經足夠了。”
楚辭:……
非常好,他再次被秦陸刷新了一次下限。
這一碗湯一直喝到了第二天凌晨,楚辭扶著自己幾乎軟成麵條的腰從床上爬起來時,就看到小孩坐在床頭端著碗,笑眯眯:“哥,這是昨天晚上的湯——”
“別,”楚辭趕緊伸出條手臂阻止了他,“別說這個詞,換一個吧。”
只是聽見都腿軟的不行。
秦陸彎著眼睛,笑的像只偷吃了蛋糕的大貓。
楚辭一直半坐在床上,瞧著他如同采蜜的蜜蜂似的圍繞著自己轉來轉去,餵完了湯又湊過來要早安的啾啾,親來親去親了好久。他推了推小孩的腦袋:“頭髮蹭的我好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