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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在手裡的錢沒能花出去,有經濟能力的粉絲通通都選擇在電影上線的那一天出個大招,拖家帶口地集體去電影院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的首映場意外地爆滿。
這部電影從頭到尾的劇情都對外保密,直至踏進電影院的那一瞬間,還有許多人根本不知道這是在講什麼故事——他們只隱約地從海報上看出,這是一個和戰爭有關的電影。
可儘管看出是與戰爭相關的主題,在電影開場時,他們還是不可避免地被震驚了。
被屠戮盡的村莊、白骨累累的大地、再也沒有飄起過炊煙的房屋……隨後鏡頭一轉,轉向無數個單獨的分鏡,那裡面,有無數個人在朝著遠處走去。鏡頭只拍到了腰部向下的地方,他們有的穿著擦得雪亮的皮鞋,踏在地板上,有的踩著高跟,篤篤地敲擊在路面上,還有的則是沾滿泥漿的布鞋,一步步踏在沾滿血跡的泥土上。
身為忠誠的大粉,陳慕木也坐在觀眾席里。幾乎是在這一畫面出來的瞬間,她便一下子掐緊了身旁男友的胳膊,壓低了聲音衝著他激動地嚷嚷:“你看到沒?那個是辭寶!”
“……”她的男朋友極度無語地看著這一屏幕的腿,“可是這沒人露臉啊。你怎麼看出來的?”
“腰!你看那個腰!!!”陳慕木興奮到不行,死命掐著他,“左上角那個穿軍靴和軍裝的,你看他的腰和腿,一看就是辭寶!”
“……”
身為一個正常人,她的男友覺得,自己沒辦法理解這些腦殘粉的思維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電影院裡陸陸續續響起的聲音居然都在說左上角是楚辭,可他眯著眼睛看了半天,也只能看出那腰比較細、那腿比較長,又沒寫著楚辭兩個字,怎麼這一群人僅憑這半張圖都能認出人?
特異功能不成?
他正想著,就看見兩個深灰色的大字,慢慢從一團血色之中浮現了出來,筆力遒勁,鋒芒畢露。
他們。
故事很快便展開,樊忠在滿懷著憧憬捧著野花下山時,看到的卻是被點了火的村莊——熊熊的黑煙撲面而來,他在那樣的煙霧裡拼命尋找,最終將繡鞋藏在了身上,踏上了征程。
依照觀眾的想法,這應當是一部關於復仇的抗日劇。這個題材的文藝作品很多,每年都呈井噴式發展,其中的套路也已經基本被固定了下來,並不能帶給人太多的期待。
然而《他們》卻是與眾不同的。
當男主出乎意料地被擒之後,陳慕木察覺到身旁的男友也不自覺繃緊了身體,她原本還想嘲笑幾句,可在看到大屏幕上出現的下一個人時,腦海里頓時變成了一片空白。
那人穿著乾淨利落的軍裝,緊緊地勾勒出了纖細而不盈一握的腰,連那雙踏在血里的軍靴也是一塵不染;而他的手上則是一雙白的如雪的手套,緊緊地護住了可能露出來的每一寸皮膚。
他在昏暗的燈火下揚起側臉,在這些士兵中,他漂亮的甚至有些不像是凡人——無論是緊緊抿著的花瓣也似的唇,還是側臉清秀而乾淨的輪廓,都讓人的腦袋猛地一空。
電影院裡響起了一片整齊的抽氣聲,隨後在寂靜幾秒之後,氣氛猛地熱烈起來,為楚辭而來的粉絲們看著他放大在屏幕上的側臉,激動到簡直不能自已。
就連陳慕木的男友也沉默了半天,隨後拉了拉女朋友的袖子。
“你說的有道理。”
陳慕木:“???”
她的男友掙扎了下,終究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承認,“他的確是很好看。”
隨即頓了頓,臉上也不可自抑地泛起了一絲詭異的紅。
“要不是知道他是個男的,我估計也要迷上他了。”
陳慕木:!!!
她心裡立刻奔騰而過了一行大寫加粗的字幕:男友看上了我愛豆怎麼辦,在線等,急!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君:說好的實施鐵血計劃呢?
楚辭:我說了啊,第二天!那是個良辰吉日!
作者君:然後呢?
楚辭:然後……這個計劃流產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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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秦陸小朋友的微博:
嗯,親到了?ω?
想再來一遍o(*////▽////*)q
想每天都來無數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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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唐元小朋友的微博:
我。再信。他們。
我就不姓唐!!!
這對狗男男!!!!!
第41章 歡迎回家
在可以將人的面孔放大無數倍的電影屏幕上, 這一幕帶給人的震盪可謂是驚人的。
在這一眾灰頭土臉又或是面目猙獰的人里,在灰撲撲的衣裳和骯髒的布鞋裡,在污穢的血和灰里,這個人的存在就好像在發著光——那種光彩從他每一個毛孔里滲出來, 仿佛是黑芝麻袋子裡的一顆與眾不同又富有光澤的白芝麻, 輕而易舉就奪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美顏的力量是無窮的, 起先還為楚辭接了反派角色而憂心的粉絲們此刻都平靜了不少,心中也漸漸升騰起了些期待來。
卞明講故事的手法向來是娓娓道來的,最擅長於細節之處描繪人心。瘋子對待樊忠的手段並沒有直接鏡頭,只是滴滴答答濺到地上的血和近乎嘶啞的痛呼, 都已經說明了樊忠究竟遭遇了些什麼。那種撕心裂肺的喊聲殘忍得甚至讓幾個人死死閉上了眼,不忍再看見這一幕。
瘋子卻是神色不動的, 甚至在這樣的聲音之下,他好整以暇地整理著自己的手套,隨即指揮著身旁的士兵,將一盆調好的濃鹽水兜頭潑了下去。
“靠……”電影院裡有人小聲說了一句, “我真想上去把他打的稀巴爛。”
可是也有人從這些鏡頭裡品出了些不同的意味,不贊同道:“他一直沒有抬起頭。”
“所以?”
“所以,後面有反轉也說不定。”
反轉果然在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時候降臨了。在察覺到瘋子實際上是中國人的身份後,樊忠的恨意就愈發濃厚了幾分,他幾乎用盡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方法, 來折磨立在自己眼前的這個清秀的少年。
可是他始終不肯吐露任何消息的態度也終於令軍中的人不耐煩了。那一天到來的眉目陰狠的中將再也看不慣,乾脆利落囑咐旁邊的士兵將他扔進滾水鍋。吐露不出來消息,那就在受盡折辱之後去死好了, 哪裡有人願意讓一個俘虜在此處一直占著地方呢?
樊忠不怕死,他只恨自己沒能多殺幾個敵人。他咬著牙等了一天又一天,可來處死他的人卻始終未曾到達,反而是瘋子在幾日後又如約而至了。
為什麼?樊忠想不通。
直到幾日後,能勉強聽懂一些日語的他從看守他的士兵中聽到了一些消息:瘋子用什麼東西換下了他,說是要拿他做什麼實驗。
“用什麼?”另一個士兵頓時哈哈笑起來,“啊,中將直到今天仍然不肯放棄這個念頭……嘖嘖嘖,那可是別人都聞風喪膽的瘋子少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