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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哥?
他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大對的東西?
秦陸:……
他敏感地感覺到自己攻的地位搖搖欲墜了,因此立刻往回兜:“我們兩個站在一起,明明是我比較像哥哥。”
“誰說的?”楚辭詫異地反問,“昨天還抱著我撒嬌說要一起睡的人不是你?”
底下的粉絲:……
等等,我們剛才到底聽到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粉絲1:攻一般不會撒嬌。
粉絲2:但是竹馬君會撒嬌。
粉絲3:所以……竹馬君不是攻?
……
她們互相看了一眼。
我朝,亡了。
第37章 粉絲內戰
第一聲雷還沒在腦子裡停下來呢, 又是一聲轟天雷炸開了。
粉絲們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有些不太確定他們剛才到底聽到了些什麼——頭一次親眼見證竹馬line的相處模式,似乎和她們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本以為是寵溺攻和呆萌受,可是眼下看起來……
她們一個二個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的目瞪口呆, 半天后才從方才那句話中聽出了更重要的三個字:一起睡!
同床共枕!你儂我儂!同蓋一被子!!!
在終於反應過來這三個字意味著什麼之後, 尖叫聲猛地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掀起來的巨大聲浪將站在台上的楚辭也嚇了一大跳。底下的妹子們早已興奮地不能自已,暫時也沒心思去管什麼攻受之爭了,先迫不及待一口吞吃了這顆驚天大糖。
“我天!我天!!!我居然有了一種修成正果的感覺!”
“為什麼我的臉現在這麼燙?”
“我現在出九塊錢,求你們了去結婚吧!”
在這樣普天同慶幾乎恨不得撒花的氣氛中, 前排的唯粉面無表情坐著,互相看一眼, 心情極度複雜。
“呵呵,這是逼著我們轉成cp粉啊……”
生日會的最後環節便是分蛋糕。
在那之前,全場粉絲齊刷刷的合唱聲中,楚辭閉上眼睛, 認認真真地許了三個願。
一願所有粉絲身體康健。
二願秦陸平安喜樂。
三願,明年此時,家人已在身邊。
他微微闔著眼,將這三句話在心中仔仔細細地念了一遍,用心祈願上天能夠聽見, 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睜開眼時他方才發現,台下的妹子們不知何時已經從包中掏出了印有部分花紋的紙張,通通高高舉在手裡, 從舞台上看下去,便拼成了“辭寶生日快樂”六個大字。見他看過來,她們紛紛搖動著手臂,這六個字便也像活過來了一般輕柔晃動。
“辭寶,生日快樂!”
“辭寶,生日快樂!”
“辭寶,生日快樂!”
……
她們像是早早便約定好了,一同喊了整整二十三聲。這些祝福像是翻卷而來的巨大浪濤,一下子將楚辭的眼睛拍打的也有些濕潤了,他站在舞台上,看著為了自己而齊聚在這裡的所有人,心裡盛的滿滿當當的都是溫熱的情緒。這些情緒一路蔓延向上,最終酸酸地梗在了喉嚨處,讓他的聲音里都有些控制不住地哽咽:“謝謝,真的謝謝大家了。”
他其實從來也不敢乞求這麼多。在曾經過去的二十二年裡,生日這兩個字也不過是象徵著一個無甚特別的日子罷了。仍舊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仍舊是空蕩蕩的屋子,仍舊是含沙射影的惡語。
可眼下站在這裡,他才頭一次有了這樣的感覺——能夠踏入演藝圈,能夠被這麼多人喜歡,能夠站在這裡。
真的……真的是一件,太幸福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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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過生日這件事,秦陸小朋友有著滿滿的自己的小心思。因此等生日會前腳剛結束,他後腳就毫不猶豫地將正主整個拐走了,LC公司里的員工們原本還預備著要讓楚辭請客,可等回過神來時,哪裡還有楚辭的人影?
“人呢,人呢?”
“剛才還在後台呢,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不是說好今天要去吃海鮮大餐的嗎?”
與鬱卒的員工截然不同,張楚倒是瞬間瞭然,問正站在後頭清點禮物的唐元:“是那位把他帶走了吧?”
唐元的手一頓,點了點頭,隨即發自內心地深深嘆了一口氣。他站在原處絞著手指頭,臉上神情都有些不安:“張姐,你說,老闆不是要和小辭攤牌吧?”
這件事早已經困擾了他太久了,楚辭一看便是個沒開竅的,偏偏秦陸又是個步步為營的主兒,如今已經三百六十度全面入侵了這傻孩子的生活——每天看著老闆將頭放在楚辭肩膀上軟綿綿地來回蹭著求抱抱求同睡,唐元都有一種恨不得自戳雙目的感覺,順便還想上去給楚辭一腳。
都這樣了!你怎麼還是一點反常都沒察覺到!
這傻孩子的神經,到底是遲鈍到了什麼人神共憤的程度啊?
他圓圓的臉上浮現出一種與外表極其不相稱的憂傷來,看的張楚不由得好笑,想了想,到底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就算想再多,也是沒用的。”
“可我看的焦心啊……”唐元將自己又掉了不少頭髮的腦袋展示給她看,簡直要哽咽了,“再這麼下去,他們還沒在一起,我就得先禿了。”
張楚的眼裡都是發自內心的同情,又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安撫道:“乖,去買個好點兒的生髮水吧。公司給你報銷,啊,快去吧。”
對於自己經紀人禿頭的危機,楚辭全然無所察覺。他在生日會的燈滅掉的一瞬間,便被秦陸眼疾手快拉了出來,順著後門工作人員的出口悄悄避開了粉絲和蹲守的狗仔,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不起眼的銀灰色轎車。
楚辭眼睜睜看著小孩兒去開駕駛座的門,立刻憂心忡忡地出言阻止:“小陸啊,你有駕照嗎?”
秦陸面無表情將口袋裡的駕照翻出來給他看,上頭秦陸兩個字印的清清楚楚,照片裡的人眉目英挺,黑色的眼睛如同閃著微光的黑曜石。
楚辭猶豫了下,這才上了副駕駛,第一件事就是將安全帶牢牢地繫上了,一隻手還牢牢地抓著扶手,面上都是視死如歸的勇氣:“我準備好了。”
秦陸:……
他原本準備拉起手剎的手收了回來,看向楚辭的眼裡都是哭笑不得:“哥,不至於這麼擔心吧?”
“怎麼能不擔心?”楚辭將扶手拽得更緊,義正言辭地勸,“小陸啊,小朋友是不能開車的。要不今天,還是哥來——”
這句話中不知道是哪幾個字戳中了秦陸的禁區,他側目看了楚辭半晌,突然抿了抿唇,伸手將自己身上的安全帶解開了。楚辭一頭霧水地望著他傾身過來,滿眼都是莫名其妙。
小孩身上的氣息清冽而好聞,總是令人想起冬日挺立的冷松或者白樺樹,他的手指纖長,骨節分明,如同撫弄琴鍵一般撫過楚辭的下顎,隨即慢慢將手下這張臉固定住了,不教他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