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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周秦莘向來行事都出人意料,可這是演哪一出啊?
“管事,聽到沒有?”周秦莘呵斥道。
“是,是,是。”張管事唯唯諾諾道。
於是,一群人擁著南宮珏去了其他住處。夏糙跟著周秦莘來一偏靜處,周秦莘竟一改常態,態度平和的說道:“他是誰?你跟他什麼關係?”
夏糙老實地回答道:“萍水相逢。”
“哼,這麼浪漫。”
夏糙心裡一緊張。雖然她和南宮珏相處了一段時間,兩人無形間感情拉進不少,可還沒到那種地步。
“那你們剛才在城門外幹什麼?”
“我,我踩到不知哪只猴子扔的香蕉皮,摔了一跤,他路過,正扶我呢。”夏糙圓了一個慌。
“就這麼簡單?”周秦莘目光緊逼夏糙。
“就這麼簡單,你放南宮公子走吧。”夏糙焦急的說道,耽誤了那傢伙去蜀山修道可不輕鬆。
“這就不關你的事了。”周秦莘不屑的看著夏糙,“既然你們沒什麼關係,你下去吧。”
夏糙一間房一件房的尋找著,卻依然找不到南宮珏的蹤跡。無奈之下,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心裡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幾天後,一件令所有人啼笑皆非的事發生了。周秦莘在大奶奶房間大吵了一架,這周秦莘本是周家嬌生慣養長大的周大小姐。丫環們都在傳,據說是從紅姐那裡傳出來的。這周大小姐嚷嚷著要嫁給一個從府外帶回來的陌生人。
周大夫人當然氣壞了,當時一直隱忍著。直到周秦莘摔了那隻一直使用的碧玉杯,周大夫人差點暈厥,下令對周秦莘禁足。
可這周秦莘從小尚武,跟著自己的爹東奔西跑。思想本就古怪,行事本就飄忽,性格本就倔強。她突出一群家丁的叢圍,來到南宮珏的房間,要求南宮珏娶她並帶她走,否則她就自縊在他面前。據說可把南宮珏嚇得個不輕。
丫環們都在私下嘲笑這個不知矜持的小姐。可夏糙聽聞後,開始同情起她,這烈女子,其實也只不過在為愛而拼命。
也有一些上了年事的管事在悄悄議論,這個從府外抱來的女嬰,如果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世,還會如此任意妄為嗎?
南宮珏當時就奪門而逃,周秦莘不依不饒地追了上去。夏糙在想,是什麼樣的一個女孩子,為了一個一見鍾情的人,丟掉自己的臉面,拋棄自己的身份,去追逐一個不愛她的男人。世間最苦的事原來是一個情字。
“娘,小糙長大後會遇到屬於自己的青鳥嗎?青鳥長什麼樣呢?愛情是什麼呢?”夏糙仰著那張天真的臉孔對娘問道。
“當然,夏糙會遇到那個愛她的人,娘會看著他來到你身邊,我會將你的手交到他手中。這就是愛情。”娘慈祥的看著夏糙。
“哦。”夏糙依舊似懂非懂,但心中卻湧起一股暖流,就像那炫目的陽光,那般溫暖。
每個女孩子都在追求屬於自己的陽光吧。南宮珏對周秦莘來說就是那天突然灑下的陽光吧。
夏糙正想著,南宮珏出現在她的面前。只堅定的對她說了一句話:“我帶你離開。”
☆、出逃,前往琉璃城。
夜幕降臨,一輪圓月掛在青空中。月色灑進碧綠紗窗中,周秦莘被鎖在深閨里流著眼淚,那張臉,那張突然降臨她生活中的臉,她怕是難以忘懷也難以擁有了。
這時,夏糙和南宮珏已經離開周府。兩人來到賓城城外,兩人都靜默無語,南宮珏懶洋洋的走在前面,夏糙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南宮珏突然停下來,轉身望向夏糙,說道:“沁水,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帶你離開周府,去蜀山嗎?”夏糙的雙目在月色下顯得更美了。那流光溢彩蕩漾在那瞳仁中,南宮珏突然也忘記自己的話,沉醉在這樣美妙的眼睛裡。夏糙看他痴痴的盯著自己,垂下眼帘,輕啟嘴唇,問道:“為什麼?”
南宮珏回過神來,他說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你不應該在塵世流連。你屬於那兒。”
“我屬於那兒?”夏糙不解。
“是的,你有仙根。”南宮珏一反常態的嚴肅認真。
“可是我不知道,我也沒想過要去修仙成道的事。那些仙人的事離我太遠了。”夏糙開始緊張。
“你要相信我,可你更要相信自己。”南宮珏更堅定了,跟之前那副紈絝子弟的面孔貌似兩人。
“你不應該困在這樣的小地方,你有更大的天地。”南宮珏又說道。
夏糙低下頭茫然無助,半響,她抬起頭,問南宮珏:“就這麼簡單?”
南宮珏顫顫一笑,再次望向夏糙的雙目,說道:“我想讓你和我一起。”
小糙又開始眩暈起來,那小時候念念不忘的青鳥,它,來了?
“傻丫頭,在想什麼,一起去蜀山。是不是在想要和我做神仙眷侶啊?我南宮珏美貌天下無雙,被無數女人青睞。你就一黃毛丫頭,我事實是想讓你和我一起做同門師兄妹。哈哈哈哈哈哈。”
南宮珏揮著衣袖,向前方輕步踏去。一股恥辱感浮現在夏糙臉上,不過她想了想,嘴角浮出一絲微笑。
“南宮珏,你個登徒浪子。不准你這麼嘲笑我。”夏糙大踏步跑了上去。
兩人的背影在月色下漸行漸小,和月色融入一色。
☆、琉璃城,不是仙境勝似仙境
兩人行了兩日,用南宮珏的話說,腳都快起水泡了。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兩人終於到了琉璃城。琉璃城與賓城差不多大,可卻有不同,城市不是繁華,反倒與世俗不一樣。來往行人個個氣度不凡,在南宮珏眼裡,有一,兩個還很可能是下凡來的仙人。
夏糙也看痴了。天下竟有如此不是仙境,甚似仙境的地方。一幢幢白色的房屋,琉璃砌成的屋頂。在陽光下閃著五彩斑斕的光,難怪不得被稱為琉璃城。一條護城河緩緩流過,河上有白衣人在泛舟,作詩,喝酒。
“嘿,沁水,在賓城時,你不是嘲笑過我大驚小怪嗎?現在看你這樣子,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吧。”南宮珏低下頭逗她玩。
夏糙不想理睬他,但卻轉移話題。“你不是要找徒羽子嗎?要不,咱們怎麼去蜀山?不過,一定要找到徒羽子才能去蜀山嗎?我們直接去不行嗎?”
南宮珏有點好笑,說道:“我可不想笑話你,你個小孩子。你知道蜀山有多遠嗎?你身上有多少盤纏?等我們到了,可能頭髮都白了。找到徒羽子,如果他肯收我們為徒,我們自然可以跟隨他去蜀山。”
“那就不用行原路了嗎?”
“徒羽子是修道之人,御劍之術日行千里。到時候他帶我們一程,不是甚好?”
“真的?”不知道為何,夏糙開始崇拜起眼前這人了。這人性格似稚童,有時候又那麼成熟,好像知曉一切。反倒有幾分神秘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