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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一甩袖子,繼續腳步不穩的走出去。
趙秀蘭抹了把眼淚,看了一眼坐在床上不動彈的女兒,眼裡閃過失望和疲累。然後追了出去,“長根,長根……”
許安把醉了的李長根送回去時候,王思婉又把菜拿回去熱熱,之前許安就顧著安慰李長根,除了喝幾口酒,啥也沒吃進嘴裡,她都看著呢。
等許安回來,她正好把菜端出來,“快來吃飯了,我看你都沒吃什麼。”
許安坐下,結果她遞過來的碗筷,“你也再吃一點吧。”
王思婉搖頭,“我吃飽了,就不吃了。誒,李長秀和栓子真的要結婚?”
許安點頭,“我也不大清楚,不過這事應該沒跑了。”
“那李長秀肯?不是說她在家鬧了好多嗎?”王思婉小聲嘟囔。
“這事沒得商量,除非她這輩子不出嫁。”
……
外面的人只知道李家在鬧騰,趙秀蘭在鬧,李長秀也在鬧,但沒過兩天,這李長秀就跟栓子去打了結婚證,這酒都沒辦呢,人就住進了栓子家。
不過王思婉在曬穀場也聽人說了,李家陪了不少東西,棉被都有好幾床。
有人為栓子可惜,雖然栓子結巴,但幹活是一把好手了,娶了這麼個婆娘,以後日子有得鬧了。
但也有人覺得栓子賺了,畢竟有了一個大隊長老丈人,以後肯定得拉扯他的。
不過栓子倒是依然獨來獨往的,一開始每天中午還是他那個結巴老娘來送飯,過了幾個月,就慢慢變成了李長秀。
第六大隊忙完了整個七八月,又開始迎來了大豐收的秋季。但王思婉沒法下地幹活了,她得接著去學校當老師去。
小黑子已經長成了一個穩重的大狗,身上的皮毛黑得油光發亮的,別提多好看了,兩隻耳朵支棱著,很是警覺。
隊裡的孩子們依然跟著王思婉一塊上學放學,有時候還喜歡逗逗黑子,上次王思婉還看到一個孩子摔倒了,結果黑子用頭把那孩子頂起來。
而剛開學,王思婉在學校碰到了一個熟人。
劉珍臉上還帶著大病初癒的蒼白,她之前被踩得太狠了,肋骨都斷了好幾根,愣是在醫院養了好幾個月才養好的。
公社出於愧疚,還特意給她批了假,連之前在醫院的花銷也全都出了。
她傷好一點就回了自己家,這不這邊要開學了,她也就回來了,畢竟這知青還得做呢。
劉珍倒是早就知道是王思婉救了自己,當時躺在病床上的她還特意拉著其他來看她的知青打聽了的。
但王思婉不知道自己救的是劉珍啊,她當時一股勁的往裡沖,人又多,還真沒看清,後來她受傷被人帶走了,劉珍也被抬走,在加上她也沒打聽自己救的人叫啥名,所以劉珍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她還挺驚喜的。
“劉珍?你怎麼在這呢?也是來當老師的?”她看劉珍手裡拿著書,以為她是新來的老師。
這劉珍就是王思婉剛下鄉那趟火車上,做王思婉對面一排的一個姑娘,之前另一個姑娘說她用手帕捂著鼻子矯情,這劉珍還幫她說話了,後來兩個人在車上聊得也開心。
邵娟在對面一口茶噴出來,她抹了抹嘴,指著王思婉身邊那個位置,“思婉,你這邊上的位置,之前就是劉珍坐的啊,怎麼你救了人家還不知道?”
王思婉視線從笑盈盈的劉珍身上轉到邵娟身上,然後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啊?”
劉珍把書放下來,對著王思婉一個深鞠躬,“謝謝你,思婉,要不是你,我肯定就沒命回來了。”
王思婉嚇得往旁邊一挪,然後把劉珍扶起來,“沒事沒事,我就是盡一點個人的力量而已,你沒事就行了。”
劉珍感激的看著她,“反正就是得謝謝你,那麼多人呢,也就只有你衝上來了。”
王思婉擺手,“我就是剛好看到,沒忍住,就……”
邵娟看戲似的看這兩人推拉,沒忍住的拍了拍桌子,“幹啥呢,唱大戲呢,以後都是同事了,也別講啥虛的,劉珍,你要是真想謝謝人家,乾脆請思婉吃頓飯,我作陪。”
劉珍點頭,“行,思婉,明天有空不,咱們就在學校食堂聚聚,晚上吃個飯,我下廚,我聽說你結婚了,那把你男人也叫來,我叫我對象過來,怎麼樣?”
王思婉也不推脫了,她知道要是不吃這頓飯,劉珍肯定得難受,“那行,就是麻煩你了。”
薛春美坐在一旁,想說自己也去,但劉珍沒請她,只能咽了下去,她眼睛歪向邵娟,哼,還她作陪呢,不就是想蹭頓飯嘛,不要臉。
當晚王思婉就和許安說了這事,當時許安正黏黏糊糊的把手伸進她衣服裡面,試圖把她的腿掰開。
雖然最後王思婉說的話都被許安給撞碎了,但至少這明天有人請客吃飯,許安是聽清楚了。
第二天下了課,王思婉讓小黑子陪著第六大隊的那群孩子回家。
小黑子一開始還不情願,後來王思婉說許安會過來,它才不情不願像趕羊似的攆著那群孩子走。
邵娟在旁邊看得嘖嘖稱奇,“這黑狗還真通人性,都能聽懂你說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