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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鴨長得快,這下蛋自然也早,每天兩顆蛋都是少的,一般一天能下三個到四個。王思婉一開始沒覺得不對,還是聽隊裡其他女人說,才知道原來他們家雞和鴨下的蛋算多的。
不過下得多也好,把蛋攢一攢,鴨蛋醃起來,雞蛋就炒炒菜,做做湯,要不就是拿去和其他人家換點吃的。
王思婉把飯送到許安幹活的地方,在東邊的稻田裡。他力氣大,向來都是乾重活的。
到的時候,田裡的人都上來休息吃飯了,田邊上一摞摞的稻子架得老高。
許安身上的藍色短褂都濕透了,汗濕成黑色的。王思婉見他喘著氣,就心疼了。“你干再多,一天也只能拿10工分,還能給你記20工分,我看其他人都沒你這麼拼命。”
她鋪了塊布在地上,然後把飯菜拿出來,一邊擺碗一邊數落他。
許安笑了笑,“沒事,我沒覺得累。”
王思婉白他一眼,小聲嘟囔,“行,反正你也不聽我的。”
眼神嬌俏,嘴裡的小話說得含含糊糊的,看在許安眼裡就成了撒嬌了,他靠近王思婉,在她耳邊說道:“放心吧,再累我也能滿足你。”
和許安結婚都幾個月了,天天晚上被許安帶著說一下臊死人的話,自然是清楚許安說的什麼意思,她耳朵一紅,眼睛垂著把碗遞給許安,“趕緊吃你的飯。”
許安眼睛一眯,將碗接過去,拿筷子扒了一口飯,眼睛盯著王思婉,那眼神不像吃飯,倒像是想吃她。
村裡有人驚慌又激動的跑了出來,邊跑邊大喊,“出事了出事了,出了天大的事,大隊長呢?李長根?你妹出事了,快去穀場旁邊的林子裡。”
李長根蹭的一下站起來,跑過去一把揪住那個人,“啥事?我妹子出啥事了?”
那個人支支吾吾的不敢說,“你自己去看看,自己去看那可能就知道了。”
李長根甩開他風一樣的跑出去。
王思婉他們這邊也聽到了點,她抬頭看了兩眼,回首見許安認真扒飯,“不去看看?”
許安搖頭,“能出啥事?不去,長根都去了。”
那個跑出來的說出事的人已經被圍上了,大傢伙都嘰嘰喳喳的想知道出了啥事。
這事太不好說了,那人被問了半天,實在沒法,就乾脆說道:“就李會計,被狗剩那啥了。”
“厚,咋回事啊?咋這樣了呢?真的假的啊?”有人震驚的問道。
“其實也不算是那啥了,就是衣服都給扯爛了,說是都給摸遍了,然後栓子剛好路過,就沒能那啥。”那人生怕別人以為李長秀真的被那啥了,又趕緊補充道。
但這就已經夠了啊,就算沒真的那啥,親遍摸遍就不得了。
外面的人議論紛紛已經傳遍了。
而小林子裡,李長秀身上裹了件男人外套,窩在她媽懷裡哭個不停,邊上站著臉上被扇了好幾個巴掌印的張臘梅,她抱著肚子靠著劉桂鳳,而劉桂鳳則火氣沖天的盯著趙秀蘭。
狗剩被打得不輕,像一灘死屍一樣攤在一旁。
李長根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額場景。
“媽,長秀咋了這是?”他眼睛看到了張臘梅,自然也注意到了她臉上的巴掌印,但他妹正哭得慘呢,所以他先去了問了他媽。
趙秀蘭眼睛通紅的看了一眼癱在一邊的狗剩,“狗剩,把你妹……”她說不下去,天知道她跑過來看到閨女衣衫破爛的坐在地上是個什麼心情,還有身上明顯被男人弄出來的紅印子,這還讓她閨女怎麼活啊。
李長根掃了一眼他妹的樣子,外面罩著的不知道是誰的外套,裹得嚴嚴實實的,可他媽說的啥意思他也明白了。
這怒火噌的一下就起來了,他轉過身,走到狗剩那邊,一腳就踹了過去,“你他媽的居然敢動我妹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老子打不死你,你他娘的……”
狗剩想從地上爬起來,但李長根好歹是在地里幹活這麼多年的,牢牢的踩著他,一拳一拳下去差點沒把人給打爛了。
眼看著狗剩嘴裡都吐出血來了,
張臘梅尖叫一聲衝過去,“別打了別打了,長根,要出人命的啊。“
李長根不聽她的,張臘梅轉過頭瞪向趙秀蘭,“媽,你快叫長根停下啊,要出人命了,你想看長根被抓起來嗎?”
趙秀蘭嘴角噙著冷笑,恨恨的瞪了一眼張臘梅,“要不是你,我閨女會出這個事?肯定是你懷恨在心和狗剩勾搭在一起,讓他來糟蹋我們家長秀的。”
她抱著長秀在這想了好一會,也沒想明白為什麼狗剩會對自己閨女做這種事,肯定是這女人記恨長秀,故意找狗剩來欺負她閨女的。
她也是氣急了,再加上李長秀是在給張臘梅送飯的時候出事的,再加上她對張臘梅不滿意,所以直接就把這事給按到了張臘梅頭上。
張臘梅之前就被趙秀蘭打了幾巴掌,心裡再氣看到李長秀那個樣子也沒說什麼。
現在又聽她婆婆想把所有的帳賴在她身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尤其是李長根也懷疑的看向了她。
畢竟她和李長秀關係不好家裡人都知道。
張臘梅氣得肚子都疼了,劉桂鳳可不能這麼任由趙秀蘭這麼說她閨女,她閨女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做不出這種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