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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沉吟片刻,“可我還是想你晚一點生孩子,你現在太小了,生孩子不好。”
才19歲呢,還太小了。
王思婉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忍了忍,沒忍住拍了一下許安,“你說什麼呢?”
她就喜歡小孩子而已,也沒說要,要自己生孩子啊?
不過,要是生一個像許安的寶寶,好像還挺好的。
到了鎮上,倆人直接去了民政局,結婚證辦理得很快,倆人只要在證書上籤上各自的名字就好,又跟著工作人員宣讀一下領導人語錄,就把這結婚證拿到了手裡。
出了民政局,王思婉見許安傻乎乎的看著證書,臉上的笑容都沒停下來過。
“這麼高興啊?那昨天還對我說可以不用來領結婚證的。”
許安笑眯眯的將證書疊好,放進口袋裡,然後伸手拉著自己媳婦兒的小嫩手,“嗯?誰說的?反正不是我。”
王思婉哼一聲,撓了撓自己男人的掌心,不準備揭穿他了。
倆人今天除了來民政局,還帶了些東西到韓爺爺這。
韓友書打開門的時候,就笑容滿面的說道:“我就知道你們要來的。”他視線揶揄的在這小兩口緊緊拉著的手上打了個轉。
王思婉把手睜開,一臉笑意盈盈,“嘿嘿嘿,來看您還不好啊?”
韓友書連忙點頭,“那當然好了。來來來,小丫頭,我前兩天又得了點好茶葉,你給韓爺爺泡著嘗嘗,我泡出來味不對。”
王思婉頭也不回的跟著走進去,“行啊,我看看什麼茶葉。”
韓友書回頭看了眼拎著東西的許安,有些嫌棄,“安子,還不趕緊把東西拿進去,把飯做好,咱們中午好好吃一頓。”
許安啞然,視線落在正打開蓋子看茶葉的媳婦兒身上。
得,剛領完結婚證就感覺自己被拋棄了。
第六大隊,李長秀坐在辦事處,很是不安的到處走動,昨天狗剩說的話還有那噁心的表情,一直在他腦子裡轉悠。
梁啟華不是說和狗剩談好了嗎?為什麼這狗剩還過來找自己。
她咬了咬手指頭,焦慮的點著腳,然後噌一下站起來。
不行,她要去找梁啟華談談,還想不想要推薦信了。
只是剛走出辦事處的大門,她就看到狗剩遠遠的蹲在樹下,看著自己這邊,裂開嘴笑得惡意滿滿。
她的臉一白,將門碰的關上。
……
王思婉和許安在韓友書這吃過飯後就走了,回去的時候,王思婉問許安,“許安,你是怎麼認識韓爺爺的啊?”
雖然她和韓友書接觸不多,可她知道,韓友書絕對不會是他面上那麼平易近人的。
許安想了想,給王思婉講了一個很久遠的故事。
韓友書,準確來說,應該是叫許友書,和許安的爺爺許友榮應該是兄弟兩個。
早年國家局勢混亂,呆在鄉下的許友書和許友榮,因為父親的失蹤和母親的改嫁而失去了庇護。
小小的他們護不住家產,被豺狼一般的親戚趕出了家門。
當年十六歲的許友榮,便帶著不過八歲的許友書只能靠乞討生活下去。
直到一個大雪天,討不到任何東西的許友榮將許友書送到了一戶人家門口,那戶人家他乞討過好幾次,每次女主人都會很好心腸的拿出熱好剩飯剩菜給他們。
所以許友榮認為,這戶人家可以收留自己的弟弟。
事實上,他確實沒猜錯,這戶人家發現門口的許友書後,就帶進了家門。
許友榮在周圍遊蕩了半個月,確認弟弟真的被收養之後,他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後來許友榮自然也有一番際遇,發展成了一方地主。
而當時還年幼的許友書卻一直記得他的哥哥,幼年的很多記憶都消失了,唯獨哥哥,他一直記得。
在那戶人家的許友書念書,長大成人,然後參加革命,最後坐到了高位。
許友榮和許友書在有能力之後,一直都在試圖尋找對方,可許友榮找到那戶人家後,才發現他們早就搬走了。而許友書除了記得哥哥的樣貌和名字之外,其他一無所知。同時許友書也因為被收養,而改了姓氏。
倆人一個天南一個地北,尋找了對方足足半生,都沒有找到人。
後來國家解放了,許友榮將土地全部捐出去後,就因病走了。十多年後,許友書來到了這裡,碰到了和哥哥很相似的許安。
聽完了這個故事,王思婉的心情也很沉重,她拉著許安的手,說道:“爺爺看到你們這樣,肯定也很高興的。”
她說的爺爺是許友榮。
許安點頭,反手抓著她的手攏在手心,“嗯,他會高興的。”
回到第六大隊,已經很晚了。因為天熱,有不少人家把飯桌擺在院子裡,見到王思婉和許安回來的時候,有人就端著飯碗問道。
“安子,這是去哪兒了啊?”這人往許安和王思婉手裡看了下,沒看到有拎著什麼東西。
許安笑著說道:“去辦了結婚證回來。”
那人連忙恭喜,“哎喲,還特意去辦結婚證呢?真好,真講究。”心裡卻是撇了撇嘴,覺得許安娶了個知青媳婦兒也是麻煩,這結婚哪還要特意去辦結婚證啊,難不成辦了酒大傢伙還不認他們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