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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盛帝這一病倒,已是許久沒有上早朝了,他重重的咳嗽幾聲,道,“讓你替朕上早朝,你就是不願,現下朝中那麼亂,可如何是好啊!”
“朕這個身子,怕是不行了,將來這皇位,定然是給你的,你提起幫朕管管,又如何啊?!”
周墨之聽罷道,“這皇位,你就是要傳,也要給大皇子,若是真有那一日,皇兄你放心,臣弟定然會盡心輔佐他的。”
永盛帝看他不願,臉色更差了些,他臉色蒼白,重重的咳嗽幾聲,他把帕子從嘴邊拿開,發現上面血跡斑斑的,周墨之心裡一驚,“皇兄這是,快叫太醫。”
永盛帝輕笑著搖搖頭,“朕這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就是請太醫又是如何,這皇位若是不交給你,朕不放心。”
周墨之的臉上晦暗不明,“皇兄膝下有大皇子,這皇位,實在是不宜交給臣弟。”
永盛帝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罷了罷了,你下去吧。”
周墨之擔憂的看了他一眼,還是依言退了出去。
周墨之晚間回到府里,顧婉兒和兩個寶已經用完膳了,“王爺回來了,用膳了嗎。”顧婉兒問。
“還沒。”周墨之搖頭。
“妾讓香玉擺飯。”
顧婉兒把他的外裳脫掉,掛在一旁的架子上,“香玉晚間做了醬肘子,王爺要不要吃。”
“罷了,我無甚胃口,上些清單的吧。”
“也好。”
用罷了晚膳,兩人躺在紫檀木床榻上,現下正直夏日,屋子裡放著冰,周墨之給顧婉兒蓋好被子,便闔眼睡去,他也知道皇兄說的有道理,但這個位子,他不能要,不該是他的,他不會去搶,他會做一個好的攝政王,待到大皇子能獨當一面了,他就卸去職位,帶著婉兒遊山玩水去。
又這樣過了幾日,永盛帝的身子還不見好,京中是越來越亂了,周墨之每日都早出晚歸的,忙的不行。
凌王府里,近日也有許多人拜訪,這一日,英郡王妃和平王妃結伴而來,顧婉兒沒敢怠慢,忙換了衣裳去了廳內。
幾人寒暄了一會子,英郡王妃便說明了來意,她試探著問道,“京中近來正亂著,婉兒能不出門就別出門,省得被算計,對了,王爺最近管著吏部,早出晚歸的,不知是在忙些什麼?”
顧婉兒怔了怔,實話實說道,“這我是真不知道,這些日子,王爺每日早出晚歸的,平日裡在府里連話也不說上一句,而且,這些大事,我也不怎麼問他。”
兩人看她的話不似作假,也止了話頭,不再問了,又說了會子話,英郡王妃和平王妃才離開,待她們走了,顧婉兒長鬆了一口氣,近來,來凌王府拜訪的人越來越多,都是來向她打聽消息的,別說她不清楚,就是清楚,也是不能隨意亂說的,有些身份地位低的,她乾脆不見,可今日來的是平王妃和英郡王妃,她定然是不能不見,也幸虧兩人是個拎得清的,覺得她恐怕也不太清楚,問不出來便走了。
晚間周墨之回來的時候,顧婉兒給他說了今日的事,周墨之沉吟了一會,道,“不用管,她們也是心裡不安穩,想著來探探口風罷了。”
顧婉兒輕點頭,周墨之近來累的很,兩人說了沒一會子話,他便睡了,顧婉兒給他掖好被角,也闔眼睡去。
第二日晨起,周墨之天沒亮便起身出府了,顧婉兒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出府了,顧婉兒穿好衣裳,便去了兩個寶的屋子,兩個寶現下還沒起,又過了一會子,宣寶才起來,周墨之對宣寶的期望很大,早早的給他啟了蒙,前段日子又給他請了先生,所以宣寶是要早起念書的,因著宣寶的年紀小,所以每日只要念半日書,倒也不覺得累。
待玉寶起來後,顧婉兒便吩咐香玉擺飯,今日香玉做的紫米羹和鹹鴨蛋,紫米羹香甜,剝開鹹鴨蛋,黃色的油從裡面留出,顧婉兒把裡面的黃夾給兩個寶,“吃這個,這個好吃。”
兩個寶極喜愛吃鹹鴨蛋,兩個蛋黃,兩人很快便吃完了,“吃好了再喝些紫米羹,這裡面加了飴糖,甜的很。”
用罷早膳,宣寶便去跟著夫子念書了,顧婉兒則坐在軟榻上給玉寶讀遊記,玉寶坐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
玉寶的年紀還小,摸針線還早,顧婉兒也不想拘著她,便由著她玩,這個時代的女子,眼界都有些低,顧婉兒便時常給玉寶讀些遊記,開闊開闊她的眼界。
“娘親,蘇州在哪裡啊?”玉寶奶聲奶氣的問道。
顧婉兒摸了摸她的包包頭,笑道,“蘇州在京城的南邊,離京城挺遠的。”
“那玉寶以後能去嗎?”
“能,待玉寶大了,就能出去了,蘇州是個好地方,風水好,還養人,娘親就是在去蘇州時懷的你們。”
“真的?”玉寶睜大了雙眼。
“自然是真的。”
晚間周墨之回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大皇子病了。
顧婉兒心裡一咯噔,“可是有什麼內幕?”
周墨之輕搖頭,“沒查到,皇兄也著急的很,但看查到的情況,不像是被算計的,大皇子的身子本就不好,一年到頭也時常病著,但病到這個節骨眼,恐怕京中又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