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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妍兒的腦海里閃過周文碩淺笑的樣子,她心下一動,良久,她閉了閉眼,開口說道,“我沒意見。”
她表了態,幾人都是一喜,顧妍兒心裡卻高興不起來,她垂著眼睛看向腳尖,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決定到底是對是錯。
凌王府。
顧婉兒半臥在東廂房的軟榻上,因著現下病著,她本就白皙的小臉更顯蒼白,秋雨在一旁拿著團扇給她扇風,趙大夫交代了,庶妃得了風寒,屋裡面不能放冰。
秋雨伸著手臂一抬一落,微涼的風吹到顧婉兒的身上,讓她微微舒服了一些。
“姑娘還難受嗎?”
顧婉兒輕搖了搖頭,“無事。”風寒的滋味不好受,她渾身發軟,沒有力氣,還時不時的咳嗽,但病去如抽絲,她著急也是沒用。
周墨之是酉時的時候回的王府,他今兒個只在英郡王府待了一小會便告辭離開了,從郡王府出來,他便徑直去了大理寺,一直忙到這會兒才閒下來。
他回到正院便徑直進了內室,昨日兩人鬧了不愉快,他雖然心裡的氣還沒消完,卻格外的想見她,不可否認,他想她了。
他撩起帘子走進內室,屋裡卻空無一人,他把阿福喊過來,“顧庶妃呢?”
“回王爺,顧庶妃今兒個晨起便搬去東廂房了。”
周墨之面色一沉,搬去東廂房了?因著心裡還存著氣,他的臉色變得極差。
阿福看著他陰沉的臉色忙說道,“顧庶妃她得……”
“不要說了。”周墨之打斷他,他垂在腰間的手緊緊的握成拳,“出去。”
“欸?”阿福愣了一下。
“讓你出去沒聽見嗎?”周墨之低吼道。
阿福腿一軟,他不敢怠慢,忙退了出去,待出了內室,他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王爺這是怎麼了?怎麼生了那麼大的氣?
周墨之面沉如水的坐在紫檀木椅子上,就因著昨日的事,她便搬去東廂房了?他是不是太慣著她了?!
晚膳的時候,周墨之是獨自一人用的,因著習慣了和顧婉兒一起用膳,這頓飯他用的食不知味的。
草草的用了晚膳,周墨之便一頭鑽進了書房裡,亥時的時候,他忙完公事出了書房,看著空無一人的床榻,他的眼眸暗了暗,搬去東廂房也就罷了,怎麼晚上也不過來了。
周墨之黑著臉上了床榻,他平日裡真是太慣著她了!
躺在沒有她的床榻上,周墨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平日裡都是摟著她入睡的,今日獨自入睡還真有些不習慣。
東廂房,顧婉兒還有睡下,她剛喝了藥,現下嘴裡還苦著,梧桐在一旁給她打扇,“姑娘喝些蜜茶便歇息吧,時候也不早了。”
顧婉兒輕點頭,她接過蜜茶抿了一口,輕聲咳了咳,“你出去吧。”
第37章
梧桐把她扶上床榻, 給她掖好被角, “姑娘歇息吧, 奴婢在外間守著, 姑娘有什麼不舒服就叫奴婢。”
末了, 她把床幔放下來,吹了燈便離開了。
周墨之一夜沒有睡好, 翌日,他的眼下一片青黑,阿福見狀有些擔心, “王爺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
周墨之擺擺手, 他坐在紫檀木椅子上食之無味的用著早膳,他已經一整日沒見到她了。想去見她, 但又抹不開面, 是她一聲不說就搬去東廂房的, 為何到最後卻讓他去找她,不去, 愛回來不回來, 不回來他還清淨呢!
早膳是小廚房做的各色點心和粥, 他沒什麼胃口,只喝了兩口粥便去了大理寺。
顧婉兒的風寒還沒見好,現下屋子裡一直沒有放冰,她熱的難受,卻也不敢擅自放冰, 古代的醫療條件很差,一場風寒,很有可能便要了她的小命,為了她的身子著想,她就算再難熬也是不敢用冰的。
雪團在一旁一刻不停的給她打著扇,顧婉兒看著她搖搖晃晃的手臂,讓她停了下來,“停吧,你也歇一下。”
“不用,奴婢不累。”雪團擦了擦額上的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
“停下吧,我有些渴了,給我倒杯茶過來。”
聽她這樣說,雪團才放下了手裡的團扇,她給顧婉兒泡了一杯果茶過來,“庶妃,奴婢泡了一杯果茶,您潤潤口。”
顧婉兒輕聲咳了咳,她端起青瓷茶杯抿了一口,覺得喉嚨舒服了一些。
因著現下病著,她本就白皙的臉色更顯蒼白,她的嘴唇乾澀,無甚血色,臉上也帶著不正常的潮紅。
她的精力有些差,不過看了一會遊記便忍不住臥在軟榻上小憩起來,雪團給她蓋上薄毯,復又拿起一旁的團扇給她扇風。
梧桐不知何時來了內室,她把雪團換下,“你下去歇會吧,我來扇,秋雨正在熬藥,你去幫她看著些,待湯藥熬好了便讓她端過來。”
“是。”雪團轉身出了屋。
因著有人扇風,顧婉兒睡的還算舒服,她一直睡到快午時才醒過來,梧桐看她醒了,忙把她扶坐起來,“姑娘醒了,湯藥已經熬好了,奴婢伺候你喝藥吧。”
顧婉兒輕點頭,趙大夫開的藥是要一天喝兩次的,早一次,晚一次,她仰頭把藥喝了,梧桐忙拿了喝蜜餞過來,顧婉兒吃了兩口蜜餞,才把嘴裡的苦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