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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暮不由看向了傅雲深,漫畫劇情里,傅雲深並沒有上大學,高中畢業就消失在了眾人視線里,再出來是十年後,他成了萬星集團的總裁,商業奇才,壟斷收購各個企業,一夜之間害的數百個家庭支離破碎,被他人恨之入骨。
而後,女強人傅茜離奇死亡,集團併入萬星旗下,再然後,城市裡發生多起女性失蹤案,多是三十到三十五歲之間的女性,調查中,男主夏航一發現這些女性的模樣都很像傅雲深的繼母,一切證據指向了這個多金又英俊的成功男士。
再被逮捕的前一夜,反派傅雲深獨自回到兒時所住的小屋裡,放了一首交響樂,品了一杯昂貴紅酒,西裝革履,和繼母的鬼魂一同自焚在那屋宅里。
他來時孤單,走時也孤單。
看漫畫時,時暮覺得這人活該,落得那下場都是應得的報應,可是此刻,看著眼前眉眼清雋的少年,惋惜又心疼。
時暮眼睛眨眨,說:“傅雲深,我們明年一起考大學吧。”
她原本只想待到18歲任務完成就走,現在改變主意了,起碼要送傅雲深進入大學的天堂,幫他認識更多朋友,如果可以,再給他找一個可愛的女朋友,那時就算她離開了,傅雲深也不至於那麼傷感。
傅雲深瞥她一眼,“你想和我考大學?”
時暮用力點頭,“我想陪著你。”
我想陪著你。
普普通通五個字,突然讓傅雲深內心湧出了莫大的感動,從小到大,他聽夠了那些排斥諷刺的話,就連十月懷胎將他生下的母親都厭惡著他;父親愛他,卻也懦弱,他不止一次從父親的眼裡看到恐懼,或者有一瞬間,父親在愛他的時候也生出過讓他消失的想法。
沒人想讓他活下去。
傅雲深想留在人間,人間厭惡他;
他想變成鬼魂,鬼魂懼怕他;
天不容他,地不容他,黑暗也不容他。
傅雲深從來沒覺得自己苦過,當時暮說出那五個字時,他覺得真苦,以前活的真苦。
“你真的要陪著我?”傅雲深聲線喑啞,眼圈莫名泛了紅。
時暮認真點頭:“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你考哪兒我就考哪兒,我就跟著你。”
很鄭重,像宣誓誓言一樣。
傅雲深勾唇,心頭溫暖。
少年沖時暮伸出小指:“那我們說好了。”
時暮瞪大眼,“傅雲深你好幼稚。”
他不耐:“快點。”
時暮把指頭勾了上去,此時,被忽略已久的周植著急刷起了存在感;“還有我呢,你們不能搞小團體!不能因為我傻就忽視我!”
三隻手搭放在一起,緊緊勾了勾。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時暮打了個哈欠,踢開周植:“你和傅雲深滾去沙發睡吧,等我明天就把客房收拾出來。”
周植看了傅雲深一眼,詭異一笑,張牙舞爪撲向時暮,直接把人壓在了床上,“暮哥,我們倆都脫了,你可不能不脫啊!”
說著,就開始拉時暮身上的衣服。
這小子一身蠻勁兒,就算時暮抱得動傅雲深抬得起槓鈴,真打起來還是和男生有些差距,尤其她身上多處受傷,戰鬥力低了不少。
時暮被壓在床上,眼前胸前被撕開口子,著急就是破口大罵:“你他媽給老子下去——!”
“不行,我們要公平啊!”
時暮;“你自己手氣差怪我嘍?不滾我捏你蛋!”
剛說完,周植就把時暮的手固定在了頭跟前,邪笑著,“你捏啊,你有本事捏啊。”
“我他媽……”根本動不了!這小子是喝脈動長大的嗎?
兩人姿勢看起來非常不雅觀,傅雲深眉頭一皺,心理不適,一腳把人從床上踹了下去,周植屁股朝天,摔了個狗吃屎。
時暮喘息著,低頭快速整理好衣服。
周植捂著腦袋,不滿嘟囔:“幹嘛啦,大家都是男人怕什麼。”
傅雲深冷著臉警告:“她身上有傷,你別動她。”
周植一怔,這才注意到時暮裸露的胳膊處有著大片撞傷,他狠狠一拍腦袋,心裡懊惱;“我以為就傷了腿,暮哥你沒事吧?我不應該那麼鬧你的。”
時暮冷冷生生一個滾字。
周植嘟嘟嘴,放軟語氣撒嬌:“我錯啦,暮哥你告訴我誰害得你,老子非找人剁他一條腿。”
這話聽著有些耳熟。
傅雲深刻意避開視線,掩飾性的摸了摸鼻樑。
時暮說:“沒人害我,是我自個兒不注意摔的。”頓了下,皺眉困惑,“不對啊,今天周日,你們應該去學校才對吧?”
傅雲深已經給她請了一周的假,那這兩人是怎麼回事?
傅雲深面色沉寂,“我也請假了。”
周植笑容僵住,“操,這幾個星期和你們走習慣了,我就以為今兒是周六。”
“……”
這貨莫不是腦子進了水?
傅雲深只請了一天假,星期一把東西都給時暮置辦好,又給她訂了一周的叫餐服務,一切都準備齊全後,和周植連夜趕赴學校。
經過幾天休息,腿部傷情逐漸恢復,就算不拄拐杖也能走幾步。身體恢復是好現象,就是有些寂寞,從到這個世界到現在,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是和大佬他們度過的,如今一個人冷清清在小院子裡,難免心裡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