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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傅雲深接受了她是個女生的事實,可親眼所見此畫面時,內心還是湧出了巨大不適,他捂臉,背對了牆。後腳進門的時黎先是一愣,接著瞳孔縮動,表情有些驚恐。
時暮淡定套上睡褲,伸手進去把丁丁擺正,小號的假晉江就是比大號戴起來舒服,跑跳起來也不用晃來晃去,蹲下也不怕硌,總結來說就是性價比高。
“時暮,你變性了?”時黎張口就是這麼一句。
難不成重男輕女的家庭讓她心灰意冷,於是萌生了變性的欲望?
時黎越想越覺得妹妹悽慘,越想越覺得家裡人對不住妹妹,他抽了抽鼻子,那方可以和他心靈感應的時暮再次落下了眼淚。
時暮胡亂揉揉眼:“你有病啊?有啥好哭的?”
時黎張張嘴,沒等說話,傅雲深便冷笑說:“他有病,心臟病,胃病,偏頭痛,低血壓,低血糖,間歇性失眠,神經性感冒,近視一百度,死了視力還沒好。親親,這邊建議你眼睛不用捐給有用的人,趁著你屍體還沒火化。”傅雲深語氣中的嘲意十足。
時黎沒有搭理傅雲深,依舊眼神困惑茫然,“可是……”
時暮嘆了口氣,轉過身鑽入被子,把那條假晉江脫下後再時黎面前晃了晃,看著滿目詫異的時黎,時暮又壞心的拉開抽屜,把傅雲深之前拿的那盒保險套拿了出來。
“哥,關個燈。”
時黎聽話給關了。
時暮把小豬佩奇的夜光保險套套在假晉江上後,拿在手上來回擺弄,“看,像不像應援棒,炫酷吧?”
時黎當了一輩子乖寶寶好孩子,這種情趣用品從未見過,當下忍不住拍手鼓掌。
傅雲深嗤笑:“土包子沒見識。”
時黎臉色沉下,都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時黎不怕死,所以選擇了前者。
他伸手一勾,操控能力把那戴了小豬佩奇的保險套奪到手上,最後湊近傅雲深,直接把那假晉江強賽到了傅雲深嘴裡。
看著被突然套弄的大佬,時暮……目瞪口呆,一臉懵逼,並且覺得有點刺激激動。
保險套是豬肘子味的,小豬佩奇的半截身子還在外面一閃一閃。
新仇舊恨加一起,時黎不管不顧拼命往他嘴裡懟,也沒在乎他身上陽氣灼傷了他的靈魂。
傅雲深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愣了兩秒後就掙開了時黎,捏著人後腦勺把他按在了地板上。
“時黎,就算你是我大舅子我今兒也要弄死你。”傅雲深眼角餘光瞥向陽台,只是一個眼神示意,一隻小奶貓就鑽了進來。
傅雲深抬起時黎胳膊,讓那隻小奶貓一個勁兒舔著他腋下。
時暮:“……”畫面太美不敢看。
她總覺得自個兒有些多餘,是不是應該……退出啊???
時黎現在又癢又怕,又痛苦又想笑,他不想在仇人面前露出敗意,臉色漲紅咬牙切齒:“你、你有本事弄死我!”
傅雲深冷笑聲,懶得和時黎計較,瞥了他一眼後送了手,撿起地上那根假晉江丟到了時暮手上,轉身出門。
時暮手捧晉江,一時沉默。
上面還沾著傅雲深的口水,她要是用了,豈不是間接的……
想法開始不受控制的不可描述起來,時暮晃晃頭,默背了一遍富強明主和諧友善後,小心翼翼把那晉江放在桌上,輕咳聲到了時黎跟前。
他蜷縮在角落裡,身單影只,看起來弱小可憐又無助。
“時黎,你沒事吧?”
時黎把頭埋在臂彎之中,抿唇緘默。
時暮撓撓頭,語調蒼白乾澀:“我、我知道你介意他上次捏你……你蛋,但我也捏了啊,再說,你們都是爺們兒,捏一下又不會掉塊兒肉,這事兒你就放下吧,嗷。”
地上舔了半天貓薄荷的小奶貓醉醺醺仰頭:“嗷~~”
時暮:“……”
時暮:“沒和你說。”彎腰拎著小鬼貓丟到了外面。
“傅雲深性格就那樣,吃軟不吃硬,相處久了你就知道他挺好的,你一個大人就不要和他計較了。”
時黎指尖一顫:“……大人?”
時暮有些尷尬,頓了下說:“我們倆四月份生,他九月,按理說我們是哥哥姐姐,要讓著他那個弟弟。”
不巧,這話剛被進來送牛奶的傅雲深聽了個正著,少年陰沉著眉眼把牛奶送到她手上,沒好氣說:“弟弟給煮的奶,姐姐趁熱喝。”
被抓了個正著的時暮依舊厚著臉皮:“看吧,他就是個弟弟。”
時黎低頭看著腳尖。
月光投落之下,他只能看到時暮一個人的影子,他那纖長的睫毛顫動,眼神中有著比月光還有淒涼的落寞絕望。
他說;“時暮,我再沒未來了。”
他曾展望光明,遙想前景;也曾幻想愛情,夢過年老。
他死了。
一切都沒了。
連續幾天的放飛自己後,再觸碰到傅雲深,感受到指尖傳來的灼痛時突然清醒。
他再不能走在陽光下,再不能步入學校的大門,再不能和朋友並肩而行,考入大學,再沒光明,再沒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