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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生活在科技社會的周植,聽得腦袋發懵。
“然而這鬼存在太久,他克的了一時,卻不能完全驅除。”
時暮看向身後,房門緊閉,冒著紅光,這說明女鬼還不死心。
“傅雲深。”她慢慢從地上站起來,“你過來。”
傅雲深扭頭看她一眼,踱步走來。
時暮從架子上摸索出一個本子來,翻開後從上面撕下一張乾淨的紙頁。
“把手給我。”
傅雲深雖然不明白意思,但還是乖乖把手遞了過去。
他手上咬出的小口子已經不再冒血,時暮想也不想的把他手指頭放在了嘴裡,感受著那濕潤的觸感,傅雲深眼眸瞪大,頓時抽手。
時暮蹙眉,聲音含糊不清:“別動。”
她牙齒用力,狠狠撕咬,硬生生把那個傷口拉大,血腥味充斥口鼻,當那指尖血順著喉間滑入身體裡面時,一股暖流順著四肢百骸緩緩流轉,原本絞痛的胸口逐漸恢復平靜,她眼神愕然,不由多吮吸了一口。
指尖上酥酥麻麻,她染血的嘴唇飽滿誘人,盯著那一張一合誘惑的唇齒,傅雲深覺得骨頭酥麻,喉間乾澀,心跳得更是厲害。
但是很快,傅雲深就回過了神:“你在幹嘛?”
他的聲音讓時暮肩膀一僵,動作停下,短暫的沉寂後,時暮戀戀不捨鬆開了他手,“我在救你們。”
說完,時暮握住了傅雲深的手,她掌心柔軟,骨骼一點都不像男孩子那般凸顯,還小,傅雲深從來沒見過這么小的手,這麼細軟的指尖,他滾燙有力的手掌更突顯出她皮膚的白皙來。
傅雲深皺眉,隱隱約約覺得不妥,當下就要抽出手來。
“別動。”時暮冷聲下著命令。
他抿唇,不甘不願讓他拉著。
時暮壓平紙頁,扣著傅雲深五指,就著鮮血在上面落下字符,一筆一划,按照記憶中看到的模樣,寫的規規整整,認認真真。
“傅、傅雲深,她她……她快過來了!”
女鬼已經緩過了神,腳步旋轉,哼著歌慢慢接近。
時暮第一次干畫符這事兒,多少有些不太熟練,好在原主有基礎,自己又認真琢磨了下,就算畫的不算好,也不會出錯。
[叮!與傅雲深牽手過10秒,獲得得兄弟值X500]
真可惜,要不是時機不對,她真想和傅雲深多拉一會兒小手手。
在女鬼將要接近的下一秒,符紙寫好。
時暮起身站在兩人跟前,目光毫不避讓:“天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
最後一個字落下,時暮把手上符紙甩到了女鬼身上,面前女鬼被逼的接連後退,掩面哀嚎,剎那狂風亂起,震的房屋四下顫抖,尖叫聲持續許久,面前的女鬼緩緩化成一道風,鑽入到了地上的舞鞋裡。
四周總算恢復了安靜,頭頂燈泡刺啦刺啦響了兩聲後,燈光亮起,除了落在地上的舞鞋外,四周一切如常。
時暮捂著還有些不太舒坦的胸口,臉色蒼白:“我那道符只能暫時逼走她,想要完全讓她走,要黃符紙才行,你們沒事嗎?”
“……”
事兒倒是沒事兒,就是有些懷疑人生。
周植活這麼大,第一次見人驅鬼。
傅雲深眉頭緊皺,一言不發。
“我們先回去吧,等明天我用黃紙寫一道符,塞到鞋裡在她死去的地方燒了,就沒事了。”
幾人都沒有異議,鎖門,拿上那雙舞鞋離開了鬼氣森森的器材室。
學校空空蕩蕩,兩邊教學樓的燈光還亮著幾盞,剛經歷完一場靈異事件的幾人驚魂未定。
周植從離開器材室就開始哭,淚珠子和不要錢似的往下掉,邊哭邊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我嚇死了,我以為見不到我媽了,嗚……你們救了我命,你們是我親哥,不,你們是我再生父母!!”
時暮回頭:“誰是父誰是母?”
這話問住了周植。
傅雲深瞥了他一眼,語調冷生生的:“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別亂認爹。”
“操,老子那是誇張比喻手法,傅雲深你就是個牲口!我謝謝你都不行了?”
傅雲深:“不稀罕。”
周植摸乾淨眼淚,快步跟上,強行擠在兩人中間,他胳膊耷拉在時暮身上,眼神關切:“時暮,我看你剛才不舒服,你是不是身體不好啊?”
時暮的身份設定是孱弱的小孤兒,她朝傅雲深那處望了眼,點了下頭:“是有些不好,不礙事。”
周植看著時暮的眼神更加崇拜了,“你這麼弱都能捉鬼,你可真厲害,你家到底是幹什麼的啊?”
就連一直沉默的傅雲深都朝她看了眼。
時暮甩開周植那條沉甸甸的胳膊,說:“我外公從道的,靠驅邪卜卦謀生,我常年耳濡目染,就會了點。”
時暮這話不假,她外公除了懂巫蠱,也向道,不然不會那麼多道家咒法,只是可惜早早去了,不然現在也能有個靠山。
周植瞪大眼睛:“臥槽,牛逼!”
只是一瞬間,時暮的形象就在他心裡變得高大上起來,像是一尊大佛般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