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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君承摸了摸羅幼君的腦袋,神色溫柔道:“還可以,畢竟我現在的身份地位,沒多少不長眼的撞上來。”
“只有你是我的心病,天真單純不諳世事,有那麼點小聰明,大道理卻是看不分明。你要記住,和你友善的不一定是朋友,與你吵架的也不一定是壞人。”
羅幼君聽的一愣,這是說她看錯陸嫣之嗎?難道哥哥知道她就是羅幼君?
她試探地問道:“哥哥信鬼神嗎?”
羅君承看著她道:“以前不信,不過我現在願意相信。”
“你不怕嗎?非人之人就是異類。”
羅君承將她緊緊地摟緊懷裡,道:“不怕,沒什麼可害怕,只有擁有後失去才可怕。”
“哥哥,”羅幼君心裡一震,一下子就哭出來,雙手緊緊地環著哥哥,帶著哭腔道:“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羅君承笑了,颳了刮她的小鼻頭道:“你呀,還在哥哥面前裝模作樣,演技拙劣得很。”
“一開始我就懷疑一二,才將你帶回府中。雖然表面上我裝著與你生疏,實則暗地裡我做過幾番試探,真就真,我能看出不算什麼。”
羅幼君聽道後不再哭啼,不過面上也不大高興起來。合著哥哥心裡一直都有數!反而害她剛開始擔驚受怕,覺得無依無靠小心得很。
壞哥哥!
討厭極了!
這樣想著,她嘟起小嘴滿臉寫著不高興。羅君承是什麼人?
他一想就明白過來,不過哄人他確實不太會,只好笑著反問道:“我是一直把你當成妹妹,反而是你,不但不承認,還與我十分生疏,剛開始喊我,是不是用的敬語?”
羅幼君不敢吱聲,對羅君承一臉笑嘻嘻,討好似的伸手去抱羅君承的手臂。羅君承卻開始板著臉不搭理她,一臉寫著不為所動。
她無奈極了,拍拍小腦袋,只好解釋道:“哥哥說笑,妹妹怕嚇著哥哥而已。妹妹很笨嘛!”
羅君承也不是想為難她,純粹是不知道怎麼讓她不生氣,見她開始哄自己倒是又開始心疼。罷了,自己是早已栽在她身上,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嗎?
他看著羅幼君苦惱的小臉有些好笑,正了正神色道:“這次就我不再計較。”
羅幼君又開心起來,開始摟著羅君承的手臂哥哥長哥哥短,直把羅君承哄得合不攏嘴。
夜愈來愈深,羅君承不好久留,看一眼窗外濃稠的夜色,他哄慰羅幼君道:“快些歇息吧,明日還得起早去宮裡。”
羅幼君確實有些發困,想起明日還得打起精神干一場硬戰,她只好依依不捨地放羅君承走。
羅君承幫她蓋好被子,見羅幼君苦著小臉,心裡有些發軟起來:“我哄你睡著再走,好不好?”
羅幼君歡喜地點了點頭,依言閉上眼睛。羅君承哼著一首童謠,歌聲輕淺、緩慢且悠長。
羅幼君沉沉地睡去,直到睡著了嘴巴還不老實,砸吧砸吧地嘟囔出一句:“哥哥永遠是我的好哥哥。”
羅君承睽光一暗,是啊,自己在她心裡永遠只是哥哥,若是她知道自己那些齷齪的心思,還會同自己這般親昵嗎?
他不敢去想,更不敢去賭。
他壓好羅幼君的被角,趁著夜色潛回東宮。
豎日一早,羅幼君進宮給羅湖兒伴讀,宮裡的嬤嬤給羅湖兒訓練刺繡時,也順帶交一交羅幼君。羅幼君心裡又是排斥又是欣喜。
排斥是因為刺繡實在讓她提不起興趣,不過想到是宮裡數一數二的嬤嬤來交,她又覺得十分幸運。罷了罷了,都說名師出高徒,自己也好好練練吧。
羅湖兒是個靜不下來的性子,叫她乖乖地坐著刺繡,比打她罵她還讓她難受。還沒坐上一會兒,她的屁股就跟生了刺似的,再也坐不住。
“嬤嬤,歇一會兒吧。我們腿都坐得發酸。”羅湖兒自小在宮裡嬌慣著長大,撒嬌可是一把好手。
魏嬤嬤面不改色地戳破道:“公主,這刺繡才開始一刻鐘,怎的就把您的腿坐酸呢?您看看羅姑娘,刺起繡來是一板一眼。奴婢不求您也這樣,但您好歹也把心靜一靜。”
羅湖兒咬牙看一眼羅幼君,她向來是不服輸,可不能讓羅幼君比下去,不然豈不是丟了皇家的顏面?
在羅幼君一臉無辜覺得躺著也能中槍的感覺下,羅湖兒發奮起來,再也不叫苦叫累。羅幼君終於鬆了口氣,就怕這位姑奶奶不學,到時候老師告狀,吃虧地還不是她羅幼君?指望著公主受罰?那也太天真。
不過一個上午,刺繡課終於結束。羅湖兒是撒開歡的性子,規矩一上午已經是極限,她吊著眼睛假裝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某些人,裝給誰看。做得再好,也是個低賤的身份。”
羅幼君並未搭話,雖說羅湖兒這句話指桑罵槐的性質太明顯,但是她沒有直接說出來,羅幼君就不好回擊。
宮裡是羅湖兒的家,到底不是她羅幼君撒潑的地方。
羅湖兒看見羅幼君這麼好欺負,更加的來勁,腦子裡一股腦的都是陸嫣之說的壞話,還有自己上午受的氣,羅君承的威脅,她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壽安宮裡,教刺繡的嬤嬤承上公主的刺繡功課,羅湖兒站在皇后身邊半點都不敢支聲,她的刺繡實在非常差。這時候再作一點豈不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