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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去了之後,都有些哭笑不得。
打算換口味的眾人發現,慶春閣為了跟時興的接軌,引進了商會的諸多產品,打眼一瞧,倒跟馥園相差不大了。
用過膳食以後,五格夫婦相繼離開,衛有期執起五格福晉的手,輕聲道:“這事陰差陽錯的,你也受了不少委屈,這男人啊,該收拾就收拾,不必給他留面子,免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當女子都是吃軟飯的。”
五個福晉這會子心情好,面對打趣也跟著回:“是您說的這個理,以後都聽您的,只是五格之後要受些委屈了。”
這會子太陽大,還有些熱,五格胖,就格外怕熱,頂著鼻尖上的細汗,輕聲道:“我皮糙肉厚,不怕委屈。”
眾人笑。
待分別之後,衛有期也有些感慨,這一次的事情,其實也是她想當然了,若是早些子發現不對,也不會鬧到這一步。
夫妻兩人心中有了隔閡,破鏡重圓談何容易,到底不如原來親密,心中都會存下事,以後為各種事情發作的機會還多著呢。
胤禛上前執起她的手,也是感慨萬千:“若以後你我之間出現什麼事情,千萬要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不要在心中直接就給判了死刑。”
衛有期斜睨他一眼,他這樣的人,若是還能惹出這樣的事來,她是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的。若真的發生了,她就把狗男女拉出去剁掉,餵狗也是極好的。
胤禛突然覺得後背一冷,總覺得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上午的時候陪了貴客,下午的時候自然要加倍的忙活,將事情都補出來。
胤禛轉眼就出去了,等衛有期回過神,已經華燈初上,星光點點了。
海棠知機的上前,給她揉捏著肩膀,輕聲的講著趣事。
說是前些日子上門的小董鄂氏,回去就帶著娘家兄弟回了婆家,說是要將嫁妝拉走,自請下堂,她婆婆也是個厲害的,知道她來尋過衛有期,還當是她真的不能生,沒有顏面才主動走的。
她婆婆是落魄世家完顏氏,將子嗣看的比什麼都要緊,人精瘦精瘦的,又有些黑,瞧著倒有些尖嘴猴腮之像。
“你既添不出一星半點,白吃這麼多年的飯,還想帶著嫁妝回家,別是在別處養了什麼人,這會子一心去投奔吧?”
這話說的惡毒,只差明晃晃的說她在外頭養漢子了。
小董鄂氏柳眉倒豎,氣的胸脯一陣顫抖,完顏氏敢這麼囂張,也不過仗著她父母不愛她罷了。
丈夫立在一旁,橫眉冷目的望著她:“你怎麼越發不懂事了,不能生孩子,誰也沒有怪你一句,整日裡自憐,倒像是府上苛待你,這會子還要拉著我府上的財產走,誰答應了不成。”
這話一出,小董鄂氏徹底死心了,本來大張旗鼓說要走,也是存了被挽留的心,這會子又羞又氣,只恨得牙根都是癢的。
董鄂氏家裡兄弟多,林林總總十來個,帶著家丁、夥計,也有小百人,董鄂·洐鑄冷笑一聲,揮手就朝著小院而去,他家姑奶奶是低嫁,還真當無人理會了不成。
想到這裡,埋怨的瞪了小董鄂氏一眼,有時候人受的委屈多,也是自作的,但凡回去的時候說一聲,誰又能白看著她受苦。
對他們來說,納妾是小事,誰也不曾多想。
格勒看他們跟強盜似得衝進去,臉漲得比豬肝還紅,在一邊跳腳囔囔:“自家姑奶奶有毛病,反倒去別人家裡鬧一場,算是什麼道理。”
洐鑄懶得理他,帶著夥計跟將軍府上的家丁對峙,免得繞了妹妹的好事。
格勒見抵不過,直接衝著裡面的小董鄂氏吵:“莫不是真的在外頭養了漢子,這才急不可耐的鬧出這丟人的事。”
小董鄂氏又氣又急,這會子一二百人在,男人女人都有,這名聲要是傳出去,她以後還怎麼做人。
因此推開二門又走了出來,冷笑道:“原本不想揭你的短,好歹是夫妻一場,多少給你留些顏面,你既然想鬧,不妨明白的告訴你。”
“我一個人不能生,算我是不下蛋的母雞,沒用的女人。”
“我給你抬的妾室不能生,算是我包藏禍心,要斷你家的種。”
“你親娘給你賜下的妾室,還是不能生,算是我在裡頭搗鬼。”
“那你親娘賜下,又養在自己屋裡,讓你去玩弄的妾室,還不能生,那你到底說說看,這玩的是妾室還是別的什麼?”
不就是互相潑髒水,誰又怕了誰的。
洐鑄嘲弄的掃視著格勒,大剌剌的說道:“女人麵皮子薄,不忍鬧的太過,好歹把我勸住了,那你倒是告訴大家,到底是玩弄別的一屋子的人,還是你壓根就是個沒種的東西?”
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都憋在笑湊過來,看向完顏氏和格勒之間的眼神就不對了。
完顏氏看事情不利於自己這方,跳腳道:“聖上講究孝道,如此編排長輩,算是哪裡的道理?”
小董鄂氏淡淡的笑了:“長輩怎麼是要尊敬的,畜生算什麼長輩?”
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定會淪為笑談,本打算緊捂著解決,誰知道鬧到這一步。
反正婚書已經作廢,這婆婆拿孝道也壓不倒她頭上。
海棠話音剛落,衛有期就讚嘆的擊掌,不怕女人名聲差,潑辣,就怕為了別人三兩句話,打碎牙齒和血吞。
再一個這是她預定的西席,自然多關注了些,心中也更加滿意了。
只有敢於打破常規,才能給她教出獨立的學生來。
正想著,胤禛披星戴月的回來了,帶著一身的寒氣,進門就開始搓手,感嘆道:“這天越發的涼了,穿著夾襖還有些冷,凍的人直哆嗦。”
衛有期點頭,她坐了一下午,也是比較冷的。
蘇培盛趕緊伺候著洗漱,端了溫水,肩上搭著雪白的巾帕。
胤禛看到盆子,突然間笑了,這盆子是衛有期設計的,非得說要有生活情趣感,做出一個鮮花銅盆來,瞧著著實怪異的緊。
只是已經做出來了,她又發話,不許棄之不用,因此一直用下來,看習慣之後,倒不覺得有什麼。
這會子猛然間又想起來這茬,那是越看越彆扭。
衛有期歪了歪嘴,她有些不滿,在修真界的時候,什麼鮮花盆,能做的栩栩如生,花蕊都清晰可見的。
放到室內也是個擺設,好看極了。
誰知道這做出來又笨又重,把她自己都笑哭了。
嬌嗔的斜睨他一眼,衛有期撇了撇嘴,帘子一甩,進了內室。
水仙提著膳食進來,沒見到福晉還有些詫異,喊了一聲:“福晉,用膳啦,今天有大閘蟹,瞧著還不錯。”
衛有期:……
出還是不出,這是個問題。
剛剛摔帘子瀟灑的進屋,轉眼又因為一盆子大閘蟹出去,好像有些傷面子。
但是咕咕叫的肚子,讓她無暇他顧,面子算什麼,有大閘蟹重要嗎?沒有。
美味的大閘蟹徹底的撫慰她受傷的心靈,胤禛看的好笑,將剝好的蟹肉放在她跟前,輕聲道:“快吃吧,溫的黃酒也差不多了,吃完剛好喝上一碗,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