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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衛有期就遣人去乾清宮,是時候再核對一下修路的進程了。
這真是一個燒錢的活計,衛有期全國的收益加起來,才能保證工程正常進行。
本來她是打算劃出京津翼地區,想著也盡夠了,後來出現水泥,顯然這樣是不成的。
她一點都不心疼,老祖手中一滴靈液,也比這真金白銀貴重的多。
見多了好東西,這些老祖一點都不放在眼裡。
再一個,前期投資越大,她的收益也就越大,沒有人會去做沒有功勞的事情。
康熙並工部的人都在,見她過來客氣的點頭,這樣的事情已經很多次,大家都習慣了。
再一個老祖的心算能力著實強悍,他們帳房手指頭都快撥斷,被老祖打眼一掃,有問題分分鐘就能揪出來,不得不服。
因此對她的參與格外沒有牴觸。
衛有期這些日子一點都沒有閒著,除了鍛鍊身體,對於語言的學習也沒有放下,現在可以說是打敗鴻臚寺無對手。
懷表已經被她研究透徹,將其中的道理全都用習慣的方式列出來,務必讓大清自己生產懷表。
她相信,只要給個引子,後續將會飛快發展。
種花兒女,從不曾認輸。
國外沒有的,衛有期全都一一引進,再研究透徹,因此說起來她也是首富般的人物,卻也是最窮的人。
手中流水無數,可惜落不到兜里一分,全靠胤禛養著。
從前世悟出來的例子,只有一個人實力強大,才有資格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要不然等敵人殺上山門,而毫無抵擋之力,這個時候,再跟敵人將禮義廉恥,有用嗎?
死得更快些。
在弱肉強食的環境中長大,老祖能更透徹的了解到彼此優勢。
清朝地大物博,疆域之遼闊,周圍小國拍馬難及。
然而她知道,她們腳下的土地是圓的,在遙遠的地方,會有更強悍的民族,更遼闊的土地。
八國聯軍。
宋氏跟她說過清朝的結局,這個美麗的種花,將會變得千瘡百孔。
她會保護她的。
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衛有期垂眸淺笑,語氣輕柔的叫弘暉背書:“男兒氣壯,胸中吐萬丈長虹!”
弘暉稚嫩的聲音隨之響起,奶聲奶氣中帶著無法忽視的堅定。
胤禛垂眸,男兒氣壯,胸中吐萬丈長虹嗎?
望向自己的雙手,突然有些迷茫,他與幾個兄弟別苗頭,從皇阿瑪處爭取蠅頭小利,而福晉在做什麼呢?
大清因她而煥發出生機,在三年前,他絕對想不到,會有平穩的馬車,和光潔的路面。
也想不到,自己造的玻璃能讓平民百姓也用上。
要知道,那時候皇阿瑪的房間,也不過是裝了書房而已。
跨越一般,令人無法預估的變化。
而他作為一個男人,能比自己的福晉弱嗎?不能。
在那一瞬間,衛有期敏感的回頭,總覺得胤禛整個人變得開闊許多,神色舒朗。
他總是故作老成,神色冰涼。
這會子放開了,反而生出一股令人不怒自威的震懾感。
讓人抱走弘暉,衛有期纖指伸出,勾起他輪廓分明的下頜骨,笑吟吟的啃了一口,調笑道:“越發惹人了。”
胤禛挑眉,單手箍在她細韌的腰間,白皙的臉龐緩緩湊近,用深邃的眼眸緊緊鎖著她。
伴隨著微癢的熱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這樣呢?”
一股顫慄的酥麻從尾椎骨升起,老祖腿都軟了,無力的倚在他身上。
這男人,他要命的撩人。
第37章
如今已是深秋, 黃葉飄零。
離胤禛的生日還有一個月的時光, 衛有期早早的籌備起來, 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之前送的禮物都是搜羅來的,這一次她打算親自動手,給他做一個荷包出來。
本來是有雄心壯志做衣服的, 捏著針猶豫好半晌, 還是把裁好的布料扔給製衣局, 讓她們做去。
說起來也是好玩, 上的了刀山,下得了火海的老祖, 對著繡花針毫無辦法。
下手完全不聽自己使喚,針腳也齊整, 就是少一股子靈氣,瞧著彆扭, 不如下人做的好看。
索性拋開自己不擅長的,直接繡一個蒼青色的荷包,上面繡著修真界的一種能給人帶來好運的花朵。
因著她喜歡胤禛穿蒼青色的衣裳,因此他衣櫃中儘是深深淺淺的青。
抿了抿唇, 衛有期打量著,原來他這麼遷就她的喜好嗎?
心中湧起一抹感動, 衛有期命臘梅去製衣局要回裁好的布料, 打算親自動手, 給他做一套夾襖出來。
老祖苦大深仇的捏著繡花針, 在心中勾勒出想要下針的圖形, 仔細的排演過後,才下手如飛,慢慢的布局。
漸漸的也得出趣味來,就算是刺繡,也不如想像中簡單。
給胤禛做了一套之後,衛有期又比劃著名弘暉的小身子,給他做了相同顏色的一身。
父子兩人一大一小的夾襖,放在一起有趣極了。
老祖手中捏著繡花針,在心中仔細的勾勒出百果圖,打算給弘暉扎一條腰帶出來,他喜歡吃水果,這也算是投其所好。
海棠一直圍觀著進程,只覺得目瞪口呆,福晉的進步她看在眼裡,也一向知道沒什麼能難住她,可這樣的速度,真是聞所未聞。
抬起頭,憂傷的望著天上彎月,海棠想,跟著這樣的主子,大概她前世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善事吧。
天越來越涼了,胤禛見衛有期近期無所事事,還不動聲色的忙活著自己的事情,心下有些失落。
難道她已經忘記,過幾日就是他的生辰嗎?
他不想提醒她,這樣得來的禮物,會失去它原本的趣味。
日子如水,轉眼消失無蹤。
眼看再過兩三日就到了他的生辰,胤禛再也耐不住,在書房偷偷問蘇培盛:“再過幾日有什麼事情發生,你可知道?”
蘇培盛絞盡腦汁,怎麼也想不到,大阿哥家的孩子周歲,禮已經送過了。鄔先生身子有恙,也已經探望過了。
越想越害怕,哭唧唧的看向胤禛:“爺,您就提醒提醒奴才吧?”
胤禛不滿的望著他,冷哼一聲,甩袖就走。
蘇培盛緊趕慢趕的跟在身後,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到底有什麼事情被他遺忘。
百思不得其解。
進了後院之後,胤禛慈愛的抱起弘暉,捏了捏他白嫩嫩的小臉蛋,眼角餘光看到衛有期過來了,才說笑般跟弘暉說:“過兩日是阿瑪的生辰,你打算送什麼禮物啊?”
弘暉頓時興奮了,才不管他說什麼,一溜煙的跑到她身邊,拍著手道:“額娘做飯!額娘做飯!”
胤禛輕輕清了清嗓子,裝作才看到衛有期的樣子,詫異道:“何時來的?”
衛有期:……
不想理這個大豬蹄子。
面對弘暉的時候,那是一萬個慈祥,蹲下身笑眯眯的問:“為什麼想吃額娘做的飯?”她心中有猜測,只是不知做不做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