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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這樣,害羞又窘迫,難得正眼瞧他。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又同時開口。
“你……”
“我……”
鬧了這樣的烏龍,兩人對視一笑,氣氛反而不再尷尬,淡淡的溫柔在兩人中間流淌。
陸錦笙側眸去看,這位皇四子如今年歲還小,唇邊的鬍子細細絨絨的,略帶幾分稚氣。
頭髮剃光了,露著埕亮的腦門,讓她瞧著不大習慣。
她在打量胤禛的時候,他也在側眸打量她,福晉嫁過來的時候還小,金釵之年,如今一轉眼也長大了。
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柔美的臉蛋光潔白皙,平和的柳葉眉,下面是帶著璀璨星光的桃花眼,瞧著漂亮極了,能一下子望到人的心底。
秀氣的瓊鼻,櫻桃般的唇,無一不精緻,無一不好看。
兩人靜默半晌,相視之間竟有些無話可說。
只得說些兩人都知道的事情,衛有期可有可無的開口:“兩位格格安排在浣花堂,離書房近,做什麼都便宜。”
浣花堂不大,又是西間耳房,冬冷夏熱,倒有一點好,緊著二門處。
胤禛眼眸幽深,不在意的說道:“不過是兩個格格,你看著安排就是,就是陪著你解悶的,隨你的心來。”
衛有期有些意外,這位皇四子挺會說話,明明是自己用的,偏說是陪她解悶的。
因此在心中記著,胤禛心中對兩個格格很是看重,要著重安排,想來也是,馬上就有人教導房事,想必他的心中也是很期待的。
想到這裡,衛有期的心中也升起了一絲期待,前世的時候,講究保留元陰元陽,從未關注過夫妻敦倫,現今有了機會,總要嘗嘗是什麼滋味。
得到兩位格格將他調教好了,她再來受用也不遲。
雖然不關注,但是女子第一次非常痛苦,沒有歡愉之感還是知道的,若是新手懟新手,那後果估計很慘烈。
說完這個,兩人又相對無言,胤禛略坐了一會兒,就撐著傘離開了,目送他離去之後,衛有期才回了內室午休。
只是這一覺睡得有些不大安穩,指尖熱熱的,還有些發漲,難受的緊。
正睡意朦朧,就聽到外面海棠和水仙的嘀咕聲,只聽海棠低聲道:“日子定了五月初九,這可怎麼跟福晉說。”
水仙輕嘆:“這消息跟刀子剜肉似得,聽著就讓人心中難受。”
這點零碎的聲音一起,她也睡不下去了,起身打了個哈欠,撩開床帳子,漫不經心的問:“說什麼呢?”
兩人對視一眼,眼眸深處都帶著拒絕,到底海棠識大體些,走上前來一板一眼的回:“宮裡傳來消息,下個月格格們就調停好了,定了五月初九的日子,下放各宮。”
水仙上前,替她整理著衣衫,一邊小心的覷著她的神色,一時室內有些寂靜,這樣的事情,實在讓人心情不好。
縱然面上要賢惠,要識大體,可內心中,有幾個人願意將自己的丈夫跟人分享。
衛有期頓了頓,看到眾人的神色,心中有些莫名,但是假想一下,她剛剛打到的絕世神兵,轉瞬就來了兩個人要跟她分享,要放在前世,必定活撕了對方,也就明白了眾人這般緊張的緣故。
第2章
夜半風涼,吹拂著樹枝打在窗欞上,啪啪作響。
衛有期猛然起身坐了起來,腳踏上睡著的海棠聽到動靜,一個激靈也跟著起來了,披上短襖手中拿著蠟燭過來,小聲問:“福晉,可是要水?”
搖了搖頭,她看著自己玉白的指尖,那裡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紅彤彤的,又酸又漲又麻又癢,難受極了。
將手指曲起藏進手心,衛有期就著海棠的手,喝了口水,就又躺下了。
在黑暗中盯著自己的指尖,午睡的時候,就有異常,這會兒更甚,甚至有些難以忍受。
盯了一會兒,她覺得有些困,耐不住睡去了。
指尖也像是安分下來,不再發燙,卻慢慢的變得沁涼,薄薄的皮膚下有什麼在滾動,快要破體而出。
早上醒來的時候,衛有期打了個哈欠,轉瞬就覺得有些不大對,手心裡有一顆冰涼的小珠子,她一動,就滾落到床上。
好奇的撿起來,她一眼就看不出不對,這是凝珠。
像她們修煉的時候,會存一罐子的凝珠,凝珠是用術法包裹而成,裡面存著靈液,要喝的時候,輕輕一捏就會爆開。
靈液是個好東西,味道甘甜可口,能補充些微的靈氣,在初期可以洗經伐髓,等到後期的時候,身體習慣了靈液,就能提升身體的純淨度。
居家旅遊之良品,只是不知道這些凝珠還會有多少。
望著手中折射著光輝的凝珠,衛有期不再猶豫,朗聲道:“海棠,備水沐浴。”
海棠在屏風外面脆生生的應了,就跟水仙一道,去了小廚房打水,爐子裡一直都備著,讓太監提過來就成。
朝著眾人擺擺手,讓她們退下之後,衛有期才邁步進了浴桶,坐在小凳上之後,就捏爆凝珠,將裡面的靈液一飲而盡。
舒適的感覺順著喉嚨一直向下,溫熱的靈氣團在體內徜徉,衛有期滿足的喟嘆出聲,緊接著閉上眼睛,享受這美妙的一刻。
慢慢的有黑霧沁出,衛有期心中難掩激動,還以為跟修真界的東西徹底告別,沒想到還留下了凝珠,哪怕是一顆呢,都能讓這具凡人軀體變得通透起來。
擦洗乾淨之後,穿上一旁備著的旗裝,衛有期施施然的回了內室,一旁的海棠有些發怔,呆呆的跟身邊的水仙說道:“怎麼瞧著主子白的像是要發光一樣?”
水仙捧著臉,艷羨的說道:“我要是也有那麼白就好了,無暇的肌膚真惹人艷羨。”
杜鵑也湊過來嘀咕,“主子向來貌美,只是不愛打扮,瞧著沒那麼顯眼罷了。”
“說什麼呢,過來伺候。”衛有期輕笑一聲,朝著幾人招招手。
她過來的時候正好,如今春岸桃花水,綠波盪搖春光,正是制香的好時候。
那大片大片的爛漫花朵,撿半開的摘了,焙乾之後制茶也是極好。
這麼想著,帶著幾個姑娘笑吟吟的挎著籃子,就往御花園而去。
乾東五所緊鄰御花園,倒極為方便。
有空打量院落,才發現這皇子住處偏小,三進的院落,前院自是不能住人,大都用作接待等,中院是胤禛書房起居所在,後院也不過五大開間,她住一間,一間待客,倉庫兩間,也就剩下一間了,再就是西耳房,住著隨身伺候的大宮女,過幾日又要填進來兩個格格。
這麼一瞧,格外顯得擁擠。
她也是個促狹的,一東一西兩間耳房,偏偏將兩個格格擠到一處,到時候辦事,一個看著一個聽著,倒也不錯。
一路施施然的出去,走到三所的時候,看到董鄂氏立在那,跟一個文質彬彬的少年在說著什麼。
看到她走過來,笑吟吟的打招呼,互相廝混著見禮,董鄂氏就好奇的問:“做什麼去,帶著一眾的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