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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夕害怕過了頭,倒比一開始平靜了不少,應簡照常攙著她,跟著黑袍人走進了一個球狀的大洞穴。
這個洞穴比剛才一路走來的隧道大上好幾倍,石壁上每隔一小段距離就有一顆照明的夜明珠。
息墨熄掉手上的火苗,走近洞穴中央的石台。
說是石台,更像是一塊巨大的碗狀黑玉,黑玉上攤著兩個捲軸。
“這應該就是主人說的秘寶了吧。”息墨轉頭朝身後兩個女子招了招手,“過來。”
應簡走近,只見那石台上放的捲軸是一黑一白。白色捲軸寫著《黑白道》,而黑色捲軸,赫然是《方圓道》!
主人說秘寶認主要滴血,面前這兩個女人也不知道哪個才是主人要的人。息墨想著,掏出一把匕首。
“你要幹嘛!”
應簡本來還在思考為什麼這裡會出現第二本《方圓道》,看見尖利的匕首,嚇了一跳。
“別緊張,取一點血。”息墨拉過離得稍近一些的趙夕,用匕首在她手指上輕輕一划,往捲軸上擠了幾滴血。
趙夕瞬間嚇哭,再也憋不住,把這一路的驚恐和不安,全數大哭了出來,哭得驚天動地。
“喂!你別這麼大聲!”
息墨見狀,怕引來後面人的注意,趕緊捂住趙夕的嘴,卻被趙夕狠狠咬了一口。
“你!”息墨吃痛地甩了甩手,想到主人交代的要保護好這個女人,不能讓她受一點傷,只好忍下怒意。
趙夕見黑袍人撒了手,立馬回頭狂奔逃命。
“別跑!”息墨無奈,不知道到底是該守在這裡讓這個女人也滴血試試,還是先把那個逃走的女人捉回來。思索了兩秒鐘,還是選擇沖回去追人。
應簡被一個人留在了這個洞穴內,面前石台上的兩個捲軸吸引著她的目光。血液沒有染上捲軸,像是滴進了有自淨能力的大海,消失無蹤。
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個場景十分眼熟。
她從儲物戒指里掏出《方圓道》捲軸,舉在一旁和石台上的捲軸比較。
“棋格為方,棋子為圓。世間萬物,盡在其中。”
沒錯啊,兩個捲軸里的內容都一模一樣。什麼情況,難道這功法還是批量印刷的?
“是魔修絕魂殿!大家上!”
後方傳來驚呼和打鬥聲,越來越近。
應簡連忙將自己的《方圓道》收回戒指,想找個地方躲一躲,卻發現這個洞穴內除了石台之外只有平地。
“叮。”一把劍從隧道飛出,插在了離應簡不遠處的地面上。
☆、亮瞎人眼的仙府
跑進來好幾個離山派弟子,都是應簡認識的面孔。他們看到石台旁的應簡也十分驚訝,但還是迅速將插在地上的劍拔出,在隧道口擺好陣。
是離山派專用來困住敵人的陣法。
“這麼點陣法想困住我?”息墨嘲諷地笑了一聲,一手扛著剛被捉回來的趙夕,鎮定地往前走。
離山派的陣法也以息墨為中心,一起向前挪動,直到走到了應簡的前方。
“應師姐?”公西晴羽因為修為尚淺,沒有參與結陣,看到應簡站在洞穴中央,十分驚訝。
方乾子作為隊伍領袖,也沒有參與陣法,跟著公西晴羽的視線看到了應簡,眉頭皺了一皺。
“哦?原來你還是離山派的啊。”息墨在陣法中央,將趙夕放下,朝陣外的應簡道,“那你怎麼沒有和這些人一起行動?”
趙夕本來碰到離山派以為自己得救了,沒想到對方看到自己身後一併追來的黑袍人,把她也歸入了魔修之列。現在聽到應簡是離山派弟子,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我……”應簡覺得氣氛有點不對。你們不應該好好打架嗎?怎麼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
白瓊山的人也趕到,公西晴舞看到應簡後,也認出了她:“這位姑娘不是居老的弟子嗎?前不久在仙人居遇到過。”因為那次的事情並不愉快,公西晴舞顯然對應簡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應簡謀害同門,已經被逐出我們離山派了。”一位離山派的長老道,“沒想到她竟然勾結魔修,早知道就該廢了她的修為!”
“喂,你這個老頭,怎麼說話呢?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勾結魔修啊?!”應簡很不爽,自己擔驚受怕了半天,現在竟然還要被扣上勾結魔修的罪名。
就在場面有些僵持的時候,洞穴石壁上的夜明珠突然全數失去光芒,離山和白瓊山弟子手上的照明也瞬間暗淡了下來,整個空間變得伸手不見五指。所有人躁動不安了起來,人聲漸漸嘈雜。
“是我。”就在應簡因為突然的失明慌張得手足無措的時候,手臂被一把箍住,身後傳來熟悉的音色。是郗鑒!
“你個混蛋,把我一個人丟在客……”
“噓。”
應簡沒說完的話被一根手指堵在嘴邊,她也意識到現在不是糾結這種小事的時候。
“記得石台的位置嗎?去把石台上的兩個捲軸拿起來,用力扔出去。”黑暗中,身後的聲音聽上去更加沉穩和令人安心。
“嗯。”應簡抬手摸索著,順利摸到了兩個捲軸,隨即使了吃奶的力氣,往前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