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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簡在黑袍中的眸子一亮,沒有再費時間算棋,直接又下了一步。她已經能基本猜到壯實城主這本棋譜的套路了。
一來二去,應簡這邊的落子,似乎都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位置。而秦壯實則攻勢兇猛,不浪費一個機會。
又過了幾個回合,棋局卻突然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哈哈哈哈哈哈哈!”居久在旁邊看著,恍然大悟,拍著手贊道:“妙!實在是妙!應繁姑娘這一招溫水煮青蛙,妙極!”
秦壯實此時也發現不妙,但是已沒有了扭轉局勢的後路。再下下去,也無法改變勝負。
“在下認輸。”秦壯實笑吟吟地說道,看向對面名叫“應繁”女子的眼神卻多了一分佩服。
能讓雅城城主露出如此眼神的人,至今不超過五位。
賓客席上有大概一半的人為應簡鼓起了掌,他們大多數都是之前支持應簡代表書院來參加棋術大會打擂的。棋藝先生也忍不住拍了兩下手,心想這孩子之前和他的對局,看來是估計認輸了。
城主府為長寂書院的接風洗塵宴散席,眾人被領到住處,各自進了房間歇下。而宴席上的對弈,仿佛只是一個過眼雲煙的小插曲。
第二天的午後,天下第一大會便正式開始。前半個時辰是一個類似開幕典禮的儀式,所有參加大會的各門各派都齊聚在雅城第一大的比武台。應簡到場之後一看,這不就是辦運動會的大體育場嗎?
開幕典禮展示了今年的各擂台大獎,引得眾人一陣又一陣的歡呼。去年各項目擂台的擂主也到場,現場放了些狠話,歡迎今年的選手們挑戰。
應簡站在長寂書院隊伍的最後面,一邊聽著雅城城主秦壯實在比武台中心意氣風發豪情壯志激情澎湃地作著“主辦方演講”,一邊悄悄在眾多門派中尋找白瓊山派,以及白瓊山派中的那個魔修奸細。
“小簡,我看見那邊有個人,一直在用神識觀察你。”旁邊的趙夕揪了揪應簡的袖子。
應簡按著趙夕所指方向看去,那正是白瓊山的隊伍,卻沒看到那個熟悉的面孔。
“最後一排左邊第二個人。”
應簡定睛望去,那是一張陌生的臉,卻有一副熟悉的氣質。對方似乎發現了她的視線,朝她笑了一笑。
是郗鑒不錯了,但卻易了容,換了一張非常普通的臉。應簡隱約感覺這和他上次被地靈火所傷的事情有關,想來這件事她至今都不清楚前因後果,下次見面一定要打破砂鍋問他個到底。
“一炷香後,棋術大會正式開始!”秦壯實終於朗誦完了他冗長的致辭,“歡迎其他擂台的挑戰者留下觀戰,當然大家也可以選擇在雅城逛一逛,比如去雅城拍賣行,看看有沒有自己心儀的東西。雅城拍賣行絕無黑幕,童叟無欺,歡迎蒞臨哦!”
還帶給拍賣行打GG的啊……
隨著雅城城主的話音落下,幾個身著雅城城主府管事服裝的人在比武台中央撐起一個結界,結界內的比武台被裝飾成了露天棋室,其中分割為數個棋盤。只要對弈開始,結界機制啟動,結界外的任何聲音都不會穿過這個結界影響打擂。
“請各派挑戰者上前,結界將隨機對挑戰者進行兩兩分配對弈棋盤。每輪若有落單者,則自動輪空晉級下一輪。每一輪對弈限時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一到開始數子計分。”一位管事宣布著規則。
恂茹清一如既往地散發著高貴清冷的氣質,代表長寂書院,和各門各派參加棋術大會的弟子一起走進結界,向分配給自己的對手頷首打了個招呼,落座。
鈴鐺搖響,結界啟動,棋術大會的第一輪對弈開始。
剛開始不久,便有不少人離席了,這也不稀奇。天下第一大會之所以把棋術大會放在頭一項開始,就是為後面體術、法術、煉藥擂台選手給足時間準備和調整狀態,畢竟大部分門派都是千里迢迢趕來,不免舟車勞頓。
況且一般頭幾輪對弈挑戰,要麼是菜雞互啄,要麼是實力懸殊,觀看度也不高,就連應簡都看得打起了哈欠。
恂茹清的水平在往年棋術大會,僅僅次於居久,很輕鬆贏得了前四輪的勝利。現在即將開始第五輪對弈,場上的挑戰者已經只剩下兩人,恂茹清和一位白瓊山弟子。根據嵐津齊在旁邊喃喃自語的內容來看,台上這個白瓊山弟子應該是今年的黑馬,是往屆里沒有出現過的面孔。
鈴鐺搖響,第五輪對弈開始。還沒下幾步,應簡便發現,恂茹清的神情不像剛才那麼輕鬆了。
☆、詭異的黑馬
這根本不是恂茹清該有的水平!
第五輪對弈計時才剛過半,恂茹清宣告失敗認輸。
她的臉色白得像一張紙,站起身來往結界外走,步伐竟然有些踉蹌。
反觀穩坐在比武台中央的黑馬選手,氣定神閒,仿佛對現在的結果早就胸有成竹。
“接下來,由白瓊山派的鈞譯,像擂主居老發出挑……”
管事的話沒有說完,被居久打斷。
“依老夫看,長寂書院今年可隱藏了實力,沒有派出真正的高手。”居久的目光掃過應簡,“不知可否讓那位站在長寂書院隊伍最後面的姑娘,上來與白瓊山的鈞譯一戰。不然,不管最後的擂主是誰,老夫都表示質疑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