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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大家不必多禮。”居久顯然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不耐煩地向他們揮了揮袖子,眼神里卻隱隱帶著質問,“老夫剛才聽到,你們說小簡叛教?是怎麼回事?”
一位執法殿弟子上前報導:“稟長老,有弟子揭發應簡藏毒,意圖謀害公西小姐,證物也已在應簡的房中搜出。”
☆、這是註定的炮灰命啊
被帶到了執法大殿,礙於居久的面子,執法殿弟子並沒有限制應簡的行動自由。
離山派執法大殿,歷史上處置過不少違反教規甚至叛教的弟子,處處透著威嚴。
大殿的上座,坐在正中的是執法殿長老柳旭,兩旁整整齊齊站了兩排手持執法棍的執法殿弟子。
一切都是很嚴肅的樣子,如果無視因為居老頭硬要和柳旭擠在一張椅子裡,而逼得執法殿長老只能起身讓位的場景的話……
應簡看著執法殿弟子給柳旭遞上一個眼熟的黑色盒子,身體原主的記憶告訴她,這確實是她的東西,而且是計劃用來毒害公西晴羽的。
居久率先搶過黑盒子,檢查了裡面的毒,是出自於一種非常小眾且詭異的修真派系——鬼修之手,一般提煉於腐朽屍體,配以多種毒蟲毒草,並滴入鬼修之血煉化而成。就算是元嬰期的修士服用了,都能去掉半條命,成為半死不活的殭屍。
居久將盒子往站在旁邊的柳旭手上一拋,有意無意地看了看應簡的神情,思索了一番後,開口道:“我相信小簡不會做這樣的事,此事定有蹊蹺。況且此毒非常罕見,就連老夫也只是聽說過,今日是第一次見。”
柳旭咳了咳嗽,想要示意他才是執法殿長老,負責審判這件事。奈何居久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誰的面子也不給,修為又高於他,柳旭只能先看看情況。
“這毒就是應簡從一個鬼修手裡買來的!她恨新來的公西晴羽勾引方師兄,要除掉她。”大殿的一個角落,一個女弟子上前了一步。
方乾子瞥了一眼說話的女子,對居久和柳旭解釋:“這位就是揭發應簡藏毒的弟子,她和應簡平日裡關係最為親密,想必所說不虛。”
應簡轉頭看向那名揭發她的女子,她叫尹竹蘭,是身體原主的好姐妹,吃飯修煉都形影不離的那種,卻不想是個塑料姐妹。不過回過頭一想,就應簡原先那個人設,有一個“正義”的揭露她罪行的姐妹,也很符合邏輯……只不過這個姐妹其實也不是個好貨色,原劇情中在應簡被廢了修為逐出離山派後,就是這個女人雇魔修去殺的她,而後還去方乾子面前裝了一波楚楚可憐的姐妹情深模樣。
看來自己這是註定的炮灰命啊!
就算她及時避開了和公西晴羽正面衝突的對手戲,還是有一股來自於“劇情車輪”的強大力量,將她往炮灰路上逼。
柳旭見居久低頭思索沒有作聲,正打算開始正式審問,卻見當事人應簡昂著頭挺著胸走向尹竹蘭。
“尹竹蘭,我問你幾個問題,你當著居老、柳長老還有眾弟子的面,可要如實回答。”應簡絲毫沒有慌張的姿態,反而如同胸有成竹,一雙美目如炬,笑吟吟地盯著尹竹蘭,讓人看不出個究竟。
倒是尹竹蘭被這麼一盯,有些慌了神。
“呵。”應簡輕笑了一聲。想她穿越前參加過多少次國際大賽,其中又有多少內幕黑幕,不比這個世界複雜和恐怖?關於人心,她下棋就是玩的博弈,剛才尹竹蘭說話時的隱瞞和緊張她都看在眼裡;關於演技,人生在世,全憑演技。她自認若她進軍演藝圈,就算奧斯卡拿不到,金雞獎總能信手拈來。
居久饒有興致地看戲,順便攔下了想出口打斷的柳長老。
“第一個問題,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應簡,哦不,我,恨新來的小師妹?”應簡將手抱在胸前,問道。
“我……”
“就因為我對方師兄心儀已久?”應簡沒有給尹竹蘭搶答的機會,“我承認,我之前確實心儀方師兄,這一點在全派上下都不是秘密。但我對方師兄的情誼,並不代表我會害死一個剛入門的小師妹。”
“可是以前,以前你就是這樣,誰和方師兄多說幾句話,就偷偷教訓她。”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而且我也沒有殺害過一位同門師姐妹吧?”應簡就知道了她會這麼說,“現在我覺得晴羽小師妹和方師兄特別般配,所以我自願退出,並且強烈支持他們在一起。”
“你胡說!你下午還去羞辱了小師妹!”尹竹蘭顯然沒有想到應簡會這樣顛倒是非黑白,急得放大了嗓門。
“哦?”應簡瞭然地笑,“我下午是碰到了小師妹,可我們就是打了招呼寒暄了幾句。”說完,還把目光投向了方乾子。
方乾子愣神了半秒,接著點點頭道:“今日下午,應簡師妹確實沒有為難更沒有羞辱晴羽師妹。”
應簡滿意地勾起了嘴角,將目光轉回尹竹蘭不知所措的臉上:“接下來,第二個問題,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個黑色盒子裡的毒,是我親手從鬼修手上買來的?”
話音剛落,只見尹竹蘭的臉色瞬間煞白。
應簡身子的原主確實是買了毒準備謀害公西晴羽,但那毒/藥,卻是尹竹蘭替她去向鬼修討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