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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珊上前扯了一下那紅衣姑娘的衣袖,看了一眼周圍投射過來的目光,眼底迅速的閃過一絲不滿,然後湊近對方,壓低了聲音,小聲的開口,“玉陽,你可別在這個時候鬧事。”
比起皇甫珊比較低調小聲的動作,對方的動作卻要高調得多,一把就將人的手打開,也根本沒聽進那皇甫珊的話。直接不客氣的道,“你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眼角帶著十分明顯的嘲諷和不屑。
特別的刺目。
皇甫珊那柔美漂亮的面容迅速就僵了一下,“……你!”然後深吸了口氣,“我是為你好,你別不知好歹,到時你丟了臉,可不是只丟你自己的臉!”
“要你來為我著想?”然後望向皇甫軒,犀利的道:“一個賤婢生的兒子;”目光又移向皇甫珊,目光像鋒利的小刀子一樣,一寸一寸地掃著對方,“還有一個王叔根本不想負責,一個女人眼巴巴不要臉皮的扒上來的私生女,呵,為我著想,怕是巴不得我粉身碎骨吧,免得讓我在這裡說你那些不好聽的事,羞辱於你!”
“皇甫靜!”皇甫珊厲聲喝道,臉色像被人光著身子拉開了遮羞的布一樣難看。說話也不再壓低了聲音,“你簡直越來越不可理喻了,這是什麼地方什麼時候,你竟然這樣胡言亂語!”
身後的皇甫軒則面無表情,但被長長的睫毛遮擋住的眼底下,全是看不見的陰霾暗色。
皇甫靜給人的感覺己完全不同往日,也不知道送去梵蒂山是怎麼靜的心。渾身上下散發著暴戾,以往尋常時候面對其他人時還有禮有度,此刻說話做事卻什麼都不顧忌,好像什麼都不管了一般。
修為可能是難以晉級的原因,還停留在圓滿,但真氣也同樣很濃厚暴戾。
皇甫靖極其諷刺的冷哼了一聲,才轉頭看向一臉平靜的葉清瑣,雙目帶著濃濃的恨意。
都是她,要不是她自己怎麼會修為難以寸進,拼了命才達到武士的最後一步。其中不知受了多少苦,用了多少次方法,突破時多少次命懸一線。
可葉清瑣,這個廢柴,如今卻跟她同等修為。
還有……還有曹卓然,竟然也把目光放在了這個低賤的丫頭身上。
憑什麼,她一個公主,一向享有讚譽和羨慕的眼光,要落得如此下場!
為什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連最疼愛她的父皇母后都開口責怪於她,不僅不肯為她做主,還將她關起來,她可是他們的女兒。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像在看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想起那兩對放在她身上失望的眼神,他們從來都沒有露出過的眼神,心口狠狠的抽起。
憑什麼、憑什麼!她不、甘、心!
皇甫靜望著葉清瑣,牙齒咯咯作響,幾乎都給咬碎,手上捏成拳頭,細白的紋路上青.筋暴起,眼神陰寒,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懷疑,對方絕對是恨不得將對方立刻就抽筋刮骨!
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將胸口處的所有的情緒壓了下去。
皇甫靜望著葉清瑣冷笑道,“葉清瑣,大比之日,我一定會將你挫骨揚灰,以解心魔!”然後目光掃向皇甫軒和皇甫珊,轉身,卻在看到人群之中某個身影的時候身體一僵,但很快就恢復過來,面無表情的越過眾人揚長而去。
紅衣姑娘離去後,頓時就響起一片嘈雜,望著皇甫靜的背影還有皇甫軒皇甫軒等竊竊私語。
自然,這其中議論的人之中也有葉清瑣。
人群之中,曹卓然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待人群散去了一些後,還是像葉清瑣走了過來。
而已經走遠,眼角餘光瞥見曹卓然這個動作的皇甫靜,衣袖底下的拳頭再次握緊了起來。用力之大骨節分明,連指甲陷進肉中掐出血來了都不自知。
曹卓然走到葉清瑣的面前來,低頭,雙手相疊,“抱歉。”
葉清瑣:“……”
葉清瑣身邊的胭脂雲染葉春妮,靜靜的看著這突發的一切,沒有出聲。
“此事說起來最終還是我的原因,當初就害的四小姐……”差點身亡。雖然當初他並沒有什麼反應。
此刻卻忍不住站出來,想要說些什麼。雖然他說的這些看起來可能不會有任何作用。
也再也無濟於事。
見對方沒有回應,曹卓然不知不覺的就想起來了當初哪個有些小小的,一見他就紅了臉、低下頭,還讓他有些討厭煩惡的丫頭。
見對方沒有回應,曹卓然抬起頭來,抬起頭來時的瞬間眼角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複雜,接著看了一眼葉清瑣身邊的人,似乎是不想提起這些對於葉清瑣來說丟臉的事,於是便道:“……這些不提也罷,最主要的是還引出後面的這些事,給四小姐無端惹來禍事和仇恨,曹卓然再次抱歉,望四小姐接受。”
良久,對面的人才開口道:“…你不必道歉。”聲音平靜,沒有任何情緒。
一個愛慕之人的心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不管是以前的葉清瑣還是那位尊貴的公主——皇甫靜。
反正她又不用管這些亂糟糟的感情,雖然確實因為對方的緣故造有一些麻煩。
況且皇甫靜的行為,除了自己的情緒以外,還有某人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