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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這個婆子是我董家的家奴。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她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說到底都只是我董家的家事,就應當場亂棍打死,丟到亂葬崗餵野狗。”
“是啊,侯爺。這惡奴還是由下官處置的好,若是送去大理寺,我董家的名聲…”董郎中也求著情。
窗後的少年失望至極,這便是他的親生父親。事情發生後對他沒有半點安慰關切,心心念念的都是董家的名聲。
他的心悲涼起來,悽苦一笑。
罷了,早就知道他們是什麼德行,自己還能奢望什麼。再次看去,眼裡只容得下那金相玉質的男子。
那人光芒萬丈,溢彩出塵,值得他生死相隨。
第6章 你我
晏玉樓一揮手,侍衛便押著堵上嘴的金婆子下去。
她平靜地看著曲氏還有董郎中,慢悠悠地道:“董四公子一向有才名,可見董大人教子有方。本官聽說府上的大公子昨日才領了城門司的保安郎一職,想必也是個有能力的。本官一向愛才,不知大公子可在府上?”
曲氏一聽她要提拔自己的親兒子,拋卻方才的心思,不由大喜過望,忙讓人去叫董子方。
董子方長相肖似曲氏,高大肥碩,走起路來橫著腿,一臉的不善。見到晏玉樓,兩眼放光,哪裡還記得什麼禮數。
董郎中低喝一聲,“還不快見過晏侯爺李大人。”
董子方這才回過神,不倫不類地見了禮,眼睛還粘在晏玉樓的臉上。李太原別過臉,就這麼個膿包,色心都寫在臉上,還想侯爺提拔,簡直是做夢。
這董家,也就一個董四還能入眼,只可惜出了這樣的事。
晏玉樓招了一名侍衛過來,那侍衛只是眾中侍衛中普通的一個。
“董公子既然能謀城門司的缺,想來身手不凡。本官有意考校一二,若真是不同凡響,必會舉薦。”
曲氏一愣,沒明白她的意思。董郎中聽明白了,看著那精幹的侍衛,再看一眼自家兒子虛浮肥胖的臉,隱隱覺得不太妙。
“侯爺,犬子昨日才當了晚值,怕是…”
“董大人,切磋而已不必憂心。”
董子方哪裡會武,當下往後一退,“我不比!”
哪裡能由得了他,侍衛收到主子的眼色,已欺身上前。將董子方逼得連退幾步,輕輕鬆鬆就將人撂倒了。
董子清肥碩的身體倒在地上,好大一砣。
晏玉樓作出失望的樣子,“如此不堪大用,枉費本官一番心意。城門司是宣京城最緊要的地方,怎麼會啟用董公子這般無用之人?”
曲氏心一驚,“侯爺,我兒昨夜晚值,自是身子乏累。”
“董夫人的意思是董公子若是休息好了,就不會這樣,對嗎?如此,本官便准董公子一天假好好休養身體,以便再次考校。”
曲氏大急,她不是這個意思啊。自己的兒子有幾斤幾兩她是清楚的。莫說是休息一天,就是休息一個月也打不過剛才的侍衛啊。
方哥兒嬌生慣養的,根本就不可能是侍衛的對手,她覺得侯爺在針對自己。
“侯爺,我兒許是入不了您的眼,此事就作罷吧。”
“董夫人怕是有所誤會,本官之所以執意考校他,是因為本官發現他這麼一個無用之人擱在城門司的缺上,豈不是鬆懈安防,城門要害實在是堪憂。若是連基本的考校都過不了關,董公子這保安郎的差事,本官就要罷免了。”
倒在地上的董子方覺得遭受了生平奇恥大辱,這個娘們兮兮的榮昌侯,竟然如此羞辱他。他的差事可是走的淮南王府的路子,侯爺再是威風,在王爺面前也是臣子。
這個晏玉樓,長得一臉的女氣,憑什麼指手劃腳。他怒目而視,不想看到晏玉樓臉上的譏笑,當下腦子一熱,耍起橫來。
“我不比!我為什麼要比?侯爺算什麼東西,有本事找王爺說去!”
他口中的王爺自是大啟唯一的親王淮南王,淮南王是先帝的皇叔,當今陛下的皇叔爺。不僅身份尊貴,且地位極高。
李太原捂臉,這個董大公子,簡直是作死啊。他是對侯爺有什麼誤解,真把侯爺當成軟弱可欺之人。
那是表象啊。
董郎中大驚失色,恨不得呼一巴掌過去,這個兒子是想害死整個董家嗎?曲氏臉上的橫肉抖了抖,覺得兒子說得有理,侯爺管到王爺的頭上,那不是以下犯上嗎?
晏玉樓淡淡一笑,“我先祖曾追隨太高祖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我晏家自太高祖時便受封侯爵。我承襲爵位以來,受先帝器重。先帝臨終託孤,囑我輔佐陛下穩固大啟江山社稷。董大公子看不起本官,瞧不上我榮昌侯府,就是在質疑先帝,褻瀆太高祖的英名!”
董郎中嚇得腿一軟,跪了下去。
“侯爺,小兒無狀,他有口無心…”
“有口無心?哼,他搬出王爺,分明不止瞧不上我榮昌侯府,還污了王爺的一世清名。王爺身為陛下的親叔爺,一向以大啟江山為重,怎麼會徇私舞弊,將此等無用之人安置在城門司?你董家好大的口氣,好大的威風,一個黃口小兒張嘴閉嘴就是王爺。難不成視王爺為你董府家奴,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