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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眼神陰鷙,冷哼一聲。
“侯爺好大的火氣,看來還是不相信我。這樣吧,明日我送侯爺一份大禮,讓侯爺看到我的誠心。”
對於他口中的大禮,晏玉樓半點不期待。朝侍衛們作了一個手勢,侍衛們讓出一條路來,將他放走。
“侯爺,此人來路不明,怕是不可信。”晏實小聲道。
晏玉樓當然知道那人不能信,不僅不能信,還要防著。那人不敢與人動手,應該不止是惜命,而是不敢與人正面硬拼。
她心裡有了數,那人最拿得出手的應該是輕功和隱藏之術。所以只敢在暗處攪渾水,不敢光明正大露臉。
如此,只要將此人擒住便可。
她眯起眼,問晏實,“你與他有沒有交過手,要是以我侯府之力,誅殺他有幾分把握,損傷幾何?”
“此人毫不戀戰,上次我追出府外,他不過虛晃幾下。不過奴才看得出來,他武功不低。真要對上,奴才勝算也不大。”
“要是集齊侯府的侍衛和你,一起與他對抗,你以為如何?”
“可以拿下他,但會有不少死傷。”
她長嘆一聲,覺得此計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眸光一轉,心下一動,讓侍衛們都散去,自己快速進了屋子。
內室里,一道修長的身影立在康哥兒的搖籃前。
“你來了。”
姬桑回頭,眼神幽深。
“我跟著那人來的,想必今夜他不會再出現。”
“可有什麼發現?”
“不敢跟得太緊,他警覺性非常高,但我經過這些日子的摸查,大概知道他在什麼地方落腳。”
她一聽,急問,“他在哪裡落腳?我們要不要…”
隨手做了一個殺的動作,這樣的危險人物不除掉難道還留著過年不成。萬一對方又使陰謀詭計,他們防不勝防。
他垂著眸,看著搖籃中熟睡的兒子。
“他的身份有些特殊,如果要殺他得尋個合適的機會。”
“他是什麼來路?”
他沒有回答,拉過她的手,在掌心寫下幾個字。她的眼睛越睜越大,突然明白他的顧慮在哪裡。還真是不能說殺就殺,得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眼下多事之秋,他沒有留宿。
一夜無眠,到第二天下朝之後晏玉樓還在想那人說過的誠意。暗忖著那人不會為了向她投誠,對姬桑做些什麼吧。
看姬桑的表情,冷淡如常,不像是有什麼事。
現在兩人都有了默契,彼此恢復成以前的模樣。為了康哥兒,她不可早一絲險。那人連兒子都能下手,何況是孫子。
那人不管姬桑的死活,想挑起侯府和國公府之間的鬥爭。無非是想攪亂京里的水,他好趁亂摸活。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真要是兩府之間斗得你死我活,正中他的意。
這樣的一個男人,毫無親情可言,就連兒子在他的心中,也不過是一枚用來鋪路的棋子。
出了宮門,一路都在想那人所謂的誠意到底是什麼東西。
直到她的馬車在路上停住,晏實說是有位姑娘突然衝過來,不知怎麼就撞在他們的馬車上,人已暈了過去,她一下子有了某種預感。
掀開帘子,看到那倒在地上的女子。
女子雖是被撞倒的,但躺在地上的姿勢出奇的美。一身素衣料子普通,看上去卻是出塵不染。那一頭的烏黑髮絲散開,半邊臉露了出來,瓊鼻朱唇膚如凝脂。
許是未完全暈過去,女子那長長的睫毛扇動幽幽睜開眼。一雙美目似春水含情,像蒙著水氣的清澈泉水般動人。
這樣的美人兒,實屬罕見。
晏玉樓突然想笑,莫非這就是那人所說的誠意?
第77章 設局
那美人兒嚶嚀一聲,黛眉微顰弱如細柳美得叫人心憐。這樣一個尤物倒在自己的馬車前,換成世間任何一個男子,只怕立馬升起憐香惜玉之心,恨不得當場將人抱進懷中好好安撫。
偏生這美人兒遇到的晏玉樓。
她高坐在馬車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唇角泛起若有若無的笑意。眼見著有人圍上來看熱鬧,那美人兒已然泫泣時,這才慢悠悠地下了馬車。
圍觀之人指點起來,有人認出晏玉樓不敢高聲說話,只敢縮著脖子看熱鬧。也就是榮昌侯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物,才不把地上那貌若天仙的女子看在眼裡。
那女子羞憤著,又一副無力起身的模樣,瞧著著實可憐。
晏實黑著一張臉,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方才他明明駕車駕得好好的,因為在街市速度也不快。這女子莫名其妙衝出來,看也不看就往馬車前面撲。
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女子的伎倆實在是讓他生厭。
“姑娘,可有傷到哪裡了?”晏玉樓柔聲問道。
那女子羞紅著臉,貝齒咬唇掙扎了好幾次才嬌弱地半撐起來。看上去身嬌體軟一派風流,不知是腰腿確實受傷,還是實在無力,總之半天都站不起來,最後就那麼撐坐著。
圍觀的人七嘴八舌,很快大多人都知道晏玉樓的身份。便是再有人心疼那女子,很想憐香惜玉,礙於晏玉樓的地位無一人敢站出來。
晏玉樓微微一笑,“委屈姑娘了,並非本官不憐弱小,實在是為姑娘的名節著想不敢下去相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