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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過後,風已停,花落了一地。
晏玉樓理智已經回籠,看著被自己壓在下面的姬桑,只覺身體說不出來的舒暢,同時又有難以形容的酸痛。
姬桑躺在地上,清冷的眉眼染上春色,化在冰雪塵封的俊美容顏中,美得如一副春殘花落圖。他的眼神是她未曾見過的柔和,不帶一絲防備。
她略有些失神,不愧是自己肖想已久的美男,果然一如自己想像的那樣秀色可餐。
“對不起。”
姬桑看著她,眼神複雜。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會是女子,更想不到他們方才竟然以天為被以地為床有了夫妻之實。
方才那一場情動,已入骨髓。
真氣已亂,此時的他,瀕臨走火入魔。
他無法言語,只消一開口,拼命凝結的真氣就會消散。他說不出話,只能認真地看著她。以前就知道她長得好,不想長得這麼好。
玉做的人兒,通體瑩白勝雪。纖細的腰,沒有護腰墊的掩飾,細得他只稍一用力仿佛就會掐斷。
她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自己現在可是光著的。他倒還好,衣衫雖亂,好歹沒有全走光。她羞於兩人的姿勢,從他身上爬起來。不想痛得“噝”一聲,好看的眉頭皺成一團。
眼神不敢看他的那處,慌忙拾起衣服套上。
整裝完畢後,才覺得羞恥感少了許多。再看躺在毯子上的男人,心裡微微納悶他為什麼不起來,也不說話。
會不會是覺得沒臉見人,畢竟算是她強了他。
“姬桑,雖說今日是我不對,但你也不算吃虧。我們就當是春夢一場,大家以後不要再提及,如何?”
姬桑沒辦法回答,他不願意只當成夢一場。
方才情動之時,他已明白自己的內心。原來不知何時起,自己對她已經起意。因著她男子的身份,他一直不敢正視。
如今他知道她是女子,再沒有什麼能阻攔他心之所往。
“姓姬的,你怎麼不說話?”
她可是記得清楚,她撲上去時他並沒有推開她。其實真論起來,也不算自己強了他,他擺出一副被人糟蹋的樣子做什麼。
他忍得辛苦,只能看著她。
她心下一惱,這個男人竟然在事後無視她,居然對她採用冷暴力不理不睬。難道他嫌棄自己的身材不好,覺得吃虧了?一思及此,更是氣憤。
除去胸小了一點,她這張臉還是能見人的吧。
“你不會是嫌棄我吧?姓姬的,你搞清楚。我胸是不大,可我長得好啊。你憑什麼嫌棄我,我又不要你負責。”
她不說還好,她一說,姬桑的眼神就落在她的胸前。
是小了些,不過小得玲瓏可愛。
他心神一馳,真氣差點渙散。他好想告訴她,自己一點也不嫌棄,她哪哪都好,哪哪都生得合他的心意。
不能想,一想血氣沖頂,真氣亂得更厲害。
晏玉樓卻以為他是不恥和自己說話,冷冷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定然在想我堂堂榮昌侯居然是個女子,你心中必是不屑的吧?今晚的事情你最好忘記,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我就告訴世人你是被我騎的。”
她撂下狠話,忍著身體的酸痛快速往桃林另一頭跑去。
在她跑遠後,姬桑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額頭被汗浸濕,最後吐出一口鮮血,倒在毯子上一動不動,恍若死去。
桃林很大,晏玉樓跑了很久才到另一邊圍牆。身體很酸某一處扯得生痛,她深吸一口氣翻牆而出。
牆的外面,是另一條巷子。
走出巷子,長長舒一口氣。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看起來還未宵禁。她慢慢走著,忍著身體的酸痛。
伯府那邊拖著杜氏不讓走,杜氏心生疑惑。待瞧見晏實匆匆過來,說是尋不到侯爺時,她兩眼一黑驚疑不定。
杜老夫人以為事情成了,按住她,“你著急什麼?侯爺是男子,縱是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在你娘家府上一切都好商量。”
“娘,您說什麼呢?樓兒身份不一般,要是出了什麼事,陛下和太后娘娘那裡都不好交待。”
“他一個大男人,能出什麼事。”
杜老夫人還想拖些時間,杜氏心急如焚,不顧儀態地站起來。她如此失態,把晏瑾瑜和晏瓊琚兩姐妹給驚著了。
“娘,樓弟興許是喝得有些多,這會兒怕是在哪裡醒酒。您別急,派下人去找便是。”
她們都覺得人在伯府,不會出什麼大事。男人嘛,喝多了誰知道會鑽到哪。於是喚來幾個人,命他們和晏實一起去找人。
杜老夫人按住杜氏,拉著她坐下,“瑾瑜和瓊琚說得對,在自己娘家還能出什麼事?元娘你也真是的,大驚小怪,外人傳侯爺有龍陽之好都不見你著急,眼下急什麼?”
“娘,那不一樣。”杜氏穩住心神,樓兒酒量一向不錯,且十分克制從沒有喝醉過。或許是隨意走走,不會走太遠。
“有什麼不一樣的,不是娘說你,好好的男兒養成什麼樣子。外面傳得那麼難聽,你不想法子堵住別人的嘴,倒在自己娘家擺起架子來。實話告訴你,你那寶貝兒子出不了事,真有事那才好,證明外面都是謠傳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