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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為什麼會來這裡,還不都是拜你所賜?”他笑道。
“此言差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不過是算命而已。”
“但是你可以隨意改命啊,恰好有些人就是信命。”莫政說道。
“那也是人意為之,怪不得天命啊。”
“當年我母親請你算命,是想讓你保全家平安幸福,你倒好,做些喪盡天良的事情。”莫政咄咄逼人。
“你可能有所不知,我也是受你母親所託潛伏在莫爺身邊的,如果不是我,莫爺可能早就……”他欲言又止。
“怎麼?還想休妻?只要有我在,想都別想。”莫政斬釘截鐵說道。
“莫爺可沒說過有這樣的想法啊。”韓天算第一次發現這個年輕人竟然蘊藏著如此大的內力。
“沒有最好,你不要在旁邊助紂為虐,不然到時候我饒不了你。”莫政不高興地別過頭去,不再和他說話,韓天算便識趣地走開了。
這時,瑩瑩出場演出了,燈光打在她精美的頭飾上,一對鳳鸞拆十分搶眼,她的歌曲很有上個世紀的韻味,悲傷的曲風正好與她柔情的舞姿相輔相成,仿佛在哭訴一段身世,她聲淚俱下,看哭了在場的所有看客。她踮起腳尖,邁開一條纖細的長腿,手拿紙扇甩開袖子,婀娜的身姿搖曳,一身艷麗的香粉灑落舞台就像蝴蝶將翅膀上的磷粉揮霍盡了,她的生命也像蠟燭一般燃燒盡了。
“好……”大家拼命鼓掌,莫政覺得奇怪,這嗓音並不出眾,至少和珍兒比差遠了,竟然得到如此熱烈的反響,表演一定不錯,便也將目光投射過去,看到一個妝容清麗看起來有幾分憂傷的女子,舞台效果確實不錯,不過,越看越熟悉,這女子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搖搖頭,自言自語:“莫不是太想念珍兒,以為她是珍兒了吧?聽說她以前也是香雲坊,可能身上自帶那種氣質吧,或許她是在模仿珍兒。”
“好有珍兒的范兒。”台下歡呼著。
黑麻子趕緊上台鞠躬道謝:“謝謝大家捧場,謝謝大家捧場。”他雙手舉起示意大家安靜,又說道,“不過瑩瑩和珍兒不具可比性,不同風格,各有各的美,不希望瑩瑩走紅帶上珍兒的標籤。”
瑩瑩也鞠了一躬,沒有說話,顯得很靦腆,這種欲言又止、不落俗套的氣質,與她之前在香雲坊時熱情奔放的作風截然相反,可能是她經歷了拍三級、被孟子白利用等種種不幸後,慢慢悲觀了,不相信男人了,便不再想用風騷來取悅於人了,也或許是她悟出了另一種人生活法,她想試著淡然,看開一切。
她慢慢走下舞台,優雅地道謝,並沒有大口喝酒,而是小啜一口。
“幹嘛呢?”厲明媚走過去扇了她一巴掌,怒斥道:“到艷樂門是來陪酒調情的,不是讓你裝清高、當公主的,你以為你是清純小公主,大家都要供著你啊?錯了,是你要供著大家,大伙兒都是來找樂子的,你這就是掃興。”她強行拿來一大杯酒,一隻手用力掐開瑩瑩的嘴,另一隻手將酒灌了下去,“這才是喝酒,懂嗎?”
瑩瑩滿臉悲傷,哭泣起來,用手遮擋著眼睛,生怕哭花了妝無法見人,周邊也有憐香惜玉的男士,挺身而出,笑道:“厲姐,何必呢,我們大家都沒說不高興啊,她那樣靦腆的笑挺好的,別破壞了美感,這搞得哭哭啼啼的,才掃興呢。”
“聽見沒?客人給你求情了,別哭了,趕緊來陪酒。”厲明媚又罵道。
瑩瑩趕緊擦擦眼淚,強裝出笑臉,拿起一杯酒笑道:“我幹了,您隨意。”以前她酒量很好,堪稱豪飲,但今日卻顯得勉強,一杯酒下肚就要醉倒似的。
“您有所不知。我不這麼凶,就調教不出艷樂門頭牌。”厲明媚圓場道。
“原來是在培養新人啊,不過棒頭地下不一定有出息啊。”那位男士笑道。
“想不到你也有花心思捧新人的時候,不過我倒覺得你是不想讓她出頭。”莫政忽然走過來一把拉過瑩瑩,將她挽在自己身邊,仿佛在幫她出頭。
“莫公子,這麼說就是誤會我了,我真心想把艷樂門頭牌的地位讓給她啊,可是如果她不爭氣,我又怎麼讓呢?”厲明媚笑道。
“你在打什麼算盤,你我都心中有數。這位叫瑩瑩是吧?”他看了看瑩瑩笑道,“以後不怕,有什麼事兒只管和我說。”
瑩瑩故意柔弱地看著他笑道:“謝謝公子。”
“你……”厲明媚氣得想抽瑩瑩巴掌,心想:平日裡那麼風騷的賤貨,竟然裝得如此清純,真是夠婊的。
但面對這麼多人,又有莫政撐腰,厲明媚不敢公開挑釁瑩瑩,只得低頭賠笑:“大伙兒,繼續欣賞下個節目吧。”
瑩瑩心裡偷笑:果然莫政就吃這一套,他喜歡表面純潔的女孩。
她慶幸得逞的同時,也想起了一個人——自己的死對頭珍兒,不禁有些擔心:聽說莫政上次在飯局上對珍兒照顧有加,張承父子想逼她就範都沒有得逞,可見莫政真正喜歡的人是她,我只是有點像她而已。
她有些憂傷地看了看莫政的側臉,但他現在保護著自己的樣子真令人陶醉,哪怕是一個夢,她也想擁有一會兒。
莫政一直摟著她出了艷樂門,門前停著一輛車,隨時恭迎莫政回家,司機笑道:“公子,走嗎?”
莫政看了看瑩瑩笑道:“不知道姑娘怎麼想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討好莫政
瑩瑩害羞低下頭:“謝謝公子幫我解圍,正好艷樂門堵得慌,不如就隨公子出去看看吧。”
“那好,上車慢慢說。”他笑著幫瑩瑩打開車門,迎接她上車,她第一次感受到男人對她的體貼,以前都是她撩男人卻不得、強行付出溫柔男人卻將她拒之門外,而如今只需稍微柔弱一下,男人的溫柔就唾手可得,她不禁想道:原來珍兒的秘訣就在這裡。
她慢慢上車,坐在后座,莫政就坐在旁邊,一路上,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朝思暮想的對象就在身邊坐著,她緊張地用餘光看他,卻依然怕被他看穿,緊張地收回目光、東張西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緩解尷尬。
“瑩瑩小姐你的表演挺不錯的。”莫政說道。
“讓您見笑了,我的歌聲真不怎麼樣,不然也不會出了錄音帶一點水花也沒有了。”她笑道。
“我覺得聲音可以調整,但是您的舞姿和表演確實是爐火純青。”他說道,不知不覺竟然想起了珍兒,他趕緊將思緒拉了回來,心想:奇怪,怎麼什麼都能聯想到她呢?
“謝謝莫公子。其實厲姐待我不錯,艷樂門也很捧我,但是我覺得那不是我的路線。”她故意為自己開脫,希望莫政能不計前嫌。
“是嗎?你之前演繹的是什麼路線啊?恕我冒昧,我真沒看過,只知道你在艷樂門比較出名。”莫政茫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