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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方面?他心理方面能有什麼問題?」顧同華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我們家懷桑雖然比較內向,但一直是一個堅強的孩子。」
醫生嘆了口氣,這種家長他們見過很多了。
醫生說道:「我們救治的時候,發現病人有自殘的行為,從手臂上的傷口來看,舊傷口最長的應該在一年以上,新傷口就是這兩日的。」
自殘?
「不可能!」顧同華站了起來,又一屁股跌回了椅子上,兩條腿都軟了。
他們家懷桑,居然在自殘。
還有一年之久。
可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一年了,什麼都不知道。
到底為什麼?
醫生嘆了一口氣說道:「病人自殺和現在的表現很有可能都是精神方面的問題,你們去精神科檢查一下吧。」
顧同華木訥的點了點頭,手撐在椅子上站起來,腿一直在打顫。
他們家懷桑啊,怎麼就會自殘?
一年。
一年時間啊。
為什麼他們什麼都沒發現?
「懷桑,懷桑……」
顧同華一邊念著一邊扶著牆走。
他第一次感覺自己老了,連走路都費勁。
回到病房,魏昃平,林靜和姜行已經離開了,只有安籽,季珂樂還守在不遠處。
顧同華眼神複雜的看了季珂樂一眼,對著顧母伸出手,在病床前坐下,看到病床上那個生無可戀的顧懷桑,顧同華眼眶一紅,「傻孩子,有什麼事兒你說啊,你到底怎麼了?」
顧母也抹著眼淚。
季珂樂看了看時間,真的太晚了,爸媽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了。
再不回去,他們該擔心了。
季珂樂和顧懷桑說了句明天來看她,和安籽走了。
回到家,沈城實在是疲憊的很,林靜一直扶著他,特別怕特別怕。
林靜扶著沈城睡下,又在床邊坐了很久才回自己房間。
魏昃平開車回家的路上,靜音的手機已經漏接了魏母的好幾個電話。
魏昃平只好播了回去。
魏母語氣十分的嚴厲以及不悅,「今天大過年的,為什麼從家裡偷跑出去?你知不知道一個優秀的人責任心很重要,你是想變成你爸那種爛人嗎?」
「我沒有。」
魏昃平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媽,我是因為……」
「能因為什麼?」
魏母很失望的說道:「我這些年費盡苦心的教育你,期待你和你爸不一樣,結果呢?我是該謝謝你骨子裡流著他的血嗎?」
呲的一聲巨響,車停了。
魏昃平冷冷的說道:「今天有同學自殺了。」
魏母愣了愣,隨即問道:「自殺?你去幫同學了?」
「嗯。」魏昃平應了一聲。
「既然是去幫同學,你爺爺奶奶那邊我會去解釋。」魏母自認她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她嚴厲的聲音軟了兩分,「同學沒事吧?」
「跳江了,是沈城跳下去救了他,現在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這孩子太脆弱了。」
魏母感嘆了一句又說道:「你不要覺得你也可以自殺,你自殺嚇不住我。你爸當年不想分手和離婚的時候,經常拿自殺嚇唬我,這一招對我沒用。」
魏母說完掛斷了電話。
魏昃平覺得胸腔中有一個猛獸在劇烈的撞擊。
這種窒息的感覺憋的他快瘋了。
他雙拳向下,用力的砸在方向盤上。
魏昃平在駕駛座上坐了很久,這才重新點火回家。
第二天,沈城吃了藥預防感冒發燒。
林靜給他煮了滋補的湯,讓他慢慢喝。
沈母坐在沙發上偷偷的打量著林靜。
她昨天聽到的那個聲音,唱歌的那個女人就是林靜嗎?
難道林靜真的繼承了她的天賦?
而且昨天的那個聲音真的很想兄妹組合的聲音。
小城她是指望不上的,她家老公需要他繼承家業,不會讓他進娛樂圈。
可是如果林靜有著她夢寐以求的天賦,兄妹組合已經贏得了觀眾,那麼她為什麼還要捨近求遠的去依靠沈姝呢?
沈母心理充滿了疑問。
她想了想,放下手裡的鮮花,走到餐廳,在林靜身邊坐下。
沈城看了沈母一眼,靜觀其變。
沈母猶豫了一小會兒,開口問道:「小靜,你昨天和你哥在房間裡唱歌嗎?」
林靜看向沈城,沈城給了她一個別擔心的眼神,於是點點頭。
見林靜點頭,沈母驚喜的抓住她的肩膀,「你說的是真的?你是不是參加過《蒙面歌手》?」
林靜蹙眉。
說實話,她對沈母也是怕的。
對她而言,第一次來沈家那天不僅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那種深耕在心底深處的恐懼也是一樣的從來沒散去過。
沈城目光微沉,「媽,你抓疼小靜了。」
「哦哦。」
沈母緊張的放開林靜,「待會兒早飯後,你當著我的面再唱一首,你放心,只要你唱得好,媽就算是豁出去了也會找到經紀公司簽你。」
以前她是想憑藉實力奪回尊嚴。
可是自從被安凝梅打壓過了之後,沈母現在就像用陸家的權勢讓安凝梅低頭。
可是沈家的權勢還沒到可以隻手遮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