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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晏倫,求求你……不要這樣……不要傷害自己。」
他心疼地擁著她,暗自嘆氣,他到底有什麼好,能讓她愛到如此地步?如果不能把最好的自己給他,寧願一輩子無名無分陪在他身邊,這樣帶著極端的毫無保留的愛,他怎麼受的起?
他能回報以她的,除了愛,也只能是她最渴望要也最不敢要的名分了。
他才不要讓她無名無分。
「答應我,好不好?」他心疼地再一次詢問。
她趴在他肩頭啜泣,手指緊緊抓著他後背的衣料不松,不停地點頭,嘴裡喃喃道:「我答應,什麼都答應,求你……求你不要傷害自己。」
李晏倫捧住她的臉,極其溫柔地幫她擦淚,他是打心底心疼她。
傻清妤,抱歉用這種威脅你的方式逼你接受,但我不後悔。
上千年的疤痕,怎麼可能完全消除。
這一天遲早要來,他從她做完手術就知道,可他不能對她說出事實,她那麼在意,他怕她崩潰,所以在傷疤這件事上,他對她說的話一直都是亦真亦假。
他能做的,只能是在她知道真相之前說服她去登記結婚,只要說服了她,只要扯了證,就算最後她知道了疤痕消除不了又怎樣?到那時有沒有疤痕已經無所謂了。
與其讓她在被得知真相後難過傷心,他寧願利用自己逼她提早妥協,他知道,她是絕對見不得他受傷的。
他一直找不到機會去提這件事,也下不了狠心真的逼迫她接受,直到昨晚,他情不自禁地問出來,她毫不猶豫地答應。
那一刻,他更加確定,她是有多想做他的人。
其實,她何嘗不想和他結婚生子呢?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說出來的話都是心中所想,是最真實的感情流露。
「晏倫,我……」她眼淚還在簌簌流下,徐清妤抿了抿唇,抬起溢滿淚水的眼眸盯著他看,「不要傷害自己,永遠不要。」
似乎是真的被他嚇到了,徐清妤止不住的哭,李晏倫心裡一陣抽搐,緊緊地抱住她,「傻清妤。」
她在他懷裡撲騰,手在她後背亂捶一通,抽噎著說:「你才傻!」
她嘴裡一直碎碎念,「你才是傻瓜,最傻最蠢……唔……」
被他挑起下巴堵住嘴的女人呆愣地看著侵占著她的男人,半晌,她慢慢闔上眼睛,晶瑩的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
李晏倫萬分疼惜地在她唇瓣上研磨輾轉,異常輕柔,生怕把她弄疼似的,結果她先對他探出了舌尖,主動把小舌頭送進了他的嘴裡。
徐清妤的小手緩緩抬起來沿著他的腰部向上攀,撫過胸膛搭上肩膀,最終勾住他的脖子,手指穿□□他濃密烏黑的短髮中。
李晏倫轉身將她抵在衣櫥上,捕捉住她的小舌頭不放,含在嘴裡吮吸逗弄,他極力壓制著自己不要太粗暴的對她,卻在她一聲聲輕吟中越來越沉淪。
新的畫面從他腦中一閃而過,零零散散還有些凌亂,他仍然絲毫沒有抓住也沒有看清,李晏倫甚至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景,現在的他早已深深地淪陷在了和她的深吻中。
這樣的呼吸交錯,整間屋子安靜的只剩下她偶爾發出的嚶嚀聲和他們接吻時的曖昧聲音,讓他越來越難以自拔。
徐清妤似乎比往常更加主動,儘管已經被他吻到缺氧卻還是想賴著他不肯鬆開,死死霸占著他的嘴巴。
李晏倫從來不會嫌這種事時間消耗太長的,她主動他自然不會拒絕,反而更加興奮,結果就是最後……
欲、火、焚、身。
李晏倫將頭側到一邊,整個人緊緊的貼著她喘息,徐清妤則面頰潮紅渾身發燙地靠著冰涼的衣櫥,她的上衣是有些露背的,肌膚直接貼著涼涼的木製櫥門,前面隔著薄薄的衣料和他火熱的胸膛緊緊相挨,而且……
他不僅僅是上半身緊挨著她,他……下半身……
嗯……
緊緊相擁地兩個人緩了好一會兒後——
徐清妤試探地問:「晏倫,你要不要去洗澡?」
他一聲不吭地抱著她一動不動,而她,當然也不敢動。
徐清妤後知後覺地感覺自己剛才的問題似乎有點……於是換了一種說法,又溫聲細語地說:「那個,晏倫,我需要洗澡。」
他嘆氣,在她耳邊低喃:「記得答應我的事,洗完澡就去領證。」
說完又在她側臉輕輕一吻才上揚著嘴角去了外面那間浴室滅火,徐清妤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轉角處,良久,她才緩緩挪動腳步拿了衣服淋浴室。
徐清妤讓自己沉在浴缸里,緊閉著眼憋氣,腦中被那個畫面充斥著,順著眼角滑落的淚和水融在一起。
她選擇妥協,但仍然不打算告訴他這傷疤如何而來,而且,已經沒有必要說了。
然而——
就在徐清妤快穿好衣服出浴時,臥室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震天響。
她急忙拉好裙子腰側的拉鏈打開浴室門出去查看情況。
結果一出門就看到頹坐在地上整個人幾乎石化的李晏倫,他身旁的地上檯燈摔得七零八落,連椅子也後倒在了地上。
她急忙跑過去半跪在他身旁,焦急地問:「怎麼了?摔倒了?有沒有摔到哪裡?疼不疼?」
她的長髮還在滴水,可她根本來不及擦拭,手緊緊握住他無力垂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