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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晏倫再一次聽到她的聲音,她帶著哭意的聲音。
他突然就失控了,大力地推著門,聲音冷到沒溫度:「我要進去!」
沈煜城和淺水鯨死命制著他,淺水鯨呵斥:「你安靜一點!小青魚還在裡面做手術!」
他剛呵斥完手術門就被打開,一位小護士急忙走出來,「病人家屬!」
李晏倫甩開桎梏著他的兩個人,「我是!」
「李晏倫是麼?」
「對,清妤她怎……」
他還沒問完,小護士就打斷他,語速特別快地說:「手術做到一半病人心率開始出現問題,但刀疤已經切開還沒有縫合,現在病人要求見你,請跟我來換衣服進手術室。」
李晏倫二話不說直接就跟著護士進了手術室。
換好衣服的他直奔向趴在手術台上的她,李晏倫在她面前蹲下,握著她抓著床邊的手,心疼地叫她的名字:「清妤。」
徐清妤正死死咬著嘴唇,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順著臉頰流下,她的手背上傳來他溫暖的溫度,隨後就聽到他溫柔的聲音,徐清妤側頭看著他,手緊緊抓住他的,她眉頭緊鎖,虛弱地說:「晏倫,我……熊貓……」
他驚慌,另一隻手抬起來幫她擦汗,「清妤,再忍一下好不好?等了回家隨便你好不好?」
「好難受……我控制不住……」她帶著隱隱的哭意。
「傷口痛嗎?要不要再打點麻醉藥?」他急得滿頭大汗。
徐清妤虛弱地搖頭,「不是……不是傷口,身體……」
李晏倫半跪在地上頭和她相抵,難受地喃喃道:「對不起,清妤,如果我知道是這樣,我絕不會讓你……」
他還沒說完,徐清妤就咬住了他的嘴巴,李晏倫一瞬間痛到麻木,卻還是任由她咬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旁的護士對主刀醫生說:「病人的心率正在慢慢恢復正常。」
片刻後,她的腦袋無力地歪倒在一旁,暈了過去。
李晏倫怔住,就在她鬆開他嘴巴的那最後一刻,他終於看清了那副畫面。
他愣愣地盯著她,他們……真的很小就認識了。
好半天,「清妤?」他小聲喚她。
李晏倫嘴角淌著血,後悔地低喃:「對不起。」
如果知道今天會讓你這樣受罪,打死我也不會告訴你手術可以修復傷疤,我寧願你拒絕和我領證結婚,也不想你這樣痛苦。
從他進手術室到徐清妤手術完,李晏倫一直握著她的手沒有鬆開,在昏迷的徐清妤被推出去時,外面等著的四個人急忙湊過來查看情況。
李晏倫心裡眼裡只有徐清妤,他慢吞吞又小心翼翼地輕輕拉著她,陪著病床上的她回了病房,淺水鯨留下來問了醫生徐清妤的情況,確定手術成功後鬆了一口氣。
李晏倫一直瞅著還在昏迷的徐清妤,誰都不理,病床另一側的四個人面面相覷,也跟著他等著徐清妤醒來。
好長時間,李晏倫才慢慢從自己的情緒中緩解過來,他這才注意到一旁的四個人。
「你們先回去吧。」他放輕聲音說。
「晏倫……」
淺水鯨還沒說完,他就打斷,「沒事,清妤沒事了。」然後又重複了一遍:「回去吧!」
唐詩伊本來想說等徐清妤醒了再走的,誰知她還沒開口,李晏倫又說:「我想和她單獨待一會兒。」
四個人:「……」默默閃人。
待他們走後,李晏倫看著趴著睡的她,抬手很是愛惜地撫上去,觸到她的眼角,有一絲濕濕涼涼的感覺,那滴她強忍著沒有落下的眼淚,融化在了他的指腹間。
靜止的畫面,他疼愛地望著身側嬌小的她,看著她拿著那串糖葫蘆吃的滿足的模樣,嘴角上揚。
沒有動作,沒有語言,就只是簡簡單單地一副靜止的畫面,可他就是感覺出他是寵溺她的。
☆、第二十五章
徐清妤感覺自己的腰都要斷了,睡夢中哼哼唧唧地極其不舒服地要翻身,李晏倫手疾眼快地一把制住她。
「清妤乖,別亂動。」他輕聲誘哄。
徐清妤意識清醒,當時眼睛還沒睜開,含糊不清地說:「好累……腰……斷了!」
李晏倫在床邊坐著輕輕安撫她:「我扶你側身躺著好不好?」
「嗯……」
李晏倫輕手輕腳地幫她轉過身子,抬手幫她把遮擋住臉的凌亂的髮絲撥開,柔聲問:「這樣會不會好受點?」
「還是有點……」她極不舒服地輕微動了一下,「有點……累。」
徐清妤緩緩睜開眼眸,迷離的眼睛慢慢變得清明起來。
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嘴角的結痂,腦中閃過她昏迷前咬住他嘴巴的畫面,心如刀絞。
李晏倫看著她微微蹙起的眉心心疼,大手覆上她的腰肢,輕柔又不乏力量地按捏,「要不要再睡會兒?」
她的眼瞼向下塌著,試圖隱藏起難過的目光,手卻緊緊絞著被子,唇瓣輕輕掀動,愧疚地說:「對不起。」
李晏倫皺眉,「傻了?」
徐清妤鼻尖發酸,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卻還是哽咽出聲:「對不起晏倫。」
李晏倫摸了摸她的臉,有些心疼,「無緣無故幹嘛要說對不起?如果非要說,也是我該對你說。」他似有若無嘆息一般的語氣里夾帶著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