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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又一次張了張嘴,但白齊卻再度打斷了她,「你手機沒事吧,要是有事的話,我讓人給你重買一個。」
傭人的心思終於不在這裡了,她那端彎身檢查著自己摔在地上的手機,白齊這般也準備說他來這裡的正事了。
白齊略顯矜持地看向了戚安,狀似隨口提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安安,張叔似乎想你了,而且還擅作主張地將你的房間收拾好了,要不你今天就和我一起回去吧。」
少年現在是不是高興壞了!
是不是準備過來抱他,準備用那軟軟糯糯的聲音甜甜地喊他哥哥了!
剛剛抿下去的嘴角刷得揚了起來,白齊輕咳了一下,勉強崩住了自己的表情。
但很快,白齊便怔住了。
「還是不用了。」
戚安搖了搖頭,白齊這樣的舉動委實有些莫名其妙。但只要將這件事和白齊讓他參加那檔綜藝的事聯繫在一起,便由順理成章了。
無非是想借著他的手打壓林寒罷了。
不過戚安還是不想回白家,這會讓他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
自然,戚安依照著原主的性子隨便找了一個一看就是客套的理由,「會給你們添麻煩的。至於張叔,等到了一個合適的時間,我會過去見他的。」
戚安拒絕了他。
白齊上揚的嘴角猛地落了下去,心裡生出的那些歡悅的泡泡也全都被人用針給殘忍地扎破了。
白齊心裡瞬間有些不舒服起來,他的腦海里迴響著戚安的那句會給他們添麻煩的話。
他想到了戚安那日為他熬了醒酒湯,卻在準備餵他喝的時候退回去的場景。
是了,少年一向會克制著自己的情感。
被傭人欺壓了不願意說,那般想要親近他卻不敢表露出來,明明不知默默做了多少事卻一言不發。
少年的情感竟是內斂到這般地步!
如果不是他機緣巧合地看到了戚安的本質,在聽到戚安這般冷淡和果決地拒絕他後,他一定會認為戚安是在敷衍他。
但實際上,少年的內心肯定早就一片驚濤駭浪了。
白齊深吸了一口氣,抿著自己的嘴。
是他的錯。
是他沒有早日發現這一切,是他讓戚安不願意再相信他的。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還是先把戚安拐回本家,然後再慢慢卸掉對方的心牆。
可是,要怎麼——
「安安,你不能再留到這裡了!那偷鍋賊現在正虎視眈眈,我思來想去,覺得他確實可能是個變態,說不定還是搶劫犯殺人犯什麼的。」白齊神情一凝,面上一臉沉重,語氣格外嚴肅,「他既能偷到別墅裡面的鍋,便說明他能隨意進入這裡。這實在是太危險了,這次還只是鍋,下次可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在說這話的時候,白齊再度接受了傭人驚詫的神情以及戚安略帶疑惑的眼神。
自打自己臉的白齊面不改色地繼續說道,「這裡的防盜和防護太差了,還是隨我回本家吧,那裡特別安全,那人模狗樣的偷鍋賊絕對進不去。安安,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不能給那偷鍋賊下手的機會啊。」
白齊一連說了『自己』的很多壞話,戚安被他念叨著只能答應了。
戚母現在正在國外旅遊,戚安走後,別墅內除了傭人便沒有其他人了。傭人對那偷鍋賊格外忌憚,見戚安要搬走後,她便向白齊提出了辭職。
「安安,你要參加的那檔綜藝會在三天後開始錄製,你明天和我去一趟公司吧,學校那邊我幫你請假。」
在和戚安一起回本家的路上,白齊說起了這件事。
自從他坐上車後,白齊周遭的溫度便變高了不少。
他當初拿鍋走的舉動果然很機智。
直接一箭三雕了,不僅喝上了戚安親手熬的醒酒湯,成功地把戚安拐了過來,還將那惡毒的傭人給嚇到了。
用餘光望著戚安的身影,白齊的嘴角愈發揚得厲害了。
「嗯。」戚安倒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只是輕輕地應了一聲。
——
戚安便是這樣回到白家本家的。
戚安並沒有主動說過什麼話,他在和白齊吃了早就備好的晚飯後,便按照原主的記憶走進了屬於原主的那個臥室。
[安安,你要進入林寒的身體了嗎?]
[嗯。]戚安在腦海里輕聲應了一下。
他換上睡衣在躺在床上後,便打開了系統空間的面板,啟動了那個道具。
——
林寒是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排斥感的,就好像有什麼把他擠出來了一樣,林寒竟然是看到了站在旁邊的自己。
林寒愣了愣,他下意識地朝著自己身體所在的方向伸出了手,然後便看著自己的手穿過了那具身體。
林寒立馬慌了,但也是這個時候,林寒看到『自己』睜開了眼睛,聽到了屬於自己的聲音。
「不要擔心,我是來幫你的,過一會兒就會消失的。」
聲音竟是相當溫柔,林寒沒有說話了,他的神情還是有些不對。但他也知道現在的自己毫無辦法,與其白費力氣地去爭論著什麼,還不如先靜觀其變。
他只能看著戚安推開了房門,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戚安在出門的剎那其實猶豫了一會兒,但在思索片刻後,他還是朝著一個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