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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挺好看的,買來送你的。”沈秋怡說。
“多謝夫人。”扶鈴從她手裡接過魂瓶,臉朝她湊近了一些,鼻尖都快碰到了,沈秋怡尷尬地看了一眼鬼師,後者臉上寫滿了憤怒兩個字。
“你他媽大白天的幹什麼呢!”鬼師怒吼道。
扶鈴仍是勾著嘴角不理他,好像沒聽見一樣,放在沈秋怡腰上的手往上滑,按在她頸後,當著鬼師大人的面就要親他女神。
沈秋怡閉上眼睛,在心裡默默流淚,卻不能反抗。這破系統分明是在逼迫她出賣.色.相啊!
可嘴唇還沒碰到,兩人雙雙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
“臭殭屍!!還不快點放本尊出來!本尊饒不了你!看本尊如何踏平你們的閻羅殿!”
“……”
“……”
第7章 現世鏡
“本尊要把你們全部打趴下!”
魂瓶再一次劇烈地震顫起來,明亮的藍光開始往瓶口移動聚集,好像是在蓄力。緊接著,瓶身“咔嚓”地響,開始出現裂痕。裂縫中迸射出一道道藍光,當裂縫逐漸爬滿整個瓶身,魂瓶居然“啪”的一聲裂了。
“哈哈哈,力量,本尊的力量恢復了!”鬼火精從魂瓶里衝出來,盤旋而上,猖狂地大笑,“三界的霸主就是——唔!”
“……”扶鈴面無表情地把空中亂飛的鬼火精抓住了,動作快得沈秋怡完全沒有看到他是怎麼動作的,好像忽然一下亂竄的鬼火精就出現在了他手上。
“喂,你賠我的花瓶!”沈秋怡惡狠狠地對鬼火精說道。
“我不!!”
“你賠!”
“不——!”
扶鈴一抬手,把它準確地扔到了牆上掛著的一盞滅掉的魂燈中,魂燈立刻重新散發出了光芒。“夫人,就讓它這樣贖罪吧。”
地處幽冥,不能見光,終日陰暗。原產於地獄的鬼火發出的魂光成為了地府唯一的光源,魂燈也應運而生。鬼火就是地府珍貴的能源,一隻魂燈可以燃燒一年之久,燃燒殆盡將鬼火放生,不會對它有什麼影響。所以鬼火常常會和主人簽訂賣“身”的工作合約。
“啊啊啊!”鬼火的火苗跳動的十分厲害。
“殿下,這隻鬼火精沒有經過登記。”鬼師手裡翻著一本藍色的簿子,忽然插嘴,“可能是逃出來的。”
“地獄的管理這麼鬆懈?”扶鈴不悅地皺眉,伸手接過簿子看了一眼,“本尊下去查看一下。”
“我我我,我也要去!”沈秋怡一聽,立刻想要舉手加入。
扶鈴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好端端的,你要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好奇!”沈秋怡理直氣壯地說。
“地獄裡怨氣太重,你修為不夠,魂魄可能會被反噬。你待在這裡,我很快回來。”扶鈴說著,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下,冰涼的手指在她臉頰輕輕刮過,有點癢。
這語調有點莫名的寵溺。沈秋怡抬頭看著比自己高了一頭的扶鈴。
他睫毛好長啊。沈秋怡臉上可恥的浮現出了一點紅暈,扶鈴笑了一聲。沈秋怡被他的笑聲惹得又羞又惱,還沒來得及罵他,一陣黑煙飄散,扶鈴就不見了。
“竹陰,照顧一下夫人。”空中忽然傳來的聲音還在迴蕩。
沒能死皮賴臉跟著去,沈秋怡相當遺憾,不過她終於有機會跟鬼師說話了。沈秋怡讓竹陰下去休息,然後自己假裝漫不經心,自然而然地去跟唯一還在這裡的鬼師搭話。
“鬼師大人,”沈秋怡湊過去在鬼師旁邊坐下,“我問你個事兒。”
商風看起來很緊張,一邊翻著手裡的生死簿,一邊舌頭打結地說:“夫,夫人請講。”
“你在地府多久了?”
“五,五年。”
“那你跟鬼……我夫君,熟嗎?”沈秋怡問
“還、還好。”
沈秋怡作出一副憂鬱惆悵的表情,柳眉微蹙,手托著下巴。“那你說,鬼王有沒有感情的?”
“……夫、夫人這話怎講?”
“哎,”沈秋怡故作深沉地說,“我覺得夫君他不愛我。”
商風愣了片刻,把手裡的毛筆擱下,認真地說道:“夫人何出此言?”
沈秋怡雙手按住胸口,無比悲痛地說:“我要的東西,他竟然不願給我。”
很顯然,按照正常邏輯,對方應該會問,是什麼東西,然後沈秋怡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把編的瞎話說出來。
但是商風的腦迴路不大一樣,他說的是:“夫人不必介懷,想必那東西對殿下十分重要……每個人都會有些東西,捨不得分給別人。”
“是嗎?那鬼師大人有沒有重要的東西,不願分給別人?”沈秋怡在作死的邊緣試探,一鼓作氣把話題往她想要的方向引。
商風撓了撓頭,好像很為難。“重要的東西……我想就應該是……最喜歡的東西。”
“那你願不願意把最喜歡的東西給你最喜歡的人?”沈秋怡委屈巴巴,眼眶微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