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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之下，扶鈴的手其實並不是那麼涼，至少相對於其他鬼來說，還算有點溫度。而且他無論哪方面，都比這位五官僵硬的鬼女像人多了。

　　  “夫人要出門嗎？鬼君殿下囑咐我隨你去。”鬼女血紅的嘴唇一張一合看起來有點莫名驚悚。

　　  “……哦，好。”沈秋怡刻意移開視線不去看她，“你叫？”

　　  “竹陰。”鬼女說。

　　  沈秋怡推開隔壁房門的時候，黎陽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還穿著昨天那身嫁衣，眼神有點空洞，眼睛有點紅腫，好像哭過。沈秋怡把門推開發出沉重的“吱呀”一聲，她才機械地看過來，動作簡直比鬼女竹陰還有遲鈍。

　　  “……黎姐姐？”沈秋怡沒和黎陽見過面，試探著叫了一聲。黎陽空洞的眼神停留在她身上好幾秒鐘，好像在試圖聚焦。

　　  “啊——！”黎陽終於看清楚沈秋怡的一瞬間，把腿一蹬，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打擾了。”沈秋怡一臉黑線地退出去，輕輕把門關好，訥訥地對站在門外面的鬼女竹陰說：“那個，她暈了，我們自己去吧。”

　　  鬼女竹陰領著沈秋怡出了鬼王府邸，穿過了一座橋，來到街上。沈秋怡一眼就看見了一棟占地極大的建築，氣派的大門上懸掛著“鬼市”兩個紅字的牌匾。

　　  “這裡是地府最有名的酆都鬼市。”鬼女介紹說。

　　  鬼市大門外有兩個手持大砍刀，面目兇狠的鬼差把守。一見到他們，鬼差立刻放下行禮放行，還忍不住用異樣的目光偷偷看沈秋怡。

　　  整個鬼市內部，就像是一座小小的城鎮，到處是是縱橫交錯的商業街，店鋪沿街而建，行鬼眾多。

　　  放眼望去，這裡的街道好像和人間無異，唯一的區別就是街上來來往往的不是人，而是各種各樣的鬼。有的舌頭拖在地上，有的把頭拿在手上，有的頭長在背面，還有的懸浮在空中沒有腿……

　　  “如果他們發現我不是鬼怎麼辦？”從小聽慣了鬼故事，在沈秋怡的印象里，鬼都是屬於那種沒事找事要折騰人的壞傢伙。  

　　  “不會。夫人您身上有鬼君的印記，有陰氣掩蓋，他們不會發現你是人類。”鬼女竹陰答道。

　　  “……哦。”印記？什麼印記？

　　  看著滿街的店鋪地攤，沈秋怡尋思著，要不要給鬼王買個禮物刷一下好感？不過她仔細一看，發現這裡賣的東西看起來都有點奇怪。

　　  沈秋怡走進一家首飾鋪，一眼就看見了放在最顯眼處的一串項鍊，是一顆顆有桌球那麼大的珍珠穿成的。店主是一個臉色灰白的鬼老頭，悄無聲息地飄了過來。

　　  沈秋怡按捺不住好奇心，把它拿到手裡，卻發現觸感不像珍珠那麼硬，但也不算軟。可是沈秋怡只看了一眼，就嚇得一把將它丟回了遠處。

　　  “……這，這是什麼？！”

　　  第5章 輪迴往生塔

　　  店主聲音沙啞地說：“這是本店的鎮店之寶，二十八顆眼珠串成的項鍊。顆顆都是硬貨，來源於死了兩千年以上的古屍。鬼君生辰壽辰將至，本店降價只賣888冥幣……”  

　　  “……”兩千年的古屍都快化成灰了吧，還有眼珠？肯定是黑店！不過他說扶鈴生辰將至，那麼她現在肯定要給他買個禮物了。

　　  沈秋怡看了一眼那條項鍊，按耐住嘔吐的欲望，想找個地方洗洗手，又找不到，只能作罷，隨手往裙子上擦了兩下，抬腿就要往外走。鬼女竹陰還以為她嫌貴，連忙掏出一張銀行卡一樣的東西。“夫人，鬼君殿下說刷他的卡……”

　　  “……”沈秋怡汗顏，那傢伙真當自己是霸道總裁啊？

　　  “啊，不用了……”沈秋怡拉起竹陰僵硬的手臂往外走，一邊在心裡吐槽。

　　  沈秋怡是真的不想要什麼眼球項鍊。但是接過竹陰遞來的這張卡的時候，她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張卡上面標著一長串阿拉伯數字，左上角還寫著四個大字——“冥通銀行”！

　　  “這個哪裡來的？”沈秋怡問竹陰。  

　　  鬼女竹陰血紅色的嘴唇僵硬地一張一合：“回夫人，是鬼君殿下給您的。”

　　  “哦……那這個冥通銀行是誰開的？”沈秋怡說。她每年都會去給祖母掃墓，在香燭店見過寫著“冥通銀行”的紙錢，中國馳名商標呢。是誰在開玩笑？

　　  “回夫人，好像是鬼君殿下命鬼師大人統一地府貨幣後採用的。要問具體是誰想出來的，我也不清楚。”竹陰回答。

　　  這麼說來鬼王和鬼師，都有嫌疑。沈秋怡心中不禁起疑，難道……

　　  “哎，系統，穿進這個世界裡，可能變成鬼嗎？”沈秋怡偷偷問。

　　  “不能。”系統字正腔圓地說。

　　  沈秋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就是活著的時候穿過來，死在這裡變成了鬼。既然扶鈴都已經混到鬼王這個級別了，鬼齡應該不小。如果扶鈴真像她懷疑的一樣，是穿過來的，該是多早以前穿過來的？

　　  “竹陰啊，你們家鬼王要過生日了是吧？他多少歲了？”沈秋怡藉機找了個話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