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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落水了!快來人啊,有人落水了!”站在河畔的人眼見有人落水,驚慌喊道。
容遲騎馬在街上疾馳,聽聞這一聲,立即驅馬奔了過去。長青跟在他身後,掠到河畔。水中,兩道人影冒出水面。長青定睛一看,面色大變:“王爺,好像是姜小姐!”
話音剛落,聽得一聲巨大的“嘩啦”聲,馬背上的容遲已不見了蹤影。
容遲入了水之後,將姜雁回抱在了懷中,快速游到了對岸。長青等人連忙拿來乾淨的布巾和衣袍,容遲抬手將衣袍接過來,裹在了姜雁回的身上。
夏日暑氣散盡,夜晚的河水冰涼,姜雁回不會水,在水裡過了一遭,已經失去了意識。她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的倚在容遲的懷中,胸口微微起伏著。
容遲低頭往她口中渡了幾口氣,抱著她翻身上馬,一路狂奔回了王府。到了王府後,風白羽在長青的攙扶下,快速的往容遲的主院中趕去。
容遲將姜雁回放在床上,抬手脫去她身上濕透的衣裳,給她換了乾淨的衣裳,又拿了一床被子將她裹著。
侍女站在他身後,小聲提醒著:“王爺,您的衣服也濕了,趕緊換下吧。”
容遲抬手,將身上濕了的袍子脫下,換了乾淨的衣裳。換好衣裳的他坐在了床沿,撫了撫姜雁回的面頰。
姜雁回的臉頰微微泛著紅,在睡夢中低聲道:“熱、熱……”
容遲替她將被子掀開了一點,喃喃:“剛泡了冷水,怎麼會熱?”
“王爺,風先生到了。”長青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快請進來。”容遲道。
風白羽拄著竹杖,慢吞吞的踱到了床前,伸手探著姜雁回的脈象。容遲擔憂的問道:“先生,如何?”
風白羽好看的眉頭一點點的蹙了起來,見此情形,容遲的心突突的跳了一下,緊張道:“可是有什麼問題?”
風白羽收回手,緩緩啟唇,問道:“姜姑娘中了媚香。”
“媚香?”
“是青樓里一種助興的藥物。”
容遲默然攥緊了拳頭,眼底掠過一絲殺氣。方才姜雁回落水的地方正是盛京最大的青樓——百花樓。
“可有解藥?”
風白羽搖搖頭:“並無解藥,可泡在冷水中緩解,熬過這一夜便是。”
“她身子弱,如何能泡一夜的冷水。”容遲握緊了姜雁回素白的手。
風白羽:“還有一法。”
容遲不說話了,顯然,他已經猜出來了。
風白羽起身,退了出去,只留下容遲與姜雁回二人。
容遲垂眸看著姜雁回,姜雁回掀開一條眼縫,迷迷糊糊地看著他,眼中有幾許茫然,幾許懵懂。在冷水裡過了一遭,又吹了夜風,她全身都凍得蒼白,唯獨兩頰因為藥物的作用,泛著不正常的緋紅。
她烏黑的雙眸中似盛著盈盈春水,恍惚間,容遲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雁兒……”容遲的聲音低沉沙啞,眼底燃起了一團火,連帶著目光透著灼灼之意。
“倒茶。”容遲揚聲道。
一名侍女快步走了進來,倒了一杯溫熱的茶遞到容遲的跟前。容遲扶著姜雁回坐起,將杯盞送到她唇邊。
姜雁回的意識清醒了幾分,明明盛夏已經過了,早晚的天氣都有些冷颼颼的,偏偏她渾身燥熱,仿佛置身烈火中,燥熱得她恨不得將全身的衣裳都褪下了。
殘存的理智告訴她不可以這樣,她強忍著不適,低頭喝著容遲送到唇邊的水。
身體裡似乎有一團火,烘得她口乾舌燥,一杯茶水下肚後,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期待著更多。
容遲將杯子遞給侍女:“再倒。”
半壺茶水下了肚,姜雁回感覺到越來越熱,她抬手解了外衫,往容遲身上靠了靠。容遲的身上似泛著一股清涼之意,令她不由自主的想往他身上貼。
姜雁回的手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抱住了容遲的胳膊,她將臉頰貼在容遲的胸膛上,感覺到那股燥熱消去了不少。可還是不夠,這樣做治標不治本,容遲身上的衣服太礙事了,阻擋了他身上的涼意,姜雁回伸出手,扯著容遲的衣裳。
容遲握住了姜雁回的手:“雁兒,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姜雁回一愣,如夢初醒,她現在整個人都趴在容遲的懷中,身上的衣服已經除了大半,容遲也被她拉扯得有些衣衫不整。
仿佛有一盆冰涼的水兜頭而下,將她澆得清醒了一些。她渾身微微哆嗦了一下,從容遲懷中退出。
“我、我是怎麼了?”姜雁回開口,聲音低沉暗啞,連她自己都驚訝了一番。
“太后將你關在了百花樓,那裡做的都是皮肉生意,你不小心吸入了一些媚香。”
姜雁回的意識才清醒了一會兒,連容遲的這句話都沒完整聽清楚,那一波波燥熱又從身體內部湧上來,令她的神思飄飄忽忽。
她雖然沒有聽清楚容遲的話,卻聽到了一個關鍵詞——媚香。她不是青樓女子,不了解這些東西,但從名字來判斷,也知道這是何物。
“必、必須行那事嗎?”姜雁回又羞又憤,雙頰燃著桃花色,呼出的每一口氣都是灼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