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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子安面色微變,容遲冷酷無情,倒不是浪得虛名,他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又何曾在意過誰的性命。夏侯子安雖驚懼,卻強裝鎮定,用手撫了撫姜雁回的面龐,嘖嘖嘆道:“瞧瞧這張嬌美的臉蛋,若是這樣死了,豈不是可惜。這樣吧,容遲,你我做一個交易,我把小美人還你,你放我走,你殺我手下的事,我不追究。”
夏侯子安的手猶如一條毒蛇,從姜雁回的面龐拂過,令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若是今日,他拿她做人質,面對的是別人,興許能脫身,可他面對的是容遲,只怕,他和她都將沒命。
姜雁回聽聞林見風那些話,本就傷心至極,此刻又心知自己必死無疑,不由得心灰意冷,垂下了眸子,低聲道:“容遲,動手吧。我知你武功高強,我別無所求,但求你動手快一點,免我痛楚煎熬。”
“你說什麼!”夏侯子安面色劇變,手中的刀不由得收緊了一分,“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
容遲的手不可察覺地抖了一下,他目光沉沉,看著姜雁回低垂的腦袋,又看了一眼不遠處滿臉愧疚之色的林見風,心下已經明白了幾分。
“夏侯子安,放了她,本王可留你全屍。”容遲面沉如水的開口。
“休想!”夏侯子安咬牙,臉上騰起一絲陰毒的笑意,“就算死,我也要拉著這位小美人墊背,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住手,不要傷害她。”林見風面色煞白,握緊了手裡的劍。
“你若傷她一分,本王必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容遲冷聲道。
第19章 又變貓了
夏侯子安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賭對了,這姑娘果然是容遲的弱點,他面上剛露出一分喜色,忽然變了臉色,竟是容遲驀地鬆開了手。那張弓本就被他拉到了極致,夏侯子安又不及反應,瞪大了眼睛,眼睜睜地看著它如流星般“嗖”的一聲,擦過姜雁回的肩頭,重重穿透他的鎖骨。
夏侯子安吃痛,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中的刀,他後退數步,才發現已失了人質,連忙咬牙轉身奔逃。容遲揮手,楊爍會意,立即帶上一隊人馬追了出去。
被夏侯子安鬆開的姜雁回緩緩軟倒了下去,林見風與容遲同時奔向她,林見風身輕如燕,快如疾風,容遲的身形步法更是極為詭異,掠在了他的前頭,伸手攬住了姜雁回的腰身。
姜雁回倒在他懷中,雙目緊閉,面色蒼白,顯然是因為驚懼過度,昏迷了過去。
容遲探了探她的鼻息後,彎身將她橫抱而起。
“小姐!”玲瓏飛奔過來,卻被容遲冷目一掃,嚇得定住了腳步。
容遲將姜雁回抱入了馬車。林見風眼看著姜雁回落入容遲的懷抱中,猶豫著要不要上前。
容遲看他一眼,面色冷峻地問道:“林公子還有何事?”
林見風僵住,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姜雁回與容遲之間,本就沒有他的容身之處,況且兩個男子同時帶著姜雁回回相府,傳出去也於姜雁回名聲有損。
容遲收回了目光,下令道:“啟程。”
趕車的馬夫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請問王爺,我們去哪裡?”
“相府。”容遲說完這句話,放下了車簾。
玲瓏上了馬車,與馬夫並肩坐著,她時不時地回頭,借著風掀起帘子的間隙,看見容遲坐在姜雁回身邊,眼神溫柔如水。
玲瓏又驚又懼,以為自己看錯了,拿手揉了揉眼睛,再定睛去看時,帘子已經垂了下來,將一切盡數遮掩。
數日後,邊關傳來捷報,西宛大軍半夜偷襲大燕邊境,卻不料杜如卿將軍早已設下陷阱,前來偷襲的兩千精兵全軍覆沒。
西宛經過這一役,估計短期內不敢再輕易挑釁,西宛太子夏侯子安布局了這麼久,不但沒有達到預期效果,還損兵折將,賠了西宛第一高手的性命,自己也身受重傷,險些喪命在容遲手中。雖逃了回去,此後西宛恐怕再無他容身之處。
“貓還沒找到?”書房內,容遲放下手裡的摺子,抬眼問了一句。
楊爍跪下請罪:“屬下辦事不力,請王爺責罰。”
自那隻貓昏死了過去後,容遲命他將其送到了風白羽那裡施救,沒想到連風白羽都束手無策,就在前兩日,原本昏迷的貓卻不見了蹤影,據說府內曾有小廝目睹過它的身影,照此看來,那隻貓應該是醒了過來,自己走了。
“再去找,它還在府里。”
楊爍頷首:“是,王爺。”
他不敢問容遲為何如此篤定它還在府里,只得依命行事。
事實上,容遲說得沒錯,姜雁回的確還被困在王府里。
沒錯,姜雁回又變成了貓。那日,容遲忽然鬆開了手中緊繃的弦,裹挾著殺氣的箭“嗖”的一下朝她射過來,她以為必死無疑,又驚又懼,竟嚇得昏死過去,待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貓的身體裡。
一回生二回熟,她立馬站了起來,趁著風白羽不在,溜出了他的屋子。
容遲她自然不敢再去招惹的,無論她變成貓,還是變成人,他都要她的命,惹不起,總躲得起。但王府守衛森嚴,之前的狗洞又被堵住了,姜雁回晃悠了半天,也沒能找到出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