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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遲臉色陰沉,心底發狠,暗暗發誓,就算她怕他,恨他,傷他,他也要把她搶回來。
容遲兇狠貪婪的望著那張臉,微微合起了雙眸,在心底暗道:都是你自找的,誰叫你招惹了我。
姜雁回不知道容遲心底的那些算計,只覺得周身似有寒意漫起,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給容遲治傷的老大夫曾是一名軍醫,跟著容遲走南闖北,經歷大小戰役,幾乎每一次容遲受傷,都是他處理的,是以一番處理下來,很快便包紮好了傷口。
老大夫留下了藥方,囑咐了一番要注意的事宜,提著藥箱如來時那般匆匆而去。
初初拿著藥方去抓藥、煎藥。
過了一會兒,一名侍女手捧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中放著乾淨的衣裳。她跪在了容遲的床邊,伺候著容遲換上新衣。做完這一切後,侍女捧著托盤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姜雁回坐在桌邊,雙手交疊握在一起,不安的捏著手指。她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容遲一眼,發現容遲蒼白的面頰漸漸恢復了一些血色,不由得鬆了口氣。
“容遲。”她開口喚道,斟酌著言辭,“你說,不是你害的相府,我信。你,放我走罷。”
“走?你如今可是罪臣之女,你想去哪裡?”容遲斜睨她一眼。
“我爹是冤枉的,姜家是舊臣,但早已決心忠於當今聖上,絕不會做出窩藏前朝逆臣的事來。我要去找出證據,洗刷他的冤屈,還他的清白。”
“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容遲皺眉。
姜雁回站起身來,目光轉了轉,落在銀盆上。銀盆中裝了半盆清水,清水浸著方才從容遲身上拔/出來的匕首,許是方才侍女忘了處理。
姜雁回唇角微微抿起,沖了過去,快速將匕首握在了手裡。
容遲受了傷,行動不便,竟叫匕首又落回了她的手中。
他揚聲喚道:“來人。”
侍衛衝進來的時候,姜雁回已經將匕首抵在了自己的面頰上。她瞧得出來,容遲很喜歡她,哪怕她傷了他,他連一句責罰都沒有。
不管怎麼說,這張臉還是非常有價值的。
“放我走,否則我毀了自己的臉。”姜雁回冷聲道。
“真是個天真的想法。”容遲輕聲笑了起來,“你以為我喜歡你,只是喜歡你的臉?你錯了,我喜歡你,喜歡你的臉、你的眉、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唇,你的……”他的目光漸漸往下滑落,目光曖昧,“哪怕你毀了自己的所有,把自己燒成了灰,那一捧灰,也是本王的。”
不知不覺間,他把稱呼換回了“本王”。兩人之間的地位,陡然變成了不平等,姜雁回猛地意識到,面前這位可是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的攝政王。她的威脅,對他真的有用嗎?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子說”,灌溉營養液 +5 2019-01-14 10:56:04
子說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9-01-14 21:2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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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刀尖舔蜜
“雁兒,既然你喜歡玩,不如玩一盤大的。”容遲抬起手掌,輕輕拍了兩下,“記得本王剛踏進這間屋子,你便威脅本王,讓本王做一個選擇,現在,輪到本王了。”
兩名白衣侍女隨著容遲的擊掌聲,各自捧了個紅木托盤走了進來。姜雁回抬眼望去,目光不由得抖了一下,便是這樣的一個分神,離她不遠處的一名侍衛悄然靠近她,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將她的匕首搶奪了過來。
侍衛將匕首呈給容遲,容遲握著匕首,用手指撫了撫刃尖,一滴血沿著他的手指滑落。
鋒利至極。
他拉開床頭的抽屜,將匕首扔在了裡面,抬頭看向僵在當場的姜雁回。
侍女呈上來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一杯鴆酒、三尺白綾。姜雁回的目光狠狠盯著那鴆酒和白綾,似是要在上面盯出一個洞來。
“雁兒,選一個吧。”容遲用慵懶的嗓音開口,仿佛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鴆酒、白綾……和本王的床榻,選一樣。”
他用手拍了拍床沿,抬眸,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姜雁回後退了一步,臉頰蒼白,身體微微抖動著。
容遲的聲音略帶幾分薄涼:“你知道的,本王隻手遮天,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不止你的性命,包括相府上下四十九條性命,本王都可以任意拿捏。所以,本王說什麼便是什麼。”
姜雁回深吸一口氣,揚起頭來,眉尖微微蹙了一下,臉上卻帶著幾分認命的頹然。
她朝著侍女走去,站在了鴆酒和白綾之間。鴆酒劇毒,入口封喉,白綾柔軟,索命無情。哪一樣,都是要命的。
姜雁回不怕死,哪怕是當初不願成為容遲的棋子,決意自盡,也從未生過一絲懼意,可是面對著這杯鴆酒和這三尺白綾,似有無邊寒意從心底漫起,將她裹得無法喘息。
她打著寒顫,手指微微顫抖著,朝著鴆酒伸去。
原來,她並不是什麼都不怕,她還是怕死的。
“聽說相府上下四十九條性命,老弱婦孺便占了一半。”容遲涼涼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姜雁回如夢初醒,縮回了手指,將目光轉向白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