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頁
她在旁邊拔了幾根長條野草,很快便將蓋子做好。
「好了,」小白把蓋子遞給他,看他把籃子該好才繼續道:「草民要回家了。」
秦翰笑了笑,心說幸好她遇到是自己而不是別人,說話一時草民一時我,若是遇到那些個臭 講究人,可要被教訓了。
小白站在原地,見五皇子只是笑,沒再說話便轉身離開,秦翰也沒跟上去,他們若是一起回去就太扎眼了。
他身邊還暗藏著危險,那些事情沒解決之前,還是不要讓小白涉及進來比較好,等他與三哥將所有事情都處理妥當,能護得住她之時,她就不用再受苦了。
是夜。
坪溪村深夜格外寂靜,暗夜之中只能聽見些許蟲鳴,小白躺在只鋪了一層自編草蓆床上,雙眼緊閉,她這些日子格外忙碌,早早便睡下了,明日還早早起去田地里看看。
此時小白尚在睡夢中,鼻尖卻嗅到一絲若有若無血腥味,她緊閉著雙眼,原本舒展著眉頭猝然緊皺,似乎受到了很大驚嚇,夢中,她見到了棄她而去父母與兄弟,他們滿身是血,被拋屍於山野之中無人收屍。
當初他們收到一個久未聯繫堂爺爺來信,言是那堂爺爺早年在府城打拼,如今老邁膝下卻無一子一女,現命不久矣,好不容易輾轉找到小白父親。
聽聞小白爺爺已經去世,那堂爺爺便來信讓她父親前往府城給自己養老,今後她父親便能繼承那堂爺爺遺產。
小白一家人接到消息簡直喜不自禁,小白當時也是很高興,她想就算家中父母再不喜自己,今後她應該也不用挨餓了吧,小白不求自己能跟城裡那些小姑娘一般過上好日子,她能吃飽肚子就很滿足了。
可惜,就是如此樸素簡單願望終究沒能實現,她一覺醒來,父母兄弟全都不知所蹤,小白在村里到處尋找,才村頭人家口中知道,她父母兄弟天還沒亮便背著包袱離開了坪溪村。
而她,被拋棄了。
從此小白便只能像個孤兒一般獨自生活。
血腥味越來越濃,村里其他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各家各戶都點起了油燈,但沒人敢出門查看。
小白捨不得點油燈,只能接著月光往屋外看,月光下,她家院子依舊如往常一般,沒什麼不一樣。
就在她準備在縮回床上時,秦家方向忽然傳來一聲慘叫,那慘叫聲又倏地停下,仿佛一隻瀕臨死亡雞,在慘叫時,忽然被人直接砍掉了腦袋,連慘叫都叫不出來了。
這一夜,坪溪村村民們都不沒敢睡覺。
鄉下人都習慣早起,往常村里人在天色蒙蒙亮時便起床準備早飯,吃過早飯之後好下地幹活,這一日,天光大亮村里人都沒敢動。
別說出門,就連出房間在自家院子裡走動都不敢,小白看附近人家沒動靜心裡著急,她還要曬草藥呢,那些已經曬得半乾草藥可不能耽誤了。
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什麼消息,小白乾脆咬牙貓著腰從房間出去,小心翼翼地將用來晾曬草藥簸箕一個一個慢慢放在院子裡專門用來晾曬草藥架子上。
等她將所有簸箕都搬出去,附近還是沒什麼動靜,她乾脆就不貓著腰了,直接就在自己家院子裡走動,把草藥都拿出去曬之後,她又鑽進灶房開始做早飯。
附近人家見到小白來來去去地走動,灶房裡還冒出了炊煙都沒什麼事情,膽子比較大人也走動起來,只是秦家那邊依舊沒人敢過去。
秦家那老宅也很安靜,往常守在老宅門前護衛全都不見 了,屋裡似乎還有人,但那些主子仿佛一夜消失。
小白再見到秦翰是半個月後,他手上提著一個空籃子笑著對她說:「你上次給我枸杞子很不錯,上次回家之後忘了還你籃子,後面再想還卻尋不到空當,直到現在才有空來換給你,你不會生氣吧?」
「不會,只是一個草籃子而已。」這樣草籃子只要她想,隨時都能編,不過,這些貴人都那般客氣麼?只是一個草籃子也要特地上門來還?
秦翰大言不慚地誇獎:「你真是一個人美心善好姑娘!」
誇人這事他早就做熟了,從小彩虹屁都不知吹了多少,現在運用起誇張手法都不帶臉紅。
但小白第一次被人這麼誇獎,反到有些不好意思,麥色皮膚泛起微微紅,幸好她皮膚不白,看不出來。
秦翰覺得現在小白看起來跟小時候樣子差別有點大,小白小時候很瘦,但她皮膚很白,雖然有些營養不良蒼白,可那也是白。
她跟他夢裡夢到樣子也有差別,夢裡小白臉色是白裡透紅。
秦翰剛認出小白時候,看到她黑瘦樣子就很心疼,這會兒再看到,依舊很心疼,若是能好好養著,他小白肯定也很漂亮,所以他覺得自己那一句誇獎誇得一點也不虧心。
「你很會編這樣草籃子嗎?」秦翰沒話找話。
小白點頭:「這樣草籃子村里人都會編,有些人還比我編得好呢。」
秦翰還想利用這草籃子跟她搭上關係呢,她這一句話就把天給聊死了。
村裡有人比小白編得好,他還怎麼藉機用草籃子生意跟小白互動呢?
秦翰只能應著頭皮繼續聊下去:「你知道村里誰編草籃子編得最好嗎?」
小白說:「知道。」
秦翰想,直接交易是不成了,讓小白當個中間商,他們還能繼續交流:「我想買一些草籃子,你能不能幫我跟村里編草籃子編得最好人說一說?編得好草籃子我出五文錢買一個,總共要五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