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頁
當初他並沒有看上剛剛嶄露頭角的秦伯璋,可秦伯璋當時年輕,又長著一張符合懷春少女期待的好臉和身材。
人都是視覺動物,對於腦滿腸肥油膩不堪的某個當時得勢者,謝曼丹世家出身的驕傲,以及對青年才俊的戀慕,她毅然決然背著自己的父親暗中跟秦伯璋混在了一起。
幸好秦伯璋的事業慢慢有了起色,竟有成為一代梟雄的架勢,謝家家主才恍然發現自己的女兒沒有聽自己的話卻選對了人,這才沒有採取強硬措施。
如果秦伯璋在那時依舊沒有權勢,謝曼丹恐怕也要被她的父親再改造成未經人事沒跟過男人的少女,再送到別的男人床上。
謝曼丹覺得自己隨性賭了一次 ,在秦伯璋真正打敗其他勢力時,她覺得自己賭對了,她成為了未來新皇的女人,而她那比她貌美比她有才比她優秀的姐姐,顛沛流離不知上過多少男人的床,最後還要來奉承自己才能過得好一些。
可現在,她又覺得自己沒輸,卻也沒贏,她沒得到自己想要的,謝家也被毀了,如今連自己的兒子也要栽在其他人手上,動手的還是他的親生父親!
此時,謝曼丹咬著牙道:「他既然不仁,便休怪我不義!」
皇宮之中暗潮湧動,秦煊埋在後宮的釘子送回來的消息越來越多。
其中有一條,便是已升妃位的盧仙巧遞來的求助信息,她又有了身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永遠也忘不了自己第一個孩子是怎麼沒的,剛查出自己懷了孩子,便忙不迭地跑來尋求幫助。
盧仙巧第一個孩子是怎麼沒的,秦煊心知杜明,這些年盧仙巧以為自己是被謝曼丹害了,秦煊一直沒有將真相告訴她,這個真相,他需要留在關鍵的時候揭開。
看到盧仙巧遞來的信息,秦煊依舊讓自己的人暗中幫她,在不影響自己利益的前提下,秦煊不介意給別人搭把手行個方便,近來宮裡傳出秦伯璋身體不適,各方的小動作都不少。
秦煊沒理會這些事情,半個月之期到了之後便帶著桓語和小柱去莊子上避暑了。
桓睿是個比較幸運的小舅子,別人家姐姐出嫁後,即使嫁在本地,相見一面也比較難,畢竟嫁出去之後就要顧著自己的小家,若加入大家族還更有得忙。
桓語偏是個例外,她嫁入大家族,卻不需要費心幫忙處理這個大家族的內務,只需要負責自己小家的內務。
弟弟還是小叔子的伴書友群 他們這回去莊子上,桓睿作為伴讀一聽到消息屁顛屁顛就跟著去了。
小柱現在已經跟他三哥三嫂的定情信物很熟悉了,此時正騎在牛背上跟騎馬的桓睿說話:「你父親不是要你去參加科舉?怎麼突然跑出來了?」
「我出來散散心,以前劉兄幾人都在行宮裡一邊備考一邊看書放鬆,他們不是也能考得上?我也要勞逸結合。」
「你跟他們不一樣。」小柱毫不留情地戳桓睿的痛點:「你看書老愛發呆,都不知道被我三哥逮住幾次了。」
桓睿被噎了一下,弱弱地反駁:「我現在不這樣了,比以前好很多。」在行宮常住幾年,只偶爾回家,他的頭痛症也沒再犯,後來他仔細一想,這頭痛症恐怕是有人對他下手,只可惜現在再查也很難查到。
不過就算不查,他也能猜到是誰,當初繼母針對姐姐只是順帶,他才是繼母真正想要針對的人,為了能給弟弟鋪路,他那繼母還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可惜桓睿已經長大了,這些年在行宮跟在純王和寧王身邊學了不少本事,他的繼母再想對他動手可要掂量著,她自己只一雙手夠不夠他砍的。
「殿下您確定要騎著這個去?這個也太……」
「對呀,」小柱覺得桓睿有些大驚小怪:「騎牛比騎馬舒服多了。」牛背比較寬,而且不僅威風還與眾不同,瞧瞧附近的人都騎馬,只有他有牛騎,他多出眾啊!
秦煊陪著桓語做在馬車裡,掀起車簾看向外面,只見他那傻弟弟雄赳赳氣昂昂地騎著一頭牛,四周圍繞著那些騎著高頭大馬的護衛,怎麼看怎麼像一群開寶馬的在圍著一個騎自行車的,這場面莫名喜感,然而小柱自我感覺良好。
他憋著笑放下車簾,一轉頭就看到桓語正看著自己:「怎麼了?這麼看著我?」
「沒想到你還偷偷笑話弟弟。」自嫁入寧王府後,桓語以往對寧王府眾人的印象幾乎全都被刷新了,比如這個寧王,他其實壞得很,專門忽悠弟弟:「你就不怕小柱長大後反應過來,跟你鬧騰?」
「這個嘛,債多了不怕愁,虱子多了不怕癢。」秦煊隱去了一些於自己魂魄不全相關的事情,將當初在坪溪村的事說給桓語聽。
他還記得自己剛來的時候,應該是為了護住小柱摔了一跤磕到腦袋,醒來後,小柱覺得三哥是為了救自己才受傷,心裡特別內疚。
當時小柱可乖又活潑,還特別好騙,他在末世剛被餓死,醒來也覺得餓得慌,吃完飯依舊覺得肚子餓,那時完全是心理作用。
然後他就騙了小柱的飴糖,秦煊記得小柱還特地在自己糖罐里給他找了個最大的糖。
到現在秦煊估計小柱應該沒發現自己被騙了,也難為那用綠豆糕騙小媳婦兒的小摳門兒了,竟然捨得讓出自己的飴糖。
桓語聽完笑得不行:「你們兄弟倆啊,一個大摳門一個小摳門,哥哥用野豬騙媳婦兒,弟弟用綠豆糕。」真是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