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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璋這下又被他氣著了,打定主意待明日秦煊入宮得將他拒在門外多晾一會兒!
秦煊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床,他想著皇帝還要上早朝,上完早朝得跟近臣嘮嘮嗑兒吧?要是有點棘手的事情,估計還要在御書房跟大臣們苦想辦法。
他睡晚一點,中午進宮,進宮之後要是皇帝正好跟大臣們嘮完嗑兒準備吃午膳,自己這時候去還能蹭一頓飯吃。
而秦伯璋下早朝後左等右等還是不見秦煊進宮,他尋思著是不是下一道旨將這孽障叫進宮來訓一頓,便有太監進來稟報:「陛下,寧王殿下求見。」
「這個孽障!竟還記得有朕這個父親?」
太監聽到這話那冷汗就下來了,不過這種場面以前寧王惹怒皇帝的時候他們也見過,回答起來沒有第一次見時那麼磕巴,說話還算順暢地道:「陛下息怒,寧王殿下心中自然是十分敬仰您的。」
「哼!」秦伯璋拍了拍桌子:「讓那孽障在外面等著,朕正忙著呢。」
「是。」太監躬身退出屋外,看到寧王便苦著臉道:「殿下,這……皇上在裡面正 忙著,您要不先等等?」
秦煊今天睡到自然醒,身心舒暢脾氣也挺好,聞言點頭:「那成吧,你給我安排個屋子,我在那兒坐著等,有茶沒有?聽說宮裡的雲霧乃上等好茶,給本王來點兒。」
他說這話時不僅絲毫不懂得降低自己的聲音,反而還提高了一點音量,讓屋內『正忙著』的秦伯璋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氣得秦伯璋險些心梗。
那太監猶豫了一下,想起皇上只說讓寧王等著,也沒說不給寧王喝茶,便請寧王去了偏殿坐著等。
而秦伯璋剛才已經說了自己在忙,當然不能馬上把秦煊叫進去訓斥一頓自己打自己的臉。
喝了幾杯茶和一盤子宮裡做的水晶棗糕,秦伯璋終於忙完,太監急忙來請,秦煊看了一眼那空空的盤子,進御書房之前特地叮囑那太監:「那水晶棗糕不錯,給本王弄個十盤八盤的抱起來,本王帶回去給弟弟吃。」
秦伯璋:「……孽障!還在外面做甚?給朕滾進來!」
「是。」秦煊理了理衣服走進去行禮:「兒臣拜見父皇!」
「你這逆子!還知道朕是你父皇?昨日既已回到帝都為何不速速進宮請安?」
「父皇,我是不是您兒子,您自己還能不清楚?我母親可從來沒有其他男人……」
「你給朕閉嘴!」秦伯璋被他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這臭小子,父母之間的事情他怎麼能張口就來!
「說吧,為何突然回帝都?朕不是說讓你們兄弟四人在行宮為母守孝,無召不得返京嗎?」
秦煊道:「這無召不得返京是您對大哥二哥說,又不是對我說,況且,兒臣有急事才匆忙回京,昨日舟車勞頓才未能進宮請安,還請父皇恕罪。」
秦伯璋拿這兒子沒辦法,況且他說的也都對,又沒犯什麼大錯,自己氣順了也就罷了:「有何急事?」
「是關於四弟伴讀之事。」秦煊說著便將自己的摺子遞上,秦伯璋的貼身太監立即上前將那摺子送到秦伯璋面前。
秦伯璋打開奏摺快速看過一遍,沒有立刻表態,反而問道:「你為何想讓桓禛的嫡子給小柱當伴讀?」
秦煊糾正他:「是桓大人的嫡長子桓睿,可不是所有嫡子。」
「朕知道!」秦伯璋都被他氣得沒脾氣了:「為何想讓那桓睿給小柱當伴讀?朕聽說你將幾個大臣之子扣在行宮種地,這簡直豈有此理!」
在這件事情上秦煊可不覺得自己不占理:「他們糟蹋了兒臣的西瓜地,留下他們是為了讓他們賠償。」
「若要賠償讓他們賠些銀子便是,還覺得銀子不夠,讓他們賠地也行,為何將人扣下?」
外界都傳那幾個公子是自願留在行宮,可秦伯璋哪能不知道他們是被自己兒子硬扣下的,要不是秦煊確實占著理,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前來求情的大臣!
「那西瓜地可是兒臣與弟弟親手所種,他們當然要親手再幫兒臣種地才能賠得起。」秦煊這話說得理直氣壯。
秦伯璋有那麼一瞬間竟然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你將人扣下將近一個月,他們可賠完了?」
「賠完了,只是他們不願意走,兒臣也不能硬趕,桓大人家的公子親自來請求兒臣說想做四弟的伴讀,兒臣這才急匆匆趕回來的,說來慚愧,四弟一直依賴兒臣,兒臣卻沒當好哥哥,這麼久才想起伴讀一事。」
秦煊這話可扎了秦伯璋的心了,他做哥哥的想不起來這事兒情有可原,畢竟他們老子還在呢,找伴讀也輪不到哥哥去找。
結果秦伯璋自己也沒見多關心小兒子,竟然忘記了小兒子這個年紀正好給他配幾個伴讀了。
「小柱伴讀的事情,朕還需考慮考慮……」
他說這敷衍的話秦煊可就不太高興了:「要不您先將這桓睿定下吧,這倆小孩兒玩得挺好,您考慮剩下三個人選就行。」
秦伯璋橫眼看這秦煊:「此事朕自有決斷。」
就這眼神,要是瞪著大臣或者秦裕秦飛兩人,他們或許會恐懼,但在秦煊這兒可沒用,他直接就把那眼神無視了:「那不成,兒臣來時都跟幾個小孩兒保證過了,要是不成,兒臣多沒面子!若您不答應,兒臣就待在這裡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