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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這件事情只在當地引起官府的注意,不過丟失的不是活生生的孩子,只是孩子的屍體,官府也沒太過重視。
這些屍體丟失之後,那偷屍體的賊人又沉寂了一段時間,一個月後,七月中旬,也就是七月半,在老百姓眼中這是個極其陰煞的日子。
在七月半的前幾日,那縣城又開始丟失嬰孩屍體了,不僅是剛死亡的嬰孩屍體,偷屍體的賊人甚至將已經被埋下的屍體偷出,緊接著在七月半前一日,同一天,該縣城中,幾個活生生的孩子被偷了。
到這時,活生生的孩子就這麼被偷了,官府不得不重視起來。
在七月半當日,即使官府的人派出衙役到處巡邏,縣城中還是有幾家孩子被偷走。
被偷走孩子的那幾家在自家院子裡還發現了染血的腳印,但順著腳印出到院子外便再也看不見了。
縣城中人心惶惶,都說這是又妖孽趁著七月半陰氣重出來作祟,臨近縣城的道觀驅鬼除魔的生意突然迎來一個業務高峰期,道長們忙得團團轉,賺得盆滿缽滿。
被偷去的孩子足有十幾個,這麼大的事情不得不上報了,這縣城又與帝都很近,消息很快傳到帝都。
在引起皇帝重視後,帝都有一戶人家報官說自己院子外面發現了那種帶血的腳印,那戶人家家裡也有小孩子,這些日子幾乎夜不能寐,發現腳印之後嚇得幾乎要崩潰了。
第79章
這一戶人家住在富人區屏桂坊, 在發現腳印後他家的孩子沒事, 在帝都另一頭,平民區安民坊某一戶人家的孩子卻失蹤了,可在那家的院子裡並沒有發現血腳印。
「不是讓你們去抓屏桂坊那一家的?抓平民區那邊的有什麼用?」秦飛惱怒地道。
他面前跪著的人, 背後浸出冷汗:「殿下屏桂坊不是屬下們做的,我們在屏桂坊選好一個院子, 在隱蔽處留下血腳印標記, 昨日本想去將那家孩子偷出來,可有人先我們一步在安民坊偷了孩子,屬下懷疑對方嫁禍給我們。」
秦飛聞言寫字的手一抖, 一幅快寫好的字便這麼毀了:「去查。」
先前秦佑無故被父皇禁足, 他廢了老鼻子勁才從老三那裡查出點消息,秦佑竟有虐待牲畜幼崽的血腥嗜好,還被父皇發現了。
之前的事情, 想來是老三捅出去的,老三以為這樣父皇就會嚴懲秦佑?不得不說老三還是太天真, 沒將事情弄得滿朝皆知,給父皇壓力父皇怎會嚴懲?
這一次自己從帝都附近的縣城製造惶恐, 醞釀一番,引起父皇注意後再栽贓到秦佑身上, 即使謝家倒台了, 秦飛依舊不敢小看秦佑, 這小邪得很, 誰知道謝家會不會給他留點什麼東西呢?畢竟只有秦佑能上位, 謝家才能翻盤。
沒想到竟會出現這樣的意外,恐怕要反被栽贓,幸好發現得早,不然他就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寧王府。
王清之急匆匆地趕來,看他這麼著急,秦煊放下手頭的事情接待他:「舅舅這是怎麼了?」
「近日穎南縣的事情你可聽說了?」王清之憂心秦煊做錯事,都顧不及寒暄便進入正題。
秦煊臉色平常地說道:「舅舅說的可是嬰孩失蹤事件?這麼大的事情,都驚動了父皇,我自然也聽說了。」
「這件事可是……」
「舅舅以為是我做的?」秦煊沒因王清之的懷疑而生氣,對方也是擔心他,嬰孩無故失蹤,失蹤的嬰孩大多數還是家中有些資產的家庭,還有什麼七月半、血腳印,聽起來玄之又玄,事情傳進宮裡,秦伯璋都格外重視。
這種事情不重視不行,此時百姓多迷信,一個不好被人利用煽動,就會覺得是上天的懲罰,更嚴重些皇帝要下罪己詔的。
真逼被逼得要下罪己詔的話,背後那人肯定要被秦伯璋恨死了。
「舅舅放心,這件事我一丁點兒都沒參與。」
王清之看秦煊的神色不像說謊,便道:「你沒參與我就放心了。」
事情說開後,甥舅倆說了好一會兒話,王清之才放心離開。
等他離開後,秦煊忍不住要嘆口氣,舅舅恐怕放心得太早了,自己沒參與,不代表他的其他外甥沒參與,過些日子還有得他憂心呢。
回到書房,袁林依舊坐在原位等著。
秦煊在上首坐下道:「繼續說。」
「是,根據夏圻手下收集信息的人查到的消息可知,順王從咱們這兒挖到關於四皇子的那些消息後,便想將事情鬧大,策劃了這一次嬰孩屍體失蹤,與嬰孩失蹤事件,目的就是製造惶恐,引起皇上的重視,不過這幾日他們的計劃似乎出了問題,
夏圻那邊查到順王的人偷的那些一直都是富戶的孩子,這樣能引起的注意比較大,這些孩子他們都藏在帝都外某處院子裡好吃好喝供著,可安民坊那邊的孩子,被偷之後,並沒有送到那一處院子,反而真正失蹤了。」
秦煊聽完半晌沒說話,手上用細竹套起來的炭筆轉了好幾圈,才道: 「再分一些人去盯著秦佑。」
「是,」袁林道:「殿下是懷疑安民坊那孩子被四皇子偷了去?」
秦煊點頭:「二哥想將水攪渾好收拾秦佑一頓,順便自己撈好處,秦佑乾脆將計就計渾水摸魚了,按照秦佑那非人的嗜好,安民坊那被偷的孩子恐怕凶多吉少,本王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段時間再在小柱身邊多派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