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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嫣捏起帕子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咱們去大姐姐哪兒瞧瞧,都是家中姊妹, 大弟弟從寧王府送來的東西, 我也該有份才對, 姐姐是嫡女, 但咱們桓府的女兒無論嫡庶一貫嬌養, 可不能什麼好東西都讓她得了去。」
這桓府二小姐只比桓語小几個月,她母親是很早便伺候桓禛的通房,與桓語的母親同年懷孕,當年仗著自己跟伺候桓禛多年的情分與自己肚子裡這塊肉。
在看到桓語生下來不是兒子後,常跟桓語的母親別苗頭,結果自己也生下來一個女兒,此後她便沒能再懷上,只能在桓府安安分分夾緊尾巴做人了。
桓語正準備給小豬洗個澡,丫鬟來報:「大小姐,二小姐過來了。」
「哦?來便來吧,讓她進來。」桓語挑眉,讓下人把小豬帶到院子裡,就算桓嫣來,她也不打算停下自己早已決定好的事情。
桓嫣進來時,便看到桓語又在玩兒那隻丑東西,她捂嘴笑道:「大姐姐好雅興。」
桓語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往小豬身上澆水:「妹妹來了?姐姐正在忙,你先在一邊坐著吧。」
「姐姐都在忙,妹妹怎麼好意思在旁邊看著呢。」桓嫣嘴裡說不好意思,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桓語便笑道:「既然妹妹都這麼說了,想來是有心幫我,來人給二小姐拿個小毛刷來,讓她跟本小姐一同給小豬刷身子吧。」
桓嫣臉上的笑容一僵,頓時騎虎難下,她心裡是不想碰那頭蠢豬的,放在以往,桓語這麼說她早就找個藉口離開,但今日她還沒見到寧王府送來的東西,甚至都沒能把話題往桓睿身上引。
這會兒只能硬著頭皮,從桓語的丫鬟手中拿過毛刷,忍著噁心,跟桓語一起給小豬洗澡。
「這隻小豬便是寧王府差人送來的那隻吧?」
桓語挑眉:「妹妹這話可說錯了,這小豬是阿睿上山抓到派人送回來的,不過他確實拜託了寧王府的護衛送回來,勉強也能說是寧王府差人送來。」
「原來如此,聽說阿睿又送東西回府?他此次去的獵場靠近草原,那邊生產上等的瑪瑙翡翠,爹爹回來時還讓人給妹妹送來一匣子,卻沒想到阿睿也有東西送回府不知姐姐可否讓妹妹一觀?要說我也是阿睿的姐姐,當年姐姐你不在時,我沒少照看他,這小子怎不想著也給二姐送點兒東西?待他回來我可得要父親好好訓訓他。」
桓語在心裡冷笑:照看他?將他往歧途上引的照看?還威脅我要告訴父親?
看來她這妹妹得到的消息也不甚準確,想來從她院子裡傳出消息的人並非是在自己身邊伺候的丫鬟,這麼一來可就好查多了。
「妹妹想看當然可以,若是看了覺得喜歡,姐姐送給你也不是不行,阿睿課業重,咱們還是不要隨意去打攪他了,你說是不是?」
桓嫣一喜:「姐姐說的是,妹妹方才也是開玩笑呢,我疼阿睿還來不及,讓父親訓訓他也就是嘴上說說,姐姐萬萬不要當真才好。」
「我知你向來心善。」桓語將最後一瓢水澆在小豬崽身上,小豬崽甩了甩頭,那水恰好彈在桓嫣的衣服上,差點讓桓嫣維持不住臉上的笑意。
給小豬崽擦乾淨身子和四蹄,便讓丫鬟將它抱去玩。
桓語隨意理了理衣服便對桓嫣道:「妹妹隨我來。」
自從養了動物後,桓語的院子就被她隔開一塊地方,蓋上一個挺堅固精緻的房子,那房子裡原本只住著小豬崽,現在還住了兩隻小羊一頭小牛。
桓嫣狐疑地問:「姐姐竟將東西放在院子裡?」
桓語無奈地說道:「也就只能在院子裡搭 個屋子放了。」
她這無奈的語氣然讓桓嫣嫉妒不已,甚至以為桓語房中的寶貝連這麼多庫房都裝不下了,還得在院子裡起個屋子來裝。
當年桓語的母親與桓禛門當戶對,出身好的女子,嫁妝自然也不少,她死後,那些嫁妝便全部被桓老太君收了起來,別說桓嫣母親一個妾室,便是連續弦的錢氏都摸不著。
桓語去年從外家回來後,錢氏因陷害桓語受罰,之後又在元宵節謀害桓語姐弟被寧王遇到,錢氏被加重懲罰,桓家內宅管家權便又交回到桓老太君手上。
桓老太君將一半管家權同桓語亡母一半的嫁妝都交給了桓語,剩下的一半嫁妝留給桓睿,其他人指染不了分毫,現在的桓語可是一個小富婆。
「妹妹隨我進來。」桓語先一步走進去,桓嫣後腳便快速跟上,結果一進去,她險些被裡面的味道熏得吐出來:「這裡怎麼那麼熏人?」
很多羊的身上本來就有羊騷味,今日桓語猜到她要過來便特地讓人布置了一下,這裡的味道就大了點兒,但桓語覺得其實還好,適應之後並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哦,妹妹看,這幾隻就是阿睿從獵場給我帶回來的禮物,妹妹若喜歡,便抱一隻去吧。」桓語這話說得十分大方慷慨。
因為她知道,桓嫣對這些東西避之不及,她連一向愛乾淨的貓都不喜歡,只偶爾為了彰顯自己女兒家的嬌美可愛,去抱抱被洗刷乾淨的小白兔,更別說其他動物。
「姐姐這是在跟妹妹開玩笑?阿睿怎會送你這些東西?姐姐莫不是不想給妹妹,才用這些牛羊來做伐子吧?」
桓嫣以為桓語故意弄了這些東西來騙自己,又覺得若這東西真是桓睿送來而不是寧王送來,按照桓睿愛玩的性子,還真有可能送這些牛牛羊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