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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現在,秦煊收回放在上座的目光,他現在什麼都不用做,甚至不用給盧仙巧什麼好處拉攏她,就可以坐等盧仙巧來求自己了。
大年初一祭祀祖祠,大年初二秦煊帶著秦翰去外祖母家。
陳紅鳳一大早便起床,親手做面,煮湯,聽到丫鬟們來報寧王與純王到了,親自下麵條,放好配料配菜,端出去給兩個外孫。
秦煊與秦翰齊齊在陳紅鳳面前跪下道:「外祖母過年好,祝外祖母健康長壽,福壽無邊。」
原本按照這裡的習俗,他們也要跪拜舅舅王清之,給舅舅拜年,可惜如今身份一變,跪是跪不得了,只能起身後給王清之行禮說些吉利話。
「好好好,快起來快起來。」陳紅鳳將兩人拉起來,給了兩人一人一個大紅包,王清之與他的夫人也給了兩人紅包,陳紅鳳便拉著他們去吃麵。
秦煊兄弟倆在桌上吃著麵條,陳紅鳳時而看著他們,時而看向外面,秦煊察覺後,在心中嘆一口氣。
外祖母這是在盼著他那兩個哥哥呢,只可惜,他們不一定會來,果然,中午,秦煊跟秦翰在王家吃過午飯,告辭時,秦裕秦飛依舊沒有來。
秦煊回王府後派人一打聽,才知道,今日謝府請了他們兩人過去,這件事,秦煊能查到,王清之自然也能查到,只是兩人都很默契地沒有告訴陳紅鳳,怕老人家傷心。
初二去外祖母家後,從初三開始,秦煊便一直待在王府,來拜年的人,有秦煊想見的,他便見一見,若是他不想見的,便隨便找個藉口打發。
與秦裕秦飛那邊幾乎來者不拒不同,秦煊見客幾乎讓人找不到邏輯,前一天他才見過內閣學士,第二天,他就能拒見某個高官卻將能見某個小官。
帝都眾臣都摸不清他的脾氣,也搞不清他見人有什麼規律或者條件,似乎要見寧王就只能憑運氣,或者猜測寧王是看心情決定見誰不見誰。
過年是拉關係最好的時機,這時候宴請賓客誰都不會說是結黨營私,於是寧王隨性而為,甚至任性的流言又冒頭了。
轉眼便是元宵佳節,過了今晚,這個年便要過去了。
秦煊正在吩咐袁林準備收拾收拾東西,去後陵行宮,秦翰一溜煙兒跑到門口,然後趴在門上悄摸摸露出一個腦袋。
他那小腦袋剛露出來就飛快往回撤,還以為這樣秦煊就看不到他。
「就這樣,你先下去吧。」秦煊哪能看不到秦翰那鬼鬼祟祟的小腦袋,他們事情說得差不多,他便讓袁林先下去了。
「出來吧,你個小滑頭。」
「嘿嘿嘿,三哥,你看到我了?」秦翰笑嘻嘻地走進去道。
「那麼大個腦袋,能看不見?說吧,這時候不去玩兒怎麼跑這兒來了?」
「三哥,聽說長寧街那邊今晚有燈市,可熱鬧了,我想去看看。」
秦煊皺眉,元宵的燈市,意味著很多人參加,人多就意味著麻煩多,他其實不太想去,但讓別人帶弟弟去他又不太放心。
「行嗎?」見他半晌不語,秦翰忐忑起來,他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燈市長什麼樣子呢,他在村里到是聽別人說起過。
只是聽村里見過燈市的人說,因為什麼天災**、戰亂之類的事情,縣裡的燈市已經許久未開了。
「今晚什麼時候?」
秦翰一下子高興起來:「今晚戌時,我去跟石頭說,讓他也跟我一起去!」
第25章
「姐姐我扶著你下來。」桓睿利落地從馬車上跳下,轉身對馬車裡的人說話。
馬車裡的桓語戴上薄紗帷帽將手放在弟弟手上,慢慢踩著腳踏下車。
「我讓人在這醉月樓定了一個包間,若姐姐不喜吵鬧,待在包間裡也可看到帝都燈會美景,若你想出去走走,記得帶上丫鬟和家丁,今日這邊人很多。」桓睿邊走邊跟桓語說著帝都花燈會。
桓語自他們的母親去世後,桓家老太君便將他們姐弟二人接到身邊撫養,可惜桓家老太君病了一場後精神便不太好。
她養孩子又不是那等隨意將孩子丟給奶娘丫鬟隨便養養的人,是以養兩個孩子便有些費精力。
這時又遇上桓禛另娶繼室,那繼室過門後,初時還好,後來桓老太君卻發現,這繼室對這兩個孩子心思不純,可人已經過門還懷上了孩子,桓老太君也不能再把人退回去。
她只能將年紀大些的桓語送到他們的外祖母家,將年紀較小的桓睿緊緊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一路走進包間關上門,桓語才摘下帷帽,包間的窗戶被桓睿推開,他指著外面對桓語道:「姐姐你快來看!」
桓語柔聲道:「這就來。」而後轉頭看向自己的奶娘:「這茶和菜品,奶娘替我看著點吧。」
她說完向窗邊走去,這酒樓的窗開得比較大,為了方便客人賞景,窗邊還放著一套茶几桌椅。
窗外便是熱鬧的街市,夜幕降臨,臨街兩邊的商戶和街道邊的攤販早早便掛上燈籠。
這一條蜿蜒而去的長街,從高處看過去,宛如一條耀眼的星河。
「帝都的燈市果然一如往昔的繁華,比我在丹州看到的燈市熱鬧得多。」
桓語沒離開帝都時也曾看過帝都的燈市,她在丹州外祖母家住時,偶爾午夜夢回也會夢到,如今回到帝都,真正再次親眼看見,卻宛若置身夢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