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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三哥!」聽到小柱在喊,秦煊急忙出去,打開房門:「喊魂呢?」
「三哥你在裡面剛才幹嘛不應我?」小柱悶悶地說。
「這不是出來給你開門了麼,怎麼了?」秦煊看他情緒不太對勁忙問道:「不開心?誰欺負你了?在這行宮裡還有人能欺負咱們純王殿下?」
「不是,沒人欺負我。」小柱一走進秦煊的房間便脫了鞋襪往他被子裡鑽,然後就不出來了:「三哥,我今晚跟你一起睡。」
秦煊一看,這就是真有事了:「好,但是還沒吃晚飯你就要睡覺?烤肉不想吃了?麻辣兔肉不想吃了?」
「不吃了!」小柱的聲音裡帶了些小脾氣,說到吃飯他就覺得委屈:「前幾日父皇還日日帶我一同吃飯,今日就不帶我了,反而帶那新來的,還有那個壞女人,我生氣!」
秦煊一聽,原來這孩子吃醋了,他們小孩子對父母都有孺慕之情,小柱平日雖然多跟秦煊待在一起,但秦煊畢竟是哥哥不是父親,無法完全替代父親的位置。
前段日子,秦伯璋一直時時掛記著小柱,將他待在身邊,讓小柱感受到了久違的父愛。
有時候,一件東西沒得到過,便不覺得沒有那件東西沒什麼,一旦得到了又失去,才會格外傷懷。
秦煊這個從來沒體會過真正父愛的人,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開導一個缺少父愛的小孩兒,只能儘量讓他感受到兄長對他的疼愛:「那你睡吧,睡餓了再起來,三哥讓人做好飯等你,最好的都留給你吃好不好?」
被子裡傳出小柱悶悶的聲音:「好。」
房門被打開,又關上,確認三哥已經出去了,小柱眼中含著的眼淚才吧嗒吧嗒地掉下來,沾濕了枕巾。
小柱氣哼哼地想,果然這世上只有三哥待我才是最好的,父皇是好多人的父皇,三哥才是我一個人的三哥,就算那個新來的是父皇的兒子,我三哥也不是他三哥!哼!
他哭著哭著就真睡著了。
秦煊看小柱不開心便想要親手給他做點兒東西吃,但他住的這個行宮的院子沒有小廚房,只能去大廚房做。
看到寧王殿下親臨,行宮膳房的管事誠惶誠恐出來相迎,秦煊不欲多說廢話,只將自己要做的材料列出來讓他們準備好。
他就坐在膳房管事原本坐的位置等,膳房裡一頓兵荒馬亂之後,很快準備好了東西。
然後他們就驚恐地看到寧王殿下脫了外袍,只穿著裡面的束袖騎裝淨手親自處理起那些食材。
管事小心翼翼地道:「殿下,殿下您乃金尊玉貴的親王,萬萬不可、不可做這等粗活!還是讓奴才們來替您效勞吧?」
秦煊丟下兩個字:「不用。」便繼續自顧自地動作起來。
膳房管事們看寧王幹活兒乾的有模有樣心中驚訝之餘更多的是惶恐,便在旁邊打下手邊祈禱皇上知道後不要覺得他們這些膳房的人無用才好。
秦煊烤了一碟子牛肉串、做了一份香酥牛小排還有一份不算辣適合小孩子吃的麻辣兔肉之後便停下了。
平日他都不許小柱一下子吃那麼多肉,烤的炸的東西比較熱氣油膩,吃起來一時爽,但小孩子的腸胃可會受不了。
今天看他不開心,就給他吃個夠吧,想了想轉頭看向都要被嚇破膽的管事:「可有綠豆湯?」
「有有有!」管事急忙親自去做甜品和燉湯的灶頭端來一盅綠豆湯。
「嗯。」秦煊直接將所有東西放進食盒自己親手拿走了。
看他走遠,廚房的管事都擦擦汗嘀咕:「平日裡只聽說寧王殿下喜歡種地,沒聽說過他什麼時候喜歡下廚啊,難道改變性子了?」
另一個道:「誰知道呢,大人物們都各有各的癖好。」
總管一人瞪了一眼:「你們莫不是都忘了謹言慎行四字?嘴巴都閉嚴實點兒,那位可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
不是好性子的寧王在回院子的半路上,因為束袖騎裝眼色太素淨被人當成了護衛。
「站住!」一個少年在後面喊道:「喂!那個穿白色騎裝的你站住!」
秦佑正打算去皇帝住的主殿陪好不容易能團聚的父皇和母妃用膳,走過轉角便嗅到一股奇異的肉香味兒,那是他從未聞到過的香料味。
傍晚天色變暗,光線暗淡,秦佑今天第一次見到秦煊,還是處於那種又驚又怒又怕的狀態,加上這黯淡的光線,這會兒從背面便認不出他來,只因為他是哪個院子的護衛。
秦煊站定在原地,沒轉過頭:「你在叫我?」
「對,就是你,轉過頭來,本皇子要看看你這盒子裡裝的是什麼,護衛的飯食可不是在那一個膳房領的!你把那食盒留下來,本皇子今日便當做沒看到你們胡亂去這膳房拿東西。」秦佑想,那食盒裡的味道如此誘人,他問一問這護衛香料從哪裡弄來,再將這肉拿去獻給父皇,父皇定然歡喜。
他正好將那個之前占了他四皇子位置的小東西從父皇心中趕出去!
那樣一個鄉下野婦生的東西,憑什麼是父皇最寵愛的兒子!
秦煊緩緩轉身走向秦佑所在處,聲音低沉:「你方才說本王是護衛?讓本王將這食盒留下?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你、你你是秦、秦煊?」秦煊走近後,秦佑終於看清他的臉。
「沒規矩!」秦煊怒斥道:「秦煊是你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