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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才睡覺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聽到父皇在跟大舅說。」
「原來是這樣。」秦煊若有所思,看來秋獵過後,朝中要有點大動作了,秦伯璋稱帝雖然只有短短一年,但他得權的時間可不短。
只是以前自己跟母親待在鄉下不知道罷了,不然帝都與全國的局勢不可能那麼快便能穩定下來,當初他登基時肯定也不敢為了那謝曼丹鬧那些么蛾子,這會兒還考慮起嶺越之地的管理問題了。
嶺越八城還剩最偏遠的梧城沒能完全接手,因為那邊土匪寨子太多,一看到官府來人直接往那十萬大山一鑽,怕是土地公公去找,一時半活兒也很難找到人。
「小柱,你是不是特別想吃嶺越的果子?」
小柱皺著包子臉想了想老實說道:「我想,但是我不想坐那麼久的馬車,難受。」
秦煊摸摸弟弟的腦袋陷入沉思,看來馬車也得改改,彈簧怎麼做來著?這裡有沒有什麼植物能產膠?沒有膠輪胎用羊皮或者牛皮能不能防一個?秦煊想得腦殼疼最後也沒想出什麼解決方法來。
後來想想自己也不是做手藝人的料,瞎想哪能想出來,這些事情還是要交給手藝匠人們去研究,他最多只能去圖書館找找看有沒有相關資料,是時候該招一批匠人了,實在不行就從宮裡挖幾個厲害的出來。
秦煊說干就干,當即寫了一封信快馬送回去,讓袁 林幫自己準備起來,他倒是想將這件事情交給劉明安幾個,但他們正忙著科舉,就不去讓他們分心了。
車隊行進速度算比較快,八日後,浩浩蕩蕩一眼望不到頭的車隊慢慢在獵場行宮附近停下,皇帝后妃親王王妃入住行宮。
其他大臣們便住在行宮附近的一些院子裡,護軍們在外圍就地紮營。
王爺侯爵們帶的側妃和姬妾就不能夠一起帶進去了,能帶妾室進去的只有皇帝,而其他人的妾室只能在外面的院子安置。
秦伯璋這些日子很喜歡將小柱帶在身邊,秦煊便讓小柱一直跟著他了,在這行宮裡,讓小柱待在秦伯璋身邊其實更安全。
按照秦伯璋的性格,若身邊發生的不是自己和小柱的命二選一這種危險,其他的危險秦伯璋第一個要護著的肯定是小柱,在秦伯璋看來,其他什麼妃嬪在子嗣和權力面前都要往後靠,這個毋庸置疑。
天色擦黑時,秦伯璋身邊的鄭公公親自抱著已經睡著的小柱回來:「見過寧王殿下。」
「鄭公公免禮。」秦煊上前將弟弟接過來,怕吵醒他便壓低聲音道:「長福,賞。」
鄭公公謝恩後便帶著人輕手輕腳地離開,秦煊將小柱放進他的房間,出來後,看到長喜站在長福身邊,今日不是長喜當值,他這麼晚過來定是後宮又有什麼動靜了。
秦煊抬腳回到自己房間:「長福你在外面守著,長喜進來。」
「最近那裡又有什麼動靜?」
長喜道:「回稟殿下,那裡許久沒進新人,仍然是老樣子,不過妙姑娘派人送來了這個。」他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個荷包:「送來的女子說是奉妙姑娘之名,但那女子卻是宮女,除此之外便無其他不妥。」
「嗯,你先下去吧。」秦煊拿過那荷包,送東西來的是宮女,也就是說,這個消息是盧仙巧給他的?
他從裡面掏出折得極小的紙條,那上面寫著九個字——皇四子年十一母姓謝。
秦煊抓著紙條的手猝然一緊,年十一、母姓謝,也就是說,謝曼丹有一個十一歲的兒子,皇四子?那孩子是謝曼丹給父親生的,不是說她不能生育嗎?難道那只是她博取同情的障眼法?
這件事情父親可知道?若他不知道那還好,若他也知道,為何不讓那孩子出現在世人面前?難道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秦煊隨手將那紙條放在燭火上任其燒成灰燼。
休息一日後,秋獵便正式拉開序幕,秦煊依舊坐在秦飛後一位,與以往不同的是,小柱已經不在他的後一位坐著,這小傢伙最近頗得盛寵,秦伯璋一直將他帶在身邊。
連秦裕說起這四弟來都有點酸溜溜的:「三弟,最近四弟頗得聖心啊,父皇寵他都寵得沒邊兒了。」
「他是小兒子麼,長輩多疼一些不是很正常,大哥你是沒見著楊家那嫡幼子楊軒,他那才叫被長輩寵得沒邊兒了。」
秦飛聽到他們倆說話,雖然他自己心裡也跟吃了檸檬一般,但這不妨礙他懟秦裕:「三弟說的沒錯,大哥,你自己不也最寵小兒子麼,你瞧瞧你,幼子才幾歲,才三歲大你就帶他來?」
秦裕在帝都帶小兒子進宮時,秦伯璋對那孩子也頗為寵愛,他這次帶孩子來本想著在父皇面前能多表現表現,結果現在被四弟劫了胡,秦裕不悅地冷哼:「我的兒子不勞二弟費心,他已經快四歲了。」
秦煊心裡默默替秦飛補充吐槽,快四歲那不還是三歲麼?
旁邊這兩人繼續你來我往地拌嘴,秦煊懶得理會他們,乾脆起身去瞭望台看遠處正在驅趕獵物進入包圍圈的御林軍們。
戰鼓擂擂震耳,獵場中浩浩蕩蕩幾萬人驅趕著一大批獵物,看起來蔚為壯觀,讓秦煊不禁想起自己當年被一堆喪屍滿廣場追的情形,心情都不自覺激動了起來,不過,這會兒還沒輪到他們下場。
御林軍將獵物趕入包圍圈後,很有技術地從裡面趕出一隻雄壯的公鹿,秦伯璋這才起身上馬,幾個皇子跟在他身後,小柱這時候就不能跟秦伯璋同騎了,他由護衛帶著騎馬也跟在他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