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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柱看他沒有出去的意思,便道:「三哥我出去瞧瞧。」他心裡記著看自己的骰子丟出了多少點呢,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有些期待,這麼一場意外能否打破他屢戰屢輸的可憐棋運。
「去吧。」秦煊點頭,順便放下掀起車窗簾子的手。
小柱從馬車上跳下來,那女子低著頭跪在地上哭啼,聽到有人從馬車上下來,那些下人和護衛都換他殿下,她便嚶嚶地哭得比方才大聲了些,那啼哭聲仿若黃鶯,叫人聽著到覺得不像在哭,而像是在唱。
別人管小柱叫殿下,她也跟著邊哭邊道:「殿下饒命,小女子不是故意的,只是家中突遭劇難,才會神情恍惚,求殿下饒了我吧~」
最後那一句蜿蜒著聲調的『饒了我吧』聽在圍觀的百姓耳中,竟讓許多男子都燥熱起來,心想這小娘子的哭求都不像是在真的求王爺饒恕自己的性命,而是在床上向嚶嚶自己求饒,讓自己動作輕一些了!真是讓人受不住!
秦煊在馬車裡聽得想發笑,小柱可不也是殿下?但他這個才九歲的小屁孩懂什麼?
他這會兒正撓著頭不知是該先去看自己的骰子還是要先處理這件事呢,那女子的話他聽著覺得沒什麼不對勁,但那聲音可著實有些奇怪。
那女子見『寧王』半天沒反應,便楚楚可憐梨花帶雨地仰起自己蒼白的小臉,她這頭一抬起來,臉上的悽苦神色便僵住了,怎麼是個小孩子?
小柱想著還是先處理事情要緊,便問道:「你身上可有受傷?」那女子怔楞著沒反應,小柱只好換來侍女:「你幫本王瞧瞧她身上可有傷,本王有要事去做。」
他吩咐完就去找自己的骰子去了,好不容易在一個護衛的馬匹底下找到,一看點數——六點!太好了!
看小柱要彎下身子去撿,那護衛急忙下馬幫他撿起來。
回到馬車邊上時小柱隨後問了一句:「如何?可有傷?」
這是個略懂醫術的侍女,她搖頭:「回殿下,這姑娘身上並無大礙,臉色蒼白許是被嚇到導致,她的身子十分康健。」
「那便好,我先上去了,讓她去邊上等著過馬路吧,咱們繼續走。」小柱說著便爬上了馬車。
結果他剛坐下,那女子也被侍女安置在馬路邊上,車隊也要繼續啟程時,車內傳來一個有磁性的成年男子的聲音,那聲音帶著上位者的威嚴:「等等。」
守在馬車旁警惕四周的護衛忙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同樣在寧王馬車邊上騎馬進帝都的桓睿臉色就不太好看了,他如今可不是以前那個十二歲的任性桓家小少爺。
桓睿今年十五歲,這幾年沒少被他姐夫進行『非人折磨』,現在成熟懂事不少,那女子的破手段在他眼中簡直無處遁形,就在他心中怒火翻湧,好不容易才忍住當場收拾這女子的衝動時。
已退到馬路邊上的女子眼睛一亮,本以為沒戲了,結果這是意外地柳暗花明?
她只看到馬車的車帘子被掀起,露出了車內男子的真容,那是一張劍眉星目又帶著貴氣的俊臉,只可惜瞥向她時眼中是淡漠與冰冷。
她看到寧王張嘴了,然後又聽到他薄涼地說:「方才那女子突然阻礙本王馬車前行本王便不追究了,然國有國法,她擅闖馬路,罰款十文,讓她交錢去。」
「是。」那護衛應下後便走到馬路執旗人旁邊馬路執法人面前吩咐一番,執法人便立刻跑到方才那女子面前,嚴肅道:「姑娘,你方才無視禁行旗擅闖馬路,按律需罰款十文,請問你身上可帶有銀錢?若無……」
寧王府的馬車漸漸行遠,製法人的聲音也消失到聽不見,秦煊坐在馬車裡訓小柱:「方才你讓人檢查那女子是否受傷這個做法 正確,但,在這之後,不該立刻回來,可知道了?」
「知道了三哥。」小柱後知後覺地回想起方才那女子的神色以及她奇怪的說話聲調,反應過來:「她是不是想勾引你?」
秦煊敲敲弟弟的腦袋:「這才發現?今後你自己開府遇上了可不能再跟如今這般呆愣了。」
「怪不得,她抬頭看到我時臉都僵住了,」小柱鬱悶道:「我還以為她是看我儀表不凡被我鎮住了呢。」
「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傻了才去勾引你,不過你是該警惕起來,不怕勾引,只怕有心人將同齡的小女孩兒放在你身邊,玩兒一些青梅竹馬或者從小伺候的把戲。」感情綁架最為致命,多少後院起火就是這麼來的。
「我曉得了。」小柱老老實實受教,其實即使他三哥不說,他也會提高警惕,隨著年紀漸長,秦煊也漸漸跟他透露起母親的死因,說來說去,就是父皇后院起火,再加上父皇多年未歸老家看望,沒給母親足夠的安全感。
自從小柱知道母親的死因之後,就發誓了要學他三哥,今後只娶一個人,那些如謝曼丹般蛇蠍心腸、亂七八糟的女人他才不想要。
兩局飛行棋結束後,馬車到達寧王府,寧王府正門大開,所有下人跪迎,隨著寧王與純王所乘馬車全部進入大門,下人們才齊齊起身,各司其職地忙碌起來。
寧王大婚在即,寧王府門口掛著大紅囍字燈籠,大門上同樣貼上了囍字。
王府內,各個地方能掛燈籠的地方,往常的燈籠都被換成了貼著囍字的燈籠,門窗上也貼著囍字,門框掛著大紅色的綢帶,一眼看去,滿目皆是喜氣洋洋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