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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說了,」小白一想,這五皇子的脾氣確實很好,她有那麼一瞬間想直接問出口,話到嘴邊又不知該如何問,一張嘴卻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秦翰:「……」他方才是不是白高興一場了?
「我叫秦翰。」
「那你應該知道秦小柱吧?算算歲數他應該與你差不多大,不知他是你哥還是你弟?他真犯罪了嗎?」
秦翰:「……」
他想說,秦小柱不是我哥,也不是我弟,他是我,我沒犯罪 ,我是好人……但又怕突然來這麼一下會把小白嚇到,他還想循序漸進讓小白慢慢接受自己呢。
可這個情況不跟小白說好像也不對,萬一以後小白知道真相,以為他故意瞞著她呢?
算了,還是說吧。
見秦翰半天沒說話,小白還以為自己真觸犯了什麼禁忌,立馬便忐忑不安地噤聲了。
只見秦翰面色嚴肅一本正經地站起來理了理自己身上小白前些日子給他做的衣裳,在小白緊張的注視下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想我們該重新認識一下,我叫秦翰,小名……小柱。」
他說完在懷裡掏了掏,掏出一根紅繩子,那繩子上吊著一枚銅戒指。
當初他還沒去帝都之前都跟他三哥一塊兒睡,三哥除了給他將恐怖的故事嚇唬他、忽悠他練武之外,還給他講了不少其他的事情。
其中便有一件讓當時惦記著村尾小白的秦翰印象深刻,那是一個關於西方愛情的故事,聽說在遙遠的西方,人們求婚時,男方向女方求婚都會送一枚戒指,成婚時還會互相給對方戴上戒指,這樣他們就會將對方框住,一輩子都分不開了。
年幼的秦翰聽完這個故事便暗戳戳用自己攢下來的銅錢鼓搗出了兩枚戒指,在小白還懵懵懂懂,年紀比他大卻比他還好騙的時候企圖將人家小姑娘套牢。
第98章
小白在聽到秦翰的話後, 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她對秦小柱的印象還停留在好多年前那個小屁孩的樣子, 可眼前這個人,是當朝五皇子,身姿提拔,姿容卓絕。
秦小柱還比她小三歲呢, 而小白現在站直了也才到秦小柱的肩膀。
一轉眼忐忑不安的人變成了剛坦白的秦翰, 他緊張地盯著小白, 生怕她不相信自己。
兩人相對站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沒說話。
秦翰受不住了, 張嘴正想說寫什麼,便聽到小白說:「秦小柱不是四皇子嗎?」
不知為何,聽到小白在知道自己身份之後說的第一句話是這一句, 秦翰反而還鬆了一口氣,緊接著跟小白解釋他變成五皇子的原因:「本來是四皇子, 後來我父親流落在外的一個兒子回來了,他比我大, 我就成五皇子了。」
聽完秦翰直白的解釋之後,小白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第一反應是為秦小柱高興:「我之前還在想你那時年紀也不大, 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呢,沒想到是我誤會了, 你沒出事真是太好了!」
然後她頓了頓想問秦小柱他之前再一次見面時為何不告訴自己?然而話沒出口, 就自己想明白了, 如今他們身份差距太大了。
正常情況下,兩個許久不見的人再次相見,兩人身份又格外懸殊,無論是窮的那個主動去找位高權重的那個,或者是位高權重的主動熱情地去找窮得叮噹響的那一個。
被找的人都會多想,小白設身處地想了想如果當時秦小柱一開始就說出了自己的身份,自己會如何做?
她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人,那時應該會自卑,同時儘量遠離已經是皇子的秦小柱吧?
更別說跟他說話,與他同住一個屋檐底下了。
雖然小白自己能給秦翰找藉口,秦翰卻不能不為自己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做出一個解釋:「我不是有意隱瞞身份的騙你,只是剛重逢時擔心你怕我,所以才……」
「我明白,其實你也沒有騙我啊,是我一開始便誤會了你的身份。」跟秦翰相處這幾日,看到秦翰這個五皇子日常中與普通人沒太大差別的一面後,小白如今反而覺得他站在自己面前時更讓她有真實感。
「你不生我的氣就好,那個……我們方才不是說要做豆腐麼?我看到你家有個小石磨,把豆子泡上兩個時辰左右就能做了。」秦翰儘量把話題和小白的注意力往其他事情上引,讓她不要再糾結他的身份問題。
這個舉動不得不說他用在小白身上時,每次都很有效,小時候他忽悠小白收下那銅戒指後,為了不讓她再糾結這戒指太貴也用過這方法。
小白的注意力馬上就轉移到了豆腐上面:「這應該是寧王府的獨門手藝吧?咱們就這麼做了,會不會不太好?」
「寧王是我親哥,咱一家人又不是做給別人看,還有啊,我三哥大名叫秦煊,小名才是大柱,你可要記住了,以後不能叫錯的。」秦煊仔細地叮囑。
小白沒發現他話中有話,只覺得秦小柱說得挺有道理,便點頭:「那我先去取豆子出來泡,大概要泡多少?」
「天熱豆腐放不住,就做少點兒吧,拿一斤就好。」秦翰說著便挽起袖子準備去拿水桶打水,小白家院子裡有一口井,灶房裡有一口大水缸,他看那水缸里沒多少水了,他打水的時候順便就能將那水缸裝滿。
小白見他要動手急忙攔住:「你手上還有傷呢,別做這重活,防著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