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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之只知李家與四皇子走得近,卻不知與四皇子走得近的只有李家的庶長子,而李修程的父親當做不知道兩個兒子分別投靠了兩個親王,畢竟只要他們姓李,別人看到他們的行為之後只會說李家怎樣怎樣了。
聽到秦煊的話,王清之才明白李家兩個兒子如今已然是針尖對麥芒:心下有些擔憂:「許多人看李修程都看走了眼,卻讓你撿了個漏,他的能力不錯,李家那庶長子相對平庸,但他們的父親不知為何似乎更看重庶長子。」
秦煊道:「其實這也很容易理解,不就是跟我父皇一個想法麼,在幾個兒子還沒對上打起來的時候,平日裡都是兒子,看著都一樣。」這也是許多一家之主常有的觀念。
王清之以前也是這樣的一家之主,然而經歷過妹妹喪命一事後,他的立場讓他也轉變了想法:「庶子終究是庶子,吏部尚書看著偏愛庶長子,但如 今李修程背後有你,自己也有本事,吏部尚書也不得不重視這個嫡子。」
「李家的時其實一直都在往對我有利的方向演變。」秦煊在心裡數了數,表面上六部尚書之中有禮部、吏部的第二代都在他手下,但也只是表面上六部占有兩部。
實際上,還得算上兵部,如今兵部尚書看起來是站在中立的立場,然而,兵部尚書與文昌伯是連襟,之前劉明安還被他扣在行宮種地時,時常來看望劉明安的就是兵部尚書之子段閔,能每次都來看望劉明安,說明他們表兄弟感情估計跟親兄弟一樣好。
秦煊記得那些老狐狸以前一起來灌他酒時,兵部尚書段徵也跟著湊熱鬧了。
這其實是一枚不算暗的暗棋。
王清之猶豫了一會兒,看了一眼愈發穩重的侄子,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你這些年這般謀劃,應該不僅僅是要為你母親報仇吧?」
舅舅都已經猜到了,再隱瞞下去也沒意思,只是秦煊再相信舅舅也不能夠久那麼大大咧咧地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
他沒那做皇帝的心思,但沒心思卻不妨礙他強大自己的勢力,讓自己有爭奪的能力。
有沒有能力爭是一回事,有能力之後爭不爭又是一回事,那位置搶過來後給誰,到時候再說:「舅舅是擔心我跟大哥二哥搶麼?放心,我只是想要更好地保護自己和小柱,不會讓舅舅為難,也不會故意去針對大哥和二哥,可若是他們兩敗俱傷,我也不會放任讓秦佑漁翁得利。」
即使秦裕和秦飛這些年與王家有了一些嫌隙,王清之也從沒想過要對付他們,畢竟都是他妹妹的親骨肉,他與秦煊親近些,時常也關照小柱,但他不能真的傷害妹妹的兒子。
王清之最擔憂他們兄弟相爭最後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聽到秦煊這麼說,他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他知道秦煊一向說到做到,更可況秦煊說的也有道理,而剩下那一半因為秦裕秦飛兩兄弟近年越發不加掩飾的爭鬥而懸著。
「你,我還能勸勸,你大哥和二哥我實在是有心無力了。」想到那兩個斗得烏眼雞一般的外甥,王清之就感到十分糟心,秦煊還能聽他的勸,而這兩個外甥的矛盾,早在秦伯璋奪權卻還未登基時便埋下了,要挖出來解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舅舅憂心他們做什麼,父皇都管不住,你也別太過憂心,憂心容易傷身。」秦煊勸了他幾句便將話題說到那秦佑,他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與王清之說了說,王清之也覺得秦伯璋對秦佑的懲罰太輕了。
除此之外,他便覺得秦佑這個行為其實可以再利用一番:「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說明他不具備成為一國之君的仁愛,皇上有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或者有沒有將這一點放在心上,我們不得而知,但我們可以想辦法讓他不得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讓他在想到儲君一事時便要想到秦佑這些血腥的手段。」
秦煊本來只想收拾秦佑,其他事情他懶得折騰,反正秦伯璋身體健康,估計還能坐那位置好多年,現在做得太多反遭忌憚。
但是既然舅舅提出來,秦煊便也將這一點加入了計劃之中,收拾秦佑與讓別人對他留下深刻的不好的印象不矛盾,只是要謀劃的事情要多一點而已。
這件事情秦煊需要一個擋箭牌,本來秦裕是最合適的對象,可惜,在家宴時,秦裕對秦佑的態度很明顯與以往不一樣了,他因為謝家的倒台而看輕秦佑,似乎認為秦佑已經不是能夠威脅到自己的對象。
秦煊便不能再選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心眼比較多的秦飛,謝家倒了之後,這兩個哥哥對秦煊與小柱的態度又有了細微的變化,他們不再像秦佑剛被認回皇室時一般,一門心思跟秦煊聯合一起對付秦佑與謝家。
他們對秦佑與漸漸長大的小柱多了一層防備,尤其是小柱慢慢長大,他們的防備只會比以前更多。
在承恩公府吃過午飯後,秦煊與桓語便回了王府,本來打算成婚之後帶著媳婦兒去莊子上瀟灑半個月,結果結婚第二日就忙了起來。
桓語剛來寧王府也要儘快熟悉,並且將寧王府的後院收攏在自己手中。
這後院沒女主子的時候,男主子也不太管,下人們便比較隨意懶散,有了女主子之後自然不能再如以往一般了。
秦煊正在前院忙著,忙了一陣從書房出來準備去後院時,就聽到消息說後院鬧起來了。